看着他近乎癫狂的模样，含霜有些不知所措，方巧巧倒是一脸平静。
难得这家伙还知道羞耻，那倒也不算太糟。
朝野之中，最怕的就是毫无廉耻之人，这种人永远都不知道自省，可以生生地拖垮一个国家。
当年苏氏一族把持朝政的时候，司冥轩没少安插这种人进去捣乱，苏家倒台之后，他的眼光反而变好了，任用的人里再无居心叵测之徒。现在看来，由始至终他都只是存心与苏家作对而已，当年大量提拔奸臣媚党，纯粹只是为了扰乱朝纲，降低苏家对他的防备，以为他真的是什么平庸之辈，不足为患。
往事浮上心头，方巧巧的眼神不自觉地狠辣起来。
她还真是险些忘了，像司冥轩这样心思缜密的人，不管做什么事都有目的。
他选择拒绝和亲，很有可能是另有筹谋，未必是像褚林生等人想得那样，因为自尊或情情爱爱而选择拒绝。
倘若他真的是一个那么容易受感情所影响的人，就不会一步步地走到今时今日。
到底他在筹谋什么呢？
方巧巧的眼珠一转，很快有了主意，她的目光望向褚林生，主动道：“褚大人，和亲一事真的对昭国如此重要吗？”
褚林生睨了她一眼，没好气道：“燕国已经和胡国结盟，倘若我们不跟凉国和亲的话，凉国也会站在他们那边，你说重不重要？”
方巧巧微微点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既然如此，那我帮你劝劝陛下好了，但能不能说服陛下，我也没有把握。”
褚林生一脸狐疑地看着她，“你会有这么好心？”
含霜也在一旁反对，“主子，后宫不能干-政，连他们都无法摆平的事情，你又何必去蹚这趟浑水呢？”
方巧巧淡淡一笑，“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虽然是个弱女子，却也想为自己的国家尽一份力。”
含霜沉默起来，没再说话。
褚林生看着她，表情有些复杂，“你真是这么想的？”
方巧巧一脸好笑，“我骗你有什么好处？难不成还指望你因为这点小事就放过我？”
褚林生冷哼一声，“你想得倒美。”
“那不就结了。”方巧巧没好气道：“横竖你都不会放过我，我还不能为自己的国家做点事啊？别以为只有你们男人会保家卫国，我们女人也会，当初废后苏染，不也曾为了昭国披肝沥胆，上阵杀敌吗？”
见她又一次提到苏染，褚林生眯起了双眼，“你似乎很欣赏废后？”
方巧巧撇了撇嘴，“人在军营，当然难免会想起她来，倘若我有她那样的本事，现在也不会被你瞧不起了。”
褚林生无言以对，只得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他们二人对峙着的时候，司冥轩恰巧在夜烛的陪伴下返回了营帐，看见褚林生杵在他的营帐外面，而方巧巧和含霜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他顿时皱起了眉头，“你们在干什么？”
褚林生骤然一惊，有些狼狈地回过了头，“微臣参见陛下。”
司冥轩扫了他一眼，并未叫他起身，而是望向方巧巧，询问道：“你怎么出来了？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