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仙人业务还挺忙,全国各地飞嘿。”第五夏也注意到最开始的壁画,认出上面从天而降之人,调侃道。
秦瑜投来疑惑地目光,我只能将沙漠地下甬道中的壁画内容简洁的跟她描述一遍。
后者若有所思的点头,道,“如果是同一个人倒还好理解,倘若他们所谓的天降之人是一个族群,就显得有些吓人,能够隐藏在历史的长河之中如此之久,没有露出丝毫的尾巴。”
“那敢情好,属老鼠的。”第五夏道。
我则是向秦瑜问出疑惑,“这昆仑山脉似乎跟我们看到的不一样,画中明显有一座城市,秦队,你学识渊博,昆仑山脉是否存在过一个城市?”
“有部落生存绝对是有的,但是城市一说从未有过记载。”秦瑜绣眉微皱,道,“不过要说记载,还真有,那是神话传说中,昆仑山脉乃是万山之祖,上面有一城市,唤作瑶池,瑶池之主就是西王母。”
“西王母?”
秦瑜点头,“西王母跟女娲一样,传说中也是人首蛇身,倒是跟下面满地的黑蛇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就有意思了,如果西王母跟这群黑蛇有关系,是否表明,裂缝之后的黑蛇意志,就是传说中的西王母?
只是这个想法太过离谱,加上本就是神话故事,只能算作一种不切实际的猜测。
秦瑜也知道这点,所以并未就这个话题进行深入的讨论,而是将目光放在之后的壁画之中。
后面的画便开始跟沙漠甬道中的不一样,那天降之人落入城池之后,一个头戴王冠的人接待了他。
壁画中画出许多宴会的场面,估计是设酒做宴招待那所谓的仙人,这宴会及其庞大,在宫殿之外也摆上密密麻麻的酒桌,全城的人都参与到这次的宴会当中。
吃饱喝足之后,许多人醉倒在宴会之上,就连国王也不胜酒力,被宫女醉醺醺的抬下去,反观那仙人,一点事都没有。
紧接着,让人惊诧的事情发生,仙人似乎用出什么术法,将所有醉酒之人都用一袋子装了起来,一时间,原本热闹的城池空无一人,只剩下一地狼藉的酒桌。
仙人将全城的人都掳走,便一头进入昆仑山脉之中,不见踪影。
壁画到这里已经进入尾声,最后几幅画中,场景变化到宫殿内部的寝宫,原本醉酒的国王从床上坐起,看着空无一人的城市,并未露出恐惧之色,反而是呼唤一直待在身边的宫女,拿出一面铜镜。
铜镜中的国王不知为何,脸上原本的皱纹消失,他的脸上露出兴奋地笑容。
至此,壁画结束。
看起来完全没有祭坛相关的线索,整个壁画看得我后背发麻。
这是一个没有一点血腥画面,但却无比血腥的故事。
画中的国王用一城之人,与天降的仙人做出交换,换到似乎是永葆青春,而那些被仙人掳走的城中之人,看仙人离去的方向,应该就是这里。
换句话说,石盘之下那诸多深坑之中的尸骸,就是当初被掳走的一城之人,他们被当成工匠,建造完毕这里的工程之后,又残忍的当成祭品。
而这一切,仅仅只是为了满足国王的一己私欲。
成千上万之人的性命,换取一国之君的永葆青春,怎能不骇人听闻。
“这或许就是真相,之所以没有被历史记录下来,就是因为已经没有人能够记录了。”秦瑜不免有些唏嘘。
我当然知道古代平民百姓在统治者眼中就是如杂草一般命贱,但万万不曾想到竟然如此之贱,数量如此之大的死亡,千万万的生命在山脉之中无声死去,甚至没能在外界留下一丝一毫的存在过的证明。
直至今时今日,史书中简短的命如草芥四字,具象化在我眼前。
“还是你们人类对自己同类更狠啊。”第五夏指着画中的国王,朝着秦瑜说道。
眼下壁画已经看完,整个石盘之上再无一物,一时间众人不知如何是好。
“莫非这祭坛不在石盘之上?”我出言问道,“如果是这样,那仙人耗费如此之多的人力物力,为何要在这山脉之中打出这么一个巨大的空腔?”
这个问题显然也问住秦瑜,她环顾四周,也没有主意。
“这次伤亡惨重,费劲力气来到这里,决不能无功而返。”秦瑜正左右为难之际,原本正在收拾拓印的队员突然发出惨叫之声。
众人看去,只见那人脸色瞬间变的苍白无比,仿佛全身血液被抽干殆尽,脚底的一处伤口正不断的涌出鲜血,被地下的石盘吸收。
血液顺着石盘外围的符号有规律的流动,一人之血竟然将整个石盘侵染,一时间地面腥红一片。
而那人也仿佛被风化一般,生命快速流逝,不久便瘫倒在地,全身苍白。
大家警戒起来,不敢触碰他的尸体,随之石盘开始不受控制的震动起来,仿佛某种看不见的东西正在奋力撞击一般,四根巨大的铁链不断地晃动,发出令人心悸的响声,回荡在这巨大的空腔之中。
“血祭?”第五夏皱眉道,“当初在沙漠祭坛上面,没有这种东西啊?”
两地时隔万里,加上这地方是最初的祭坛,肯定有所不同,当下众人不知会发生什么,又不好从石盘之上退走,毕竟下面就是数不清的黑蛇。
当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就在我思考逃离之法时,石盘之上的符号发出巨大的光亮,地面上血液疯狂的蒸发,不到数秒,一人身上全部的血液便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石盘边缘升起的光柱,像是围墙一般,将众人包围。
这光亮我十分的熟悉,正是阻隔现实与裂缝空间的缓冲地带,只不过这里不比沙漠祭坛那般,空间无限之大,而仅仅覆盖整个石盘,没有多余的地方。
四周一切变得明亮起来,进入这缓冲空间,可移动的范围也不过石盘大笑,再往前走便有一道无形的壁障,无法穿过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