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真的假的，神仙还有冒充的不成？”第五夏反驳秦瑜的话，道，“依我看，这些壁画全都是臆想的。”
“但黑蛇是真的。”提醒道。
秦瑜也开口道，“因为工作原因，我研究过大量古代成仙的案例，跟精怪成精一样，人转变成神仙，也是类似的过程。
这个过程通常被叫做修炼。
听起来很不可思议，我还是比较相信科学，目前对精怪成精的解释就是强大的执念，这股执念能够让精怪的意志得到极大幅度的增强，从普通的动物变成有意识的精怪。
所谓执念，我觉得用意识来命名要更加贴切一些。
意识可以影响物质世界，动物依靠执念成精就是最好的证明，以此类推，当人类的意识足够强大，突破‘人’这个形态时，就是成仙的证明。”
“怎么听着这么哲学？”第五夏回答道。
“是的，我个人经过这么多年的研究，不管是精怪也好还是神仙也罢，在我自身看来，都是一个十分哲学的问题。”
秦瑜难得认同第五夏的话，继续说道，
“古籍中记载的成仙方法有很多，譬如明悟，羽化，兵解，火解等等。”
秦瑜说的这些我略有耳闻，都是当初师父跟我提过的，只不过那全是他当成故事讲给我听的。
古代的仙风道骨者，会在某日突然顿悟，便羽化登仙而去，这种成仙的方法实在太过儿戏，从没有人知道什么才算做突然地顿悟。
而有的成仙方式，便显得极其古怪，大都是以伤害自己的身体为代价，譬如最常说的兵解，便是让自己被刀叉剑戟砍死，抛下肉体，登仙而去。
顾名思义，火解，水解是同一个道理，无非是在火中被烧死，水中被溺死，大同小异，方式倒是五花八门。
但所有的一都有一个最终的目的，就是舍弃自己在凡尘俗世之中的躯体，让灵魂能够破土而出，就好似身体是一个监牢一般，束缚着成仙之人的意识。
而这倒是跟秦瑜提出的意识论不谋而合。
意识能够影响物质世界。
这个理论自然而然的蹦了出来。
秦瑜没有停下话头，“如此一来，我们是否可以理解，神仙的确存在，只不过我们之所以见不到，就是因为它们已经没有肉体，只剩下意识存在着，看不见摸不着。”
这倒是一个十分有趣的视角。
“说这么多，跟黑蛇有什么关系？”第五夏反问道。
“你还不明白我要表达的意思吗？”秦瑜十分嫌弃的看向第五夏，“神仙只剩下意识存在，他们或许已经进入别的维度，而那个维度，就是裂缝空间。”
我有点明白秦瑜的想法，附和道，“秦队长，你的意思是，黑蛇存在的裂缝空间，就是从古至今，羽化登仙而去的那些意识所在地？”
秦瑜很满意的点头，“不过这都是我的一家之言，没有任何的证据，你们姑且听之。
人成仙之后，意识会进入裂缝空间，那里便是神仙们的最终归宿，只是不知道某一天，空间中.出现黑蛇，神仙们所在的地方被黑蛇意志入侵，所以那个空间中才会满是黑蛇存在。
而壁画中从天而降的神仙，便是从裂缝空间中逃出的幸存者，他们显化于世，想要保护现实世界不被黑蛇入侵，于是，各地的祭坛便被建造出来。
而他们或许早已经不认为自己是‘人’，牺牲小部分人建造的祭坛用于保护大部分人，这在他们眼中是最正确的选择。”
第五夏沉思一会儿，道，“你这推测倒是很有道理，但是有一点说不通，既然已经建造祭坛，为什么不向现实中的人透漏关于黑蛇的信息呢？这样不是更加好么，让人类提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危险。”
的确，第五夏提出的矛盾点十分关键。
秦瑜也没能回答出个所以然。
“如果真的像你所说的那样，神仙已经没有肉体，只有意识，那他们现在去哪儿了？总不能飘在我们四周，听我们说话吧？”第五夏继续问道。
秦瑜摆头，“只有天知道。”
“得，绕来绕去，又回到原点。”第五夏双手撑住后脑勺，以一个舒服的姿势躺在石盘之上，“还是想想该怎么出去吧。”
的确，这才是当务之急，只有突破黑蛇的包围，才能从这空腔之中离开，秦瑜也才能将重要的情报传递出去。
只是看着石盘之下密密麻麻的蛇潮，众人就像是泄气的皮球一般。
太多了，这些黑蛇的数量已经到达一个庞大的界限，除非能长出翅膀飞出去，否则就是痴人说梦。
“你们精怪不会飞吗？”秦瑜好奇地问道。
第五夏嗤笑一声，道，“我说秦队长，你真当我们是神仙啊，你自己又不是不知道等价交换的原则，我要是能飞出去，恐怕半路上就得被反噬，没死在黑蛇手里，折在自己手中了。”
我一想精怪们飞在空中的模样，还真挺像仙侠小说一样。
就这样僵持一天一夜，我们还是没有想出别的办法，一同上来的几个队员，其中一个因为被黑蛇咬伤，也不知道感染什么病毒，没能挺过去，面色苍白的死去。
这让秦瑜的心情一下差很多，原本就不多的队员再少一个，如今加上我们三人，只剩下两个队员。
石盘之上没有泥土，死去的队员尸体只能被简单地处理，放在边缘处，毕竟谁也不知道导致他死亡的病毒，是否具有传染性。
我倒是习惯目前的环境，无聊时就跟秦瑜交谈几句，没事在石盘之上四处逛逛，想着有没有漏掉的地方没有搜查过。
只是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我一遍又一遍的看着中心处的壁画，想要得到什么关键的线索，结果依旧不好，一无所获。
最坚持的莫过于石盘之下的黑蛇，它们不吃不喝也不睡觉，一个个昂着可怖的蛇头，吐着信子盯着我们众人，像是一个具有耐心的猎人，正盯着自己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