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绵绵安静的听着，心里有些酸。
慧如对他没有吸引力，但，凤殊颜对他是有吸引力的吧？
虽然这种吸引力还没有上升到“爱情”的程度，却已经足以让他无需犹豫就愿意娶她。
“如果慧如郡主真的能旺夫，那我支持你娶她为正妃。”她忍下酸意，浅浅的笑，“娶谁不是娶呢，能帮到你最重要，另外，人人都说慧如郡主人品好，如果这是实话，她当正妃不是挺好的么？这样，她便不会为难我，我也能安心服侍她，后院安宁，你便没有了后顾之忧。”
“可是，这终究太委屈你了……”
“可你娶了别人，也是一样的呢，你总不能不娶正妃罢？”
“……”
“绚，我现在的幸福来得太快太突然，我觉得我必须要付出、牺牲点什么，才能稳住这幸福。”凤绵绵轻声道，“所以，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如果我真的因此受到委屈，我才会更安心。”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夜绚紧紧的拥住她，轻吻她的额头。
“我要不要娶慧如，得由你来面试。”过了一会儿后，他低声道，“我会安排你和慧如见面，到时你好好观察她，考验她，如若她对你不善，那我绝对不能娶她，不然她真进了门，导致后院起火，我如何能专心在外头忙大事？”
“你放心，”凤绵绵很有信心，“我看人的眼光不会错的，我一定会替你好好把关，绝对不会让你娶一个恶妻、蠢妻进门。”
两人紧紧相拥，享受着只属于他们的甜蜜。
没过几日，凤绵绵就收到了滕王妃的才艺交流会邀请。
滕王是皇上的亲堂兄，曾经跟随皇上出生入死，深得皇上信任，而滕王妃最是喜欢热闹的，每个月都要邀请形形色色的优秀女子聚会，或交流才艺，或交朋结友，或广开见闻，或喝茶品酒，或帮未婚的男子女子牵线搭桥，总之，总会有无数的花样。
跟一般的贵族女眷聚会不同，滕王妃邀请的客人并不局限于贵族圈子，青楼的才女美女、民间商界的奇女子、江湖的侠女、异国的女子等等，只要名声不差，都在她的邀请之列。
京城有云，从来不被滕王妃邀请的女子，要么人品太差，要么毫无长处，很难被贵族圈子接受。
这是凤绵绵第一次被滕王妃邀请，说明滕王妃还是认同她的，或者是给了夜绚面子的。
只不过，滕王妃肯接受凤绵绵，不代表其他人也肯接受她，更何况出席这次聚会的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贵族女眷，没有来自民间的女子，有几人瞧得起她？
从她踏进滕王府开始，除了负责招待宾客的下人，就没有人搭理她的。
她也不急，只是独自坐在幽暗的角落里，看着来来往往的客人。
直到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客人们纷纷入座，她才站起来，往还有空位的桌子走去，一一问道：“请问这里有人么？”
“不好意思，这桌满了，你去别桌问问吧。”
“请问我可以坐在这里么？”
“我们还有两个朋友要过来，这位置是留给她们的，不好意思哦。”
……
凤绵绵一连找了五桌，桌桌都说人满了，让她去别桌问问。
她有些无措的站在一侧，眼看其他客人都坐下来了，只有她还站着，惹来众人的注目与窃窃私语，好不尴尬。
“王妃来了。”有人低声叫起来。
凤绵绵转头望去，就见滕王妃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进来，等滕王妃也坐下的时候，就真的只有她一个人站着了……
她有些心急，目光来来回回的打量，最后落在慧如郡主身侧的空位上。
犹豫了片刻后，她鼓起勇气走过去。
这时，慧如郡主也注意到了她，跟身边的丫环说了什么，丫环点了点头，朝她走过来。
两人迎面碰上，丫环停下，朝凤绵绵行礼。
凤绵绵以为对方会委婉的劝自己不要过去占座位，哪料对方却道：“凤夫人，我是慧如郡主的丫环娉儿，郡主说她那一桌还有空位，如果您不嫌弃，她想请您同席。”
凤绵绵面露惊讶和感激之色：“我正好缺一个座位，多谢慧如郡主了。”
她走到慧如郡主的身边，不等她开口道谢，慧如郡主就站起来，笑吟吟的，很是客气的跟她打招呼：“凤夫人来了，快快请坐。”
“多谢郡主。”在一众女客惊讶的目光中，凤绵绵腼腆的坐下来。
“凤夫人客气了，”慧如郡主道，“我与你都是客人，咱们能参加这么有趣的聚会，应该感谢滕王妃才是。”
“郡主说的是，如果不是滕王妃邀请我，我哪里能有机会结识郡主。”
“哈哈，我上次在凤仪宫见到大皇子妃，她也是这么说的呢。”
凤绵绵心里“噔”了一下，笑得温柔：“我们是姐妹嘛，自然有很多相似之处，而且郡主确实人很好，能认识郡主是我的荣幸。”
“那我就把你们姐妹俩的话当真了。”慧如郡主笑着给她倒茶，“你和大皇子妃都是美人呢，难怪深得大殿下、二殿下的宠爱。”
“郡主这么好，以后您的夫君也会非常疼爱您的。”
“多谢凤夫人吉言。”
两人有说有笑，同桌的其他人却是暗翻白眼，对凤绵绵视而不见，都觉得慧如郡主真是太老实了。
随着滕王妃入座，宴会开始了。
酒过三巡，气氛热络，各桌开始轮流献艺助兴，要求至少两人一组、每组不超过五人，这样的安排也是为了给女宾们创造结交友人的机会。
“慧如，我们同组吧。”
“我也要加入，不许丢下我。”
“大家都这么熟了，我们五个干脆组成一队吧，把弹琴、唱歌、跳舞都包了。”
这桌一共六个人，如果她们五人组成队伍，那么凤绵绵就要被孤立了。
而且凤绵绵不可能找到别人组队。
凤绵绵心里明白她们有意在排挤自己，想看自己的笑话，不禁微微咬牙，脸上现出为难、困窘之色，双手更是放到桌子底下，紧紧的抓住膝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