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的说法是这样的，”凤殊颜告诉凤双羽，“凤绵绵去观音庙上香，想给她和肚子里的孩子祈福，当时庙里的游客和香客很多，她吸了很多香烛的气味，导致身体不适，而后有人在庙里打架，引发人群逃窜，她被人给撞下台阶，又被人给踩到，导致小产。”
瞧瞧，凤绵绵的这次小产看起来多么像是意外，而且陪在她身侧的都是她自己挑选的下人，慧如郡主并不在她身边，谁能怀疑到慧如郡主的头上去？
但凤殊颜确信这一切都是慧如郡主的阴谋。
慧如郡主完全可以在凤绵绵去上香的时候，暗中雇佣很多人去庙里上香，上很多很多的香，令庙里烟雾缭绕和人群拥挤，然后再让她雇佣的人打架，引发混乱，导致凤绵绵出事。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是慧如郡主暗中诱导别人这么做。
“哈哈哈哈，真是报应啊，老天终于开眼了！”凤双羽这么久以来第一次露出真正开心的笑容，眼睛都变亮了几分，拍着手道，“凤绵绵嚣张了这么久，这回哭死了吧？”
“是呢，她哭得快要断气了。”凤殊颜说得不咸不淡，不喜不悲，“二殿下想尽了办法也没能保住这个胎儿，凤绵绵哭到晕过去，醒来以后就病倒了，眼下就躺在床上养病，听说除了二殿下谁都不见。”
“嘻嘻，可惜了，我本来还想跟全家一起去看望她呢，现在不用了。”凤双羽用手指拈起点心，开心的吃，吃了一块又一块，胃口好得很，“姐，你真是神了，居然连这种事情都事先知道，你是不是在二皇子府里有什么人脉啊？”
“二殿下和凤绵绵这么聪明，我没能成功的在二皇子府安插眼线，”凤殊颜道，“我只是相信，除了二殿下，没有人愿意让凤绵绵生下二殿下的第一个孩子，所以，一定会有人让凤绵绵小产。”
“你的意思是说，有人害凤绵绵小产？”凤双羽咽了咽口水，“可她是在外头小产的……”
“所以，凤绵绵碰到高手了。”凤殊颜道，“凤绵绵认识的人并不多，平素也不爱出门，她出门上香的事情只有身边人或后院的人才知道，我认为害她的人就在二皇子府，可能还是二殿下的妻妾。”
“可、可慧如郡主和黄夫人都是有名的贤良女子，怎么可能会害她？”凤双羽惊呼。
黄夫人是夜绚一个月前纳的妾，是出了名的美人，性子也好，就是出身低微了一些，给夜绚做妾算是飞上枝头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怎知她们就一定是好人？”凤殊颜反问，“就算她们是好人，就一定不会谋害凤绵绵么？就算她们不想谋害凤绵绵，但她们的人呢，也一定是这么想的么？”
凤双羽说不出话来。
“好人”并不意味着一定不会做坏事，就比如她，自认好人，但也干过谋害亲姐的事情。
“所以，男人太受女人欢迎不是好事，跟别的女人分享丈夫，更是危险。”凤殊颜缓缓的道，“如果你嫁给二殿下，我敢保证，你的下场一定比凤绵绵还惨，至少凤绵绵比你有心机，又得二殿下的宠，她都斗不过别人，何况是你。”
凤双羽心里有些不服，有些难堪，却又无法反驳。
“相较之下，礼伯侯只有一个妻子和一个女儿，”凤殊颜道，“母女俩身体都不好，女儿又出嫁了，不会给你造成任何威胁，而且你当二殿下的外室恋人，也比跟他的妻妾争宠要好。”
凤双羽又过了许久才道：“我说过，凤绵绵若是小产，我就听姐姐的，我不食言。”
凤殊颜点头：“那好，我这几天就找机会跟礼伯侯夫人提这事。”
“但是，礼伯侯一定就肯娶我么？”到了这时候，凤双羽又有些担忧，“我这段时间也打听了一下，外头有不少人给礼伯侯作媒，礼伯侯的眼光似乎还挺高的……”
“你能了解到这些，很好。”凤殊颜道，“礼伯侯夫妇上次见过你以后，对你的印象极好，他们就喜欢你这种知书达理、温柔内敛的女子，而且你正值青春，身体健康，容易生子，礼伯侯很希望能有一个儿子。”
凤双羽想到要给夜绚之外的男人生子，幽幽的道：“其实我不想给别的男人生孩子……”
“你可以暗中服用避子汤，”凤殊颜道，“等到二殿下主动找上门来，你再生子也不迟。”
“说的是呢。”凤双羽说到这里，有些紧张的盯着她，“姐，这些事情，你会帮我保密吧？”
“当然。”凤殊颜道，“我讨厌凤绵绵，我希望你能从凤绵绵手中将二殿下抢过来，让她痛苦到死。”
这话让凤双羽安心了不少。
“姐，你放心，”她认真的道，“我一定会让凤绵绵一无所有，生不如死！”
现在的凤绵绵虽然还没有到生不如死的程度，却也是心痛如绞，整日以泪洗面。
“我的孩子，呜呜呜，我们都想好给他起什么名字了……”她没有嚎啕大哭，只是拿手帕捂住嘴巴，缩在被窝里小声的哭，像只受了伤的流浪小猫，“男孩就叫璨儿，女孩就叫灿儿，他都三个多月了，胎相稳稳的，却突然就没了，少的那块肉不像是长在肚子里的，像是长在心上的，我的心好痛……”
她的身边只有麻女在陪伴。
不是夜绚不陪她，而是夜绚已经陪了她整整三天，几乎寸步不离，好声安慰，甚至还亲手给她做羹汤，完全尽到了一个丈夫的责任。
她不想占有夜绚太多的时间，便佯装想开了，让夜绚该公干就公干，该去其他妻妾的房里就不要冷落了她们，自己呢，则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哭泣。
“夫人，您别太伤心，”麻女安慰她，“您还年轻，青春健康，以后还可以多生几个，您莫要哭坏了身体……”
“我知道，绚也这么说，”凤绵绵低声道，“可再过不久，他就要迎娶侧室了，我又卧病在床，他的时间要分很多给别的女人，能陪我的时间将会少之又少，下次怀孕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