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农大叔来势汹汹,王庄那村长也不甘示弱,开口就跟机关枪似的,一下子说的农大叔一时间都没话反驳了。
在嘴皮子上没占到上风,农大叔也是有些急了眼,当场就跳脚破口大骂了起来。
“姓王的!你放狗屁!”
“这山,从祖上十八代开始就是我们河湾村,还特娘是你们王庄的祖坟场!”
“王你咋不说我们河湾村的人,就是王庄人的祖宗呢!”
农大叔这会也是不甘示弱的嚷嚷着,几句话直接就以对方的祖宗自居起来。
一看这架势,我就是想要上前劝架,这会也劝不了了。
因为农大叔那句你咋不说我们河湾村的人是你们王庄人的祖宗呢这话一出口,顿时我周围那些赶来帮忙的河湾村的村民,就哄堂大笑了起来,几个胆大的更是直接伸手指着王庄那些村民就嚷嚷着让对方管自己叫祖宗。
王庄那些村民,那肯咽下去这一口恶气,顿时一个个儿扛起手里头的锄头、铁镐就要动手,嘴上就更是不饶人了。
“特娘的河湾村这些杂碎,称谁祖宗呢!”
“揍死这群王八羔子!”
“来啊,怕你们啊!”
“别特娘像之前那样打不过就求饶!”
眼看着两个村的人都要打起来了,甭说按照计划修建我师父做赝瓷器用的土窑了,今天这事要是处理不好,看这架势非得闹出几条人命来不可。
这会我也忍不住了,也顾不上劝不劝得住了,急忙扔掉手里头的锄头就跑到了两伙人的中间,张开胳膊暂时拦住了两伙人。
“大家伙别动手啊!”
“这都是乡里乡亲,平日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真要闹出个好歹来,对谁都不好啊!”
“小孙你别管这事儿,今天老子非得揍死这王矮子不可!”
平日里一向和颜悦色完事好说好商量的农大叔,这会却是翻了牛脾气,说啥也不肯让一步。
河湾村其他村民,在农大叔的带领下,那就更是如此了,手里头的锄头都抡了起来,就等着一开打,立马就朝对方身上招呼。
王庄那些村民,也不是善茬,这会嚷嚷的更凶,王庄那个村长更是当场撂下狠话来,想在这块地上动土,除非踏平他们王庄。
眼见我这磨破了嘴皮子都没法,我也只好使劲把农大叔给拽出了人群。
“不是小孙你干啥呢?”
“王庄这群王八羔子都特娘欺负到家门口了,今天这事儿没商量!”
被我拽到了一旁,农大叔也不肯让步,嘴上一口一个王八羔子骂个不停。
“农大叔,您甭上火啊,万事和为贵,咱是帮我师父修土窑,不是打架的!”
这会提到我师父,提到我师父要修土窑这事儿,农大叔这才算是恢复了一些理智,可随即却是更加暴跳如雷了。
“特娘的,准是王庄这群王八羔子眼红我们河湾村有你们师徒两这样的贵人,知道我们要帮着你们师徒修土窑,眼红气不过才故意来找茬的!”
“那农大叔,这山真有那王庄一半?还有他们王庄的祖坟难道真在这山上?”
王庄那些村民是不是眼红我和我师父给河湾村又是送电视机、又是送烟酒糖茶、这次还给村民每一个都开了五十块一天的工钱,我不清楚。
可如果这事儿,真像是那王庄的村长说的那样,这山有王庄的一半,人家王庄的祖坟还在这山上,那这事河湾村可就不站着理了,有道是有理走遍天下都不怕、没理那是寸步难行。
让我傻眼的是,我这么一问,农大叔竟然支支吾吾了起来,支支吾吾了半晌这才开口说出了由来。
按照农大叔所说,河湾村和王庄世代毗邻而居,而且很早的时候王庄也不叫王庄,而是叫下河湾村。
那时候河湾村和王庄还是一个村子,一个村农姓和王姓是最大的姓氏,两个家族的领头人还是喝过血酒的拜把子兄弟。
可后来不知道为啥,这两个拜把子兄弟闹翻了,也是从那之后这下河湾村就改名叫王庄,两个村逐渐变得势如水火。
如果真要按照当时两大家族分家分村时候定下的规矩,这山还真有一半是王庄的,更加不巧的是,我师父选定起土窑的位置,有一大半就在那王庄的地界上。
只不过因为这后山上全都是黄泥土,除了黄泥土就是杂草和一些低矮的灌木了,连大一点的树都没一棵,而且地势陡峭,也不适宜耕种,平日里至多也就是两个村子的人放放牛羊啥的。
这没经济利益上的纠葛,平日里两个村子也就没为这山归属问题起过冲突了。
可这会我和师父要在这山脚下修一个大土窑做赝瓷器,给河湾村来帮忙的壮劳力,每个人都开五十块的工钱,还酒肉管饱,要知道以河湾村和王庄的经济水平,别说五十块一天的高价工钱了,单单只是那酒肉管饱就足够诱人了。
再加上之前我和师父给河湾村送来几十台电视机后,河湾村的人有事没事,就拿这事儿去和王庄那些村民显摆。
试问这如何能不让王庄那些村民眼红呢?
只怕今儿个,王庄那些村民,也是知道了我和师父要修土窑的事儿,这才故意跑来闹事的。
弄明白这其中缘由后,我也是苦笑了一下。
对症下药,既然知道了原因,那这事就好办了,王庄那些村民是眼红,无非花些钱。
可还有一件事,那就是这山上是否真有王庄的祖坟。
要知道这祖坟对于土生土长的华人来说,那是很神圣的东西,要是王庄的祖坟真在这山上,届时王庄的人非说我们在这修土窑,坏了他们的祖坟,这事说到哪里去,我们都没理,也只怕不是花些钱就能对付过去的。
“你别听那姓王的放屁,狗屁的祖坟!”
“这山上是有些坟丘子,按照你师父给的那图纸动工,也的确会挖到那些坟丘子,可那些坟丘子原本就是乱葬岗子!”
“都是些无名无姓的主儿,谁知道是那家祖宗,这王庄的人就是想敲竹杠!”
“小孙行了在,这事你别管了,把这些王八羔子赶跑了咱在动工,我看这些王八羔子谁敢啰嗦,看老子不给他牙都打下来!”
说着农大叔就要回去招呼河湾村的壮劳力和王庄那些村民开战,我见状急忙伸手拦住了农大叔。
这一次河湾村的这些村民本就是给我们师徒两帮忙,要是为了这事儿,闹到让两个村子的人大打出手,在见了血闹出人命来,只怕就算这土窑修起来我,我良心上也过不去,我师父那关更过不去。
“别别农大叔,万事好商量!”
“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何况咱们两个村子几百年前还是一家子!”
“这事还是我来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