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吗？”
顾暖看着周珊珊，只觉得眼睛酸胀难忍，咬着牙咽了口口水，想要把眼泪憋回去。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此时此刻的周珊珊，她除了心疼，便是心酸。
她不知道在周珊珊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会让她身陷现在这种处境。
周珊珊本以为她会劈头盖脸问自己陈子然是不是在这里。
“很好。”
周珊珊哽咽回道，还不等她再说什么，顾暖便直接朝她张开双手，上前抱住了她。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一路过来她的心都是悬着的，直到现在看到周珊珊真的没事了，她才算真的放心了。
柯航站在一边，双手插在裤兜里，嘴角挂着冷笑。
周珊珊看了一眼柯航，眼里带着防备。
“你们慢慢聊。”
柯航耸了耸肩，转身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进来吧。”
周珊珊说完，让到一边，等顾暖进去之后往外面看了一眼，关上门。
“你怎么跟他一起来的？”
周珊珊看向顾暖，紧张地问道。
“你认识他？”
顾暖看着周珊珊，反问道。
周珊珊拖了一把椅子示意让顾暖坐下，顾暖没有坐，再次追问道：“姗姗，你怎么认识柯航的？”
“只见过一次。”
周珊珊走到一边背抵着墙坐下，低着头不去看顾暖，“今天是第二次见到他。”
“第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他找你做什么？”
顾暖目光死死地盯着周珊珊，追问道。
“一个月前，在幼儿园，他来找我。”
周珊珊继续回道，声音微微颤抖，深吸一口气，想要平复自己的情绪，“他说他要带走陈子然，让我帮他。”
她说完便沉默了下来，屋子里陷入一片死寂之中。
“他凭什么让你帮他？”
在长达一分钟的沉默之后，顾暖再次开口追问道。
“因为我有把柄在他手上。”
周珊珊没有隐瞒，带着几分坦然，抬头看向顾暖，带着几分凄然，笑了一下，“他知道我跟顾习扬的事情。”
顾暖身形猛地一僵，脸上表情亦是跟着凝固，她本来想避重就轻，不想提这件事情，但是她没想到周珊珊会这么坦然地把这件事情说出来。
“你已经知道了对吧？我和顾习扬的事情。”
周珊珊继续问道，语气里透着几分无奈，自嘲般低笑一声，“我一直以为总有一天，我可以亲口告诉你我和他的事情，却没想到，你会以这种方式知道。”
顾暖觉得自己心里堵得太难受了，甚至有些喘不上气来。
越是这样平静的对话，越是让人无法接受。
许是受顾暖情绪感染，周珊珊鼻尖泛红，睫毛上吊着眼泪，努力睁着眼睛，不让眼泪落下。
“你们为什么要瞒着我？”
顾暖拧着眉，心口梗这一口气，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我想不明白，就算你们告诉我又会怎么样呢？我难道会反对你们吗？姗姗，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扬扬是我最重要的亲人，你们如果真的彼此互相喜欢，我是会祝福的啊。”
她望着周珊珊，这些年一直憋在心中的话终于找到了机会说出来。
“你们都是我最重要的人，你们也都知道你们在我心中的地位，你们为什么还要骗我呢？”
她实在是想不明白，无论她做出多少种假设，都没有办法想通。
“对不起。”
周珊珊没忍住，用力吸了一下鼻子，声音沙哑，眼泪不停往下掉，就像屋檐上的水滴。
“对不起。”
她不停地道歉，“我也很煎熬，我知道我们不该瞒着你，但是我不敢让你知道。”
周珊珊紧跟着起身，走到顾暖面前，伸手抓住她的手，“小暖，对不起。”
顾暖梗着脖子缓缓呼出一口气，用力闭上眼睛，眼泪顺着眼角流进头发里。
“陈子然在哪里？”
她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带愤怒和埋怨。
“不在这里。”
周珊珊回道，不停地摇头，“我也是来找他的，但是他已经被送走了。”
“珊珊，你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他只是个三岁的孩子啊。”
顾暖又急又气，满脸的不理解。
“你告诉我，他被送到哪里去了？”
“我也不知道，我本想去看看他，但是我找到这里来，根本没有找到他，本来打算过两天就回去了，没想到你来了。”
周珊珊无奈地解释道，随即又立马劝道：“小暖，明天我们就离开这里，你不要再管陈子然了，柯航不是好人，我们不能招惹他。”
“你现在才知道他不是好人吗？”
顾暖气急地质问道，“他当时去找你说要带走陈子然的时候你不就应该知道他不是好人吗？”
“我……”
“姗姗，你怎么这么糊涂啊？”
顾暖摊开双手不知道该如何发泄自己现在情绪。
“我当时一心想着不能让你知道我和习扬的事情，我想到你们家和陈家的恩怨，我就鬼使神差的答应了。”
周珊珊哭着解释道，紧紧抓着顾暖的手，“对不起小暖，我真的没想过要把你牵扯进来。”
“现在已经不是牵不牵连的问题了，是犯罪的问题，你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吗？”
顾暖深吸一口气，反手抓着周珊珊，“姗姗，你告诉我，陈子然到底在哪里？”
“我……”
周珊珊欲言又止，“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里。”
顾暖看着哭得不知所以的周珊珊，又气又无奈。
“那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她反声问道，既然能找到这里来，说明周珊珊肯定是知道陈子然的下落的。
“是柯航曾经说过，他要把孩子送到这里来。”
周珊珊低下头，如实回答。
顾暖见她突然低下去的头，明显有事情瞒着自己。
她往四周看了一眼，抬步往里走，房子不是很大，只有两个房间，里面很陈旧，像是许久没有人住。
“那你怎么住在这里？谁的房子？”
“是村里一个老人的，我说我是过来拍纪录片素材的，他就让我住下了。”周珊珊对她所有的问题都可以对答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