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暖脸颊泛红，眼带水雾地望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他额头的温度烫的她耳根泛红，一时间竟失了语。
恢复了一丝理智之后，她急忙推开他，别过头去朝着窗外，大口呼吸着冷气，借以让自己冷静下来。
“早点回家。”
楚寒回到自己位置上坐好，沉声提醒道，随即下车径直离开。
顾暖坐在座位上，看着楚寒径直离开的背影，全身瘫软成一摊泥，心里百感交集。
开车离开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的双手竟然在颤抖。
匆匆回到家，急忙跟柯航打电话，但是迟迟没有人接。
她想到之前许惠丽来找自己说的那些话，越发紧张起来。
楚寒今天是去找柯航的吗？找柯航做什么？
她双手环胸，一只手抵着嘴唇，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就在这个时候，柯航的电话打过来了，她迅速接起，“警察今天是不是去找你的？”
“我跑得快。”
柯航声音听起来不太对劲，带着情绪，不等顾暖开口，他就开口警告道：“顾暖，如果被我知道是你把他们带来的，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我没有。”
顾暖想都没想就直接矢口否认，“警察找你做什么？”
两人互相质问着，谁都不相信谁。
“我怎么知道。”
柯航不满道：“你身上挂着三起案子，你觉得警察会那么轻易放过你？以及跟你有关系的人？”
不用柯航提醒，顾暖心中也清楚，警察绝对不会放弃调查自己。
“柯航，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就算死，也请你死远点，不要再来连累我了。”
“姐！”
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顾习扬的声音，顾暖立马掐断电话，还没来得及回答门就被顾习扬从外面打开了，四目对视时，顾暖立马放下手机。
顾习扬看到顾暖的时候一脸惊愕，赶忙道歉，一边说就要退出去，“对不起姐，我不知道你在家，我只是试探性喊一声。”
顾暖神色轻松地笑了笑，“没事，怎么了，有事吗？”
“哦，我记得上次把耳机放在你房间了，进来找一下。”
他解释道，“就是你去年送我的那个。”
顾暖指了指床头柜，“好像在抽屉里。”
“好。”
顾习扬拿到耳机，朝顾暖笑了笑，“老姐，下次进来之前我一定敲门。”
顾暖无奈地笑了笑：“没事。”
两人相跟着出了房间，顾暖转身去接水，顾习扬站在客厅里，看着她的背影，眸中多了几分深意。
“姐，我刚才接到寒哥的电话了。”
顾暖眼神闪烁，没有转身，淡淡地哦了一声，“找你做什么？”
“问了一些问题，关于柯航的。”
顾习扬转身走到客厅坐下，点开微信，放到桌子上，“微信也跟我聊了几句，你可以看一下。”
“不用了，你配合他工作就可以了。”
顾暖面上毫无波澜，转身看向顾习扬，“你刚回来吗？”
她需要确定的是，顾习扬有没有听到自己跟柯航的对话。
顾习扬嗯了一声，“对。”
因为楚寒去找柯航的事情，再加上顾习扬的突然出现，让顾暖心里越发不安。
晚上，顾暖没睡着，听到外面传来细微的声响，她朝门口看去，听到有脚步声，跟着坐起来。
她掀开被子下床，赤脚走到门口，听到关门的声音，她打开门，看着漆黑一片的屋子。
走到顾习扬门口，敲了敲门，“扬扬，睡了吗？”
里面没有回应，她打开门，房间里没有人。
她回屋拿了一件外套穿上，开门追了出去。
楼下，顾习扬穿着黑色羽绒服，戴着鸭舌帽，顶着凛冽的寒风往前走，顾暖紧紧裹着衣服跟在不远处。
她看了一下时间，凌晨两点钟。
他这个时候出门要去做什么？跟朋友聚会吗？
顾习扬没有察觉到顾暖在后面，在门口拦了辆车离开了。
顾暖急忙拦了另一辆车，“师傅，麻烦你跟上前面那辆车。”
“是你男朋友吗？”
司机多嘴问了一句，顾暖摇头，“是我弟弟。”
“哦，弟弟呀，小年轻嘛，喜欢出去喝点夜啤酒很正常。”
司机是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人，自以为是地开始了说教。
顾暖没有搭理，一直盯着前面顾习扬所在的出租车，“师傅，距离不要太近了。”
顾习扬心思那么缜密的人，若是跟近了，肯定会被发现。
司机见她不搭理自己，只觉得无聊，便也不多嘴了。
车子一路向西，走上城南大道，随即上高架，从一环到三环，最后在一家酒吧前面停下。
顾暖坐在车里，看着顾习扬进了酒吧，复杂的心情并没有因此得到缓解。
给了钱，说了句谢谢，下了车，站在路边。
她往周围看了一眼，走到一个无人处，拨通了顾习扬的电话。
“喂，姐，怎么醒了？”
电话那边，顾习扬不加掩饰地让她听到酒吧里吵闹的音乐声，震得顾暖耳膜生疼。
“你在外面吗？”
她问道。
顾习扬嗯了一声，“我跟朋友在一起，很快就回来。”
“好，那我先挂了，你好好玩。”
挂了电话，顾暖站在屋檐下，看着酒吧门口，并没有着急离开。
酒吧里，顾习扬坐在卡座里，看着不远处戴着鸭舌帽的男人，眸色渐深。
“扬仔，来，走一个，再过两个月，你就要走了，必须走一个。”
身边是大学同学，端着酒杯劝道。
顾习扬端起酒杯，碰了一下，一饮而尽，就在这个时候，那鸭舌帽压得很低的男人突然起身，朝这边走来。
当他从顾习扬面前走过的时候，顾习扬眼神明显闪了一下。
见他朝外走去，顾习扬紧跟着起身，跟了过去。
厕所外面，男人背抵着墙低头抽烟，顾习扬走过去，跟他肩并肩背靠着墙。
男人递给他一支烟，他接过来，熟练地点燃，深吸了一口。
“楚寒是个刺头。”
那男人突然开口，沉声道。
顾习扬嗯了一声，“我知道。”
“你想想办法，毕竟他对你姐痴情得很。”他说完，将烟丢到地上踩灭，双手揣兜，低着头快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