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知道原因。”
顾暖拿起餐纸擦了擦嘴,看向楚寒,冷静地问道。
对于楚寒突然提出要订婚的事情,她着实是做梦都没有想到。
“我想照顾你。”
楚寒简单直白的回答让顾暖一时间语塞,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席间无话,晚上楚寒送顾暖回去,在顾暖下车的时候突然喊住她:“我星期五下午两点在你家楼下等你。”
顾暖转身看向他,愣了一下,稀里糊涂地点了点头,“好。”
等回到家才发现自己的回答是不是有点太草率了。
她洗完澡出来,坐在沙发上回想着晚上楚寒说的话,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为什么他突然提出要跟自己订婚?为什么自己刚才没有拒绝?
脑海里重复着一个问题,她喜欢他吗?
拿起手机点开楚寒的微信,消息删了写,写了又删,搞得心情莫名有些烦躁,干脆放下手机关灯睡觉。
刚躺下外面突然敲门声大震,似是要把门拍烂一样。
顾暖猛地睁开眼睛,弹坐起来,打开灯,惊恐地看着外面。
敲门声还在继续,顾暖下意识紧了紧被子,不敢去开门。
她是真的被吓到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门口,虽然是外面大门在响,她却觉得对方敲的是自己卧室的门。
“开门,快点,再不开门我砸门了啊。”
一个声音凶狠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顾暖心脏一紧,立马拿出手机着急地拨通了楚寒的电话。
“喂。”
电话那边传来喇叭声,楚寒应该还没到家。
“有人在敲门,敲得很凶,我不敢开。”
顾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里带着哭腔,握着手机的手也微微发抖,整个人害怕到不行。
“不要开门,我马上过来。”
楚寒迅速回道,语气从一开始的轻松迅速转变成严肃,同时叮嘱道,“找东西把门抵上,等我来了再开门。”
“好。”
顾暖只觉得自己心脏都要跳出来了,赶紧起身,把手机放进口袋里,刚想把梳妆台推过去抵住门,外面就传来一声巨响,是有人在砸门。
顾暖吓得叫出了声,不敢有丝毫耽搁,赶紧将梳妆台推过去,可是随着一声巨响,她双腿一软,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咬着牙用力推动梳妆台,眼看就要把门抵上了,门却在这个时候突然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化妆台倒下,压住了顾暖的腿。
“臭婊子,让你开门你不开,找死吗?”
五个三大五粗的男人站在门口,其中一个壮汉看着被撞倒在地的顾暖,怒声骂道。
“你们要做什么?”
顾暖知道自己逃不了了,紧张地问道。
那壮汉从口袋里掏出照片跟顾暖对照了一下,确定就是照片上的人,冷哼一声道:“干什么,你爸爸欠了我们钱,都已经逾期两个月了,这是不打算还了是吧?”
“哥,顾家铭已经死了。”
其中一个注意到了客厅里顾家铭的遗像,立马提醒道。
几人同时回头,为首的男人看到顾家铭的遗像,脸上更是不屑,“死就死了呗,债又逃不了。”
说完走上前,在顾暖面前蹲下,嘿嘿嘿地笑了起来,眼睛瞬间眯成了一道缝,猥琐的光从眼缝里折射出来:“你爸说得真没错,他果真有个漂亮女儿。”
“他欠你们多少钱,我还给你门。”
顾暖眼睛里全是恐惧,梗着脖子,尽量跟对方保持距离。
“五十万,你还得起吗?”
“不可能。”
顾暖立马矢口否认,顾家铭借的钱一共加起来都没有那么多。
顾暖刚才电话没挂,自己这边说的所有话楚寒都可以听到。
可是楚寒不能说话,一旦说话,手机就会暴露,只会让顾暖更加危险。
他不由加快了车速,全程连喇叭都不敢按。
“怎么不可能,白字黑字写得清清楚楚的。”
那胖子说完起身,将梳妆台立起来,朝身后的人打了一个手势:“带走,回去让大哥发落。”
楚寒赶到顾暖家的时候,里面早已经空无一人,两扇门被人用蛮力踹开,一地的碎屑。
他用力砸了一下原本就破烂不堪的门,看到对面邻居开了门,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看到楚寒的一瞬间立马要关门,楚寒眼疾手快,赶忙上前挡住门。
“我是警察,你不用害怕。”
说完拿出自己的警官证给她看,“大娘,请问你知道这屋里的人去哪里了吗?”
楚寒沉声问道,顾暖手机被挂断了,他根本不知道他们把她带到哪里去了。
“我只听到有人把她带走了,哎哟,这小姑娘实在是太惨了,有个到处借钱的爸爸,三天两头就有人来要债,如今跳楼死了,留下一大堆债务让这个小姑娘去偿还。”
那邻居是一个六十几岁的老奶奶,连连摇头叹气,一脸同情。
“谢谢您了,您早点休息。”
楚寒听完,立马下楼,同时跟警局同事打了电话。
可是整整一晚上,都没有任何消息。
第二天中午,快要找疯了的楚寒突然接到了顾暖的电话,告诉他自己已经平安到家了。
楚寒赶到的时候,顾暖正在门口看着修门师傅换门。
“顾暖。”
他站在楼梯口,看着穿着一件中长针织衫的顾暖,有些难以置信地喊了一声。
顾暖回头,看向不远处的楚寒,正要说话,楚寒走上前,站在她面前,克制住想要拥抱她的冲动,目光死死地盯着她嘴角的淤青,眼底风起云涌,却看得出来他在竭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他们带你去哪里了?”
顾暖突然笑了笑,拢了拢外套,柔声道:“进来说吧。”
说完就转身往里走,楚寒跟着进了屋。
顾暖只说自己是去借钱了,其他的事情只字不提。
楚寒定然不信,但是顾暖不开口,他毫无办法。
门装好,顾暖让楚寒先回去,坚持说自己没事。
好不容易让楚寒走了,她站在窗前,看着下面楚寒离开的身影,手攥成拳,咬着手指,泣不成声。
她知道,从此以后,自己便再也没有拥有幸福的权利了。
下午,她收拾了一下便出门去了医院。
挂了号,等着做检查。
坐在等候区,面无表情地看着手中的单子,像是被人抽走了灵魂一般。
晚上,顾习扬回来,顾暖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起吃饭,一起看电视。
“姐,要不,我么把这套房子卖了吧?”
顾习扬突然建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