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秘书，感谢你的帮忙。”
楚寒从校长秘书办公室出来，笑着道谢。
“楚队长言重了，顾习扬同学本来就是我们学校的优秀学生，能够在他出国深造这件事情出一份力也是我们应该做的。”
五十岁出头的秃顶男人，油光满面，大腹便便，说起话来便是一副笑面虎的模样。
顾暖听到楚寒的声音顿了一下，并没有打招呼，而是立马进了办公室，关上了门。
“你好，我是来帮我弟弟办理留学手续的，需要你帮忙盖一下章……”
顾暖礼貌地说明自己的来意，随即又跟对方进行了沟通。
而此时门外楚寒依稀也听到了顾暖的声音，迟疑了片刻，跟秦秘书又说了几句便要走，却被对方喊住了。
“楚警官，我都差点忘了跟你说，顾习扬之前参加了一个全国大学生美术比赛，他的作品获得了一等奖，画作在校展览馆，楚警官可以去看看，到时候如果把这个做成材料，递交到国外学校，对他的学习也是有帮助的。”
“好的，谢谢你。”
楚寒道了谢便下楼离开了。
顾暖这边从办公室出来已经是二十分钟后了，看到顾习扬发来的消息，说还有一会儿才结束，让她去校园广场找个咖啡馆坐一会儿。
转到校园广场，看到不远处的校园艺术馆，想到之前顾习扬参加过一些绘画比赛，索性点了一杯咖啡过去看看。
展馆里大部分都是学生作品，介绍牌上都有名字和班级。
顾暖一路慢慢看，上到二楼，在美术作品展示区一眼就看到了顾习扬的照片。
她走过去，在照片前停下，旁边是他获奖的画。
顾暖端着咖啡，看着那幅画，许是属于抽象派，她无法真切体会到其中深意。
当她顺着看向下面的简介的时候，画名《闭嘴》二字让顾暖瞳孔猛地一阵紧缩，再结合画上的内容，角落里那个嘴巴被缝起来，一半在光明中，一半隐在黑暗中的脸，顾暖似是想到了什么，踉跄着后退了一步，却撞进了一个坚实的怀抱。
“对不起，对不起……”
顾暖慌忙道歉，但是回头却看到了刚收回目光的楚寒，瞬间僵站在了原地。
她可以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身上每一根神经都紧绷着，全身血液在看到楚寒的那一刻迅速凝固。
在迷雾里待久了，突然看都一束光，顾暖有豁然开朗的感觉，楚寒肯定比自己更强烈。
那幅画，顾暖有的是猜想，那楚寒有的必定是怀疑。
“扬扬出国的事情已经办妥了，三月十八号开学。”
楚寒看着面前脸色苍白的顾暖，沉声说道。
顾暖梗在心口的那团气在看到楚寒毫无反应的时候缓缓呼出，却丝毫不敢放松。
“谢谢你。”
她说着，不动声色地继续往前走，试图带楚寒离开这里。
“之前就答应了要帮忙的。”
楚寒跟在她身后，临走前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那幅画，回头继续道：“学费已经预交了一年的，到时候过去自己也要勤工俭学才行，一来是帮你减小经济压力，二来是锻炼自己。”
他把该考虑的都考虑好了，说完看向顾暖，见她在一幅星空画前停下来。
“我以前读书的时候可喜欢这种画了。”
她笑着说道，没有接他的话。
她在尽可能地把楚寒的注意力从顾习扬身上转移开。
楚寒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墙上的画，想了一下，问：“你会画画吗？”
“勉勉强强会一点，大学的时候选修课学过。”
她回道，低头看了一下时间，“扬扬班会应该快结束了，走吧，一起吃个饭。”
他帮的忙她心里清楚，感谢的话说多了，便没什么意义了，索性不说了。
两人从另一边下了楼，顾暖一边往外走一边道：“学费我都时候转给你，我们姐弟俩让你费心了，以后你还是多照顾自己和家中老人，不用再帮我们了，我们都是大人了，有能力处理问题的。”
她脸上带着笑，说的却是几乎不近人情的话。
楚寒似是已经习惯了她的刻意疏远，他不会强行去做什么，她做任何事他都会尊重，但是也绝对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可以照顾到她保护到她的机会。
他了解的顾暖，绝对是心里藏了秘密，不得已才离开自己的。
相比有原因的离开，比不爱更容易让他接受。
“举手之劳而已。”
他轻描淡写地回道。
顾暖没有再回答，经过足球场的时候，顾暖远远看到有足球朝自己飞过来，下意识就朝后伸手想将楚寒拉开，却反被楚寒上前一把将她挡在身后，抬腿接住了球，颠了两下跟对方踢了回去。
在这种时候，两个人第一想到的，都是去保护对方。
顾暖定了定心绪，朝楚寒竖起大拇指，“踢得很不错。”
楚寒淡淡一笑，继续往前走。
“同学你好，我可以加一下你的微信吗？”
有女生直接忽略了身后顾暖的存在，跑到楚寒面前找他要微信。
楚寒立马伸手握住顾暖的手，在对方面前晃了晃，“不好意思。”
对方一看顾暖，顿时没了底气，“不好意思打扰了。”
说完就跟同学一起跑开了。
顾暖不做声，任由他牵着往前走。
两人在图书馆外面的椅子前坐下等顾习扬，等顾习扬出来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
看到楚寒出现在学校，顾习扬显然也很惊讶，得知他来是帮自己忙的时候立马连连道谢。
吃饭的时候，楚寒跟顾习扬说了一些在国外读书需要注意的事情，顾暖就在旁边听着。
“你获奖的那幅画我看了，很有自己的想法。”
楚寒突然提了一句，顾暖和顾习扬几乎是停下夹菜的动作。
顾暖收回筷子，笑着附和道：“我也看了，扬扬，画得很好。”
顾习扬嘿嘿一笑，“当时没想到会获奖，只是想把自己从生活中看到的现象通过艺术的方式呈现出来。”
“你的灵感是哪里来的？”
楚寒抽出纸巾擦了擦嘴，笑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