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接过照片一看，顿时变了脸色，立马拉着顾暖到沙发前坐下，示意潘悦去接杯热水。
顾暖因为着急，忘了穿外套，坐在沙发上，即使手被楚寒紧紧握着，仍旧忍不住发抖。
楚寒没有着急询问她照片是哪里来的，从一边拿起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将热水递给她。
“先暖和暖和。”
顾暖喝了一口热水，牙齿碰到杯壁发出清脆的咯咯声。
“照片是谁给你的？”
等到顾暖情绪稍稍稳定了一点，楚寒才开口询问。
顾暖脑子里现在全都是照片上高华的死状，她又惊又怕，下意识地紧紧挨着楚寒。
“是寄到公司的一封匿名邮件。”
顾暖开口回道：“我收到照片就过来找你了。”
“你直接打车过来的吗？”
楚寒问她，对方能寄照片到公司，就不排除对方正在监视顾暖的可能。
顾暖摇了摇头：“我开同事的车过来的。”
顾暖肯定想到了这一点，对方能连续三次把邮件神不知鬼不觉地寄到自己的公司，肯定会在暗中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
可是她想不通，到底是谁？她并没有得罪过得任何人，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休息一下，马上返回公司，照片我会调查，到时候再去找你。”
楚寒沉声叮嘱道，现在为了先不打草惊蛇，顾暖必须要先回去。
顾暖嗯了一声，等情绪稳定了些，起身便准备回去。
楚寒有些不放心顾暖，让人跟着她一起去了公司，而他自己则留在了警局，继续展开调查。
顾暖的提供的照片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线索，从拍照角度来看，照片就是凶手从自己的角度去拍的。
所以寄照片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杀害高华真正的凶手。
可是，对方为什么要把照片寄给顾暖？
“楚队，我已经让同事去调取了顾小姐公司的监控。”
潘悦从外面进来，把一个U盘放到楚寒桌子上，“我也询问了前台工作人员，他们对匿名邮件灭有任何印象，只说是上班的时候就已经在前台了。”
楚寒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你让人二十四小时后跟着顾暖，她是我们现在的重要突破口。”
楚寒跟着又叮嘱道，将U盘插进电脑。
潘悦站在楚寒面前，没有回答楚寒，而是一脸担心地看着楚寒。
楚寒见她不走，抬头望向她，面无表情地问道：“还有事吗？”
“寒哥，你真的没事吗？”
潘悦说完担心更甚，“顾小姐的事情，你还好吧？”
言外之意是有没有受到影响。
“如果你不想查顾小姐这条线，交给我们就可以了，你不用自己强撑着。”
“为什么这么说？”
楚寒反问一句，面上仍旧没有任何情绪变化。
潘悦看着楚寒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小声道：“我和小李都看得出来，你很喜欢顾小姐，现在她连着被卷进两起杀人案，我们担心你接受不了，所以……”
“你想多了，去忙吧。”
潘悦话说到一半停下来，还想继续说，楚寒就已经回答了。
见他坚持，潘悦也没有办法，只得无奈地嗯了一声：“好吧，那你有什么事情随时招呼我们。”
“好。”
潘悦走后，楚寒打开U盘，捏了捏眉心，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打开了视频录像。
本来以为陈宇的案子已经尘埃落定，却没想到，杀害高华的作案手法竟然跟杀害陈宇的作案手法高度相似。
视频看完一遍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他一段一段截取对比，却始终没有找到那封邮件放在前台的视频。
反反复复拉动着视频，对这一奇怪现象百思不得其解。
按理说，只要是有人放邮件到前台，都可以看到的。
但是那封邮件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顾暖回到公司，把车钥匙还给蔡嘉怡，回到工位上坐下，重新打开电脑。
之前秦薪乔是代理组长，她竞聘成功后就直接接手了这个组，相当于是接了陈宇的位置。
“文件拿到了？”
蔡嘉怡收下钥匙问了一句。
顾暖点头，“已经交上去了。”
顾暖跟蔡嘉怡说的是自己回家拿文件，需要借她的车用一下，目的就是为了不引起注意。
整整一个下午，她对匿名邮件这件事情一直百思不得其解，对方一直躲在暗处，不给她任何线索，只是把照片寄给她，让她像无头苍蝇一样无处下手。
到底是跟她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怨才会这样做？
因为对方一直不现身，楚寒就算派人二十四小时盯着顾暖，也没有任何收获。
下班的时候，顾暖站在电梯前等电梯，公司人多，每次等电梯都要等很久。
好不容易进了电梯，她被挤到中间动弹不得，身后站着一个戴鸭舌帽的高个子男生，低着头，因为人比较多，挨得比较近，顾暖感觉到身后有明显的呼吸声，有些不舒服，下意识往前倾了一点。
出了电梯，顾暖深吸一口气，跟着人群往外走，目光不由分多看了一眼前台。
刚出公司就看到楚寒的车子停在路边，她往身后看了一眼，确定没有看到秦薪乔，这才朝楚寒走去。
走上前去，副驾驶的车窗降下来，楚寒看着她，沉声道：“上车吧。”
顾暖嗯了一声，打开车门坐上去。
“今天只去一个地方。”
楚寒说着，把一张折好的便笺纸递给她。
顾暖打开一看，全都是二手家具收购市场，一共有五家，是连锁市场。
“去找你说的旧家具？”
顾暖回头问他。
楚寒嗯了一声，问：“你注意到李婧家里的茶几了吗？”
顾暖摇头，“怎么了？”
“之前不是那个茶几。”
“换了茶几？”
“对。”
“换家具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有什么问题？”
顾暖不解道。
“一开始我也觉得没问题，但是现在越想越觉得有问题，为什么早不换晚不换偏偏在陈宇出事后就换了？正常情况下不是应该沉浸在悲痛中，没有心思去换家具吗？”
楚寒一说，顾暖眼神一亮，“你是说，她想掩饰什么？”
“暂时还不确定。”
楚寒直言道：“所以要先找到那件家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