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了？”祁渺喉咙沙哑得要命，祁朝海差点都要听不到祁渺的声音。
祁朝海连忙背过身去，不敢让祁渺看到自己眼角溢出来的湿润，医生又叮嘱几句便离开了病房，祁渺费力地盯着祁朝海的背影，心中疑惑她的老父亲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爸？”祁渺又叫祁朝海，“您怎么不说话？”
“啊，爸在呢，”祁朝海连忙回过头，脸上有尽力挤出来的笑，他走到祁渺跟前伸出手摸摸祁渺毫无血色的脸颊：“你突然昏倒把爸吓得不轻，爸现在都还没有缓过神来。”
他不敢对祁渺提起。
“对不起，”祁渺内疚地道歉，“可能是最近的学习太累了。”
祁渺也没有对祁朝海提起自己的心悸。
“是啊，你最近学习太累了，又不注意休息，爸爸担心得要命。”祁朝海强颜欢笑，脑海里还回荡着刚才医生的话，医生说祁渺能醒过来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但还是不能掉以轻心，祁渺每次闭上眼都很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
他的渺渺很有可能就这么一直睡下去。
“妈呢？妈没有被我吓到吧？”祁渺眼中带着点点担忧，“爸你赶快去和妈说，就说我现在已经没事了，让她不要担心。”
“让她好好养身体。”
祁朝海避开祁渺殷切的目光，连连点头：“爸会好好和你妈说的。”
祁渺这才放心地笑了笑，全身上下还是一点力气都没有，脑袋又迷糊得厉害，和祁朝海随口说了几句话后，眼皮又沉重地想要合上。
祁朝海看到祁渺满脸疲倦地快要睡着，心疼得难以附加，但不得不握紧祁渺的手：“渺渺别睡了，你已经睡得够久了。”
“刚才医生说过，你再睡下去对身体不好，别睡着了。”
祁朝海的话让祁渺困意更浓，但是她还是奋力睁开眼睛，勉强扯出一丝笑意对祁朝海笑了笑：“好，我不睡。”
“您快去看看妈吧，我不想妈担心。”
祁朝海不想离开祁渺身边，可唐婉莺那边再不过去的话，唐婉莺就该担心坏了，祁朝海再三考虑，还是决定去唐婉莺那边看看情况。
“渺渺你千万不要睡着，爸就去看你妈一会儿，很快就回来，”祁朝海还不忘千叮咛万嘱咐，“你千万不要闭上眼。”
祁渺脑袋混沌，根本思考不了祁朝海说这番话是什么意思，只能顺着祁朝海的话点点头，答应祁朝海自己不会睡觉。
可当祁朝海刚刚踏出病房门，祁渺便眼睛一闭，没了意识。
“祁渺，祁渺！”耳边断断续续传来唤她的声音，祁渺试图想要忽略，可这些声音愈发清晰，让她不得不睁开眼睛。
可等她定睛一看，没料到自己身边已经站满了人。
几乎所有她认识的人都来了，爷爷奶奶还有杜爷爷，祁朝海唐婉莺还有祁朝树一家，就连祁珍莉都来了，而杜之晏就站在她眼前，一双瞳孔深不见底。
所有人看着她的目光里都带着满满的担忧，奶奶和唐婉莺更是热泪盈眶，捂着嘴说不出话来，祁渺摸不着头脑。
就在祁渺正要问问他们为什么都来的时候，下一刻，却在房间的角落看到一个全身沾满血迹的人慢慢朝她走过来，祁渺眯起眼睛。
看清那人居然是上辈子死在浴缸里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