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周围一片死寂。
祁朝海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满脸震惊：“什，什么？！”
“什么叫身体器官正在慢慢衰竭？这是什么意思？！”祁朝海怒不可遏地上前揪住医生的衣领，“我女儿才18岁！她怎么可能会这样？一定是你们医院搞错了吧？！”
医生被祁朝海一系列的动作吓得不轻，连忙后退躲避，但他做医生几十年，怎么可能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这，这位家属请你冷静一点！你女儿的病因我们正在检查，请你一定要冷静！”
祁朝海身后的杜之晏将医生所有话都听到耳朵里，他面色阴沉到了极点，身体却一动不动，不能像祁朝海一样做出任何震怒的动作。
又有几位医生从治疗室中走出来，上前将暴怒的祁朝海拉开，又好言相劝让祁朝海冷静听他们说，过了好一会儿，祁朝海才无力地松开医生的衣领，声音里还带着一丝希翼：“你们真的不是在骗我？”
“我女儿，我家渺渺今年才高三，过不久就高考了，”祁朝海有气无力，“开不起这样的玩笑，你们最好告诉我，一切都是你们的误诊。”
“不然……”
不然什么，祁朝海不知道，他捂着头蹲下，半响，再说不出什么来。
医生不敢再刺激祁朝海，面面相觑，纷纷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本想让祁朝海身后一直盯着的杜之晏过来劝劝，可一抬头，杜之晏不知道去了哪里。
杜之晏走回唐婉莺所在的治疗室里，唐婉莺躺在病床上已经累得睡过去，杜之晏走到唐婉莺身侧，垂眸看了眼唐婉莺微微隆起的腹部，缓慢伸出手。
“对不起。”杜之晏声音低沉。
房门紧闭，门外的人看不到房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祁渺醒来时，眼前一片模糊，她勉强眨了眨眼才逐渐看清自己现在在哪里。
周围一片洁白，鼻腔里都是医院里独有的消毒水味，让祁渺脑袋又一阵恍惚，她眯起眼睛只觉得喉咙干涩，正清清嗓子想开口说点什么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口鼻上竟然戴着氧气罩。
祁渺微微蹩眉，还没等她回想起什么时，房门就被从外面推开，祁朝海一脸疲惫地走进来，看到祁渺睁开眼，眼睛瞬间一亮。
“渺渺你醒了？”祁朝海快步冲到祁渺身边，上下打量祁渺的表情，喜不自禁：“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爸去给你叫医生，你在这里等爸爸！”
说着，祁朝海又冲了出去。
祁渺有些无奈，祁朝海急成这样，竟忘了病房内还有呼叫铃这东西。
过了几分钟，祁朝海又同几个医生护士赶来，祁渺浑身无力，任由医生和护士摆弄自己的身体，她没什么感觉。
只觉得浑身上下只有深深的疲惫感。
她好想睡觉。
祁朝海却轻轻拍了拍祁渺的脸颊，眼中满含急切和紧张：“渺渺，别睡了，别再睡了。”
祁渺第一次听到祁朝海这种语气，只好勉强睁开眼睛，耳朵也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听不清医生和祁朝海说些什么，便模模糊糊看到祁朝海的脸色变得更加煞白。
“爸，”祁渺气若悬丝，“我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