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汴梁毕竟是一国首都,其富裕繁华程度,当真是天下少有。
一是这里汇集了天下名流,社会精英,上层人士多;再一个这里积聚了天下财富,社会上的巨量财宝流向这里的多。
凡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希望在京都有一席之地,在这里的消费更是惊人。
东京的各种应酬、会谈,及各种活动都远远大于天下任何一个地方。
再加上各国使节居住在东京的也是多不计数,各种暗探细作为搜集各国有用信息,也是装扮成各色身份,混迹于京城中。
这都增加了东京的复杂性,并为这里的繁荣富庶贡献着自己的一份力。
也许一个酒楼,一个会所,一个风花雪月的场所,就是一个别人不知晓的情报收转地。
所以汴京的水最深,浪最大,时时激流暗涌,险象环生。
但正是这里是各行各业的汇集之地,拔尖人才的纵横场所,才使得这里异常繁荣火爆。
处处显得流光溢彩,歌舞笙歌,炫目荣盛。
二人慢慢走着,闲聊着,观赏着宽阔街道两旁的景致。
看那熙熙攘攘的人流涌动,听那酒楼伙计招徕顾客的悠扬吆喝声,还有那楼阁之中传出来的优雅悦耳琴瑟箫筝声……
东京的夜生活在当时已是多姿多彩,繁盛无比。
他们经过一个风月楼,只见那门口站着很多风情万种,浓妆艳抹女人,忸怩着柔软腰肢,拿着一方手帕频频向行人抛放媚眼。以及那种极具诱惑力的浪声狎语,使各色人等禁不住驻足观望,跃跃欲往。
“哥,你看那女的妖精一样,真恶心!”符丹凤不屑地白了那些女人一眼,鄙夷地说道。
柴荣笑了笑,言道:“看你大惊小怪的,人家这也是一种职业,靠此为生呢。”
“我呸!都是不劳而获的婊子。”符丹凤狠狠道。
柴荣刚想回话,突然看到前面疾驶来一辆马车,眼看着就要冲到他们面前。他怕车辆挂住里手的符丹凤,就顺手把她轻轻拽到自己外面一侧。
符丹凤借势把她的身子半倾在柴荣身上,头倚在了他怀中。
柴荣怕符丹凤摔倒,急忙用双手搂住了她的纤柔腰肢。
马车从他们身旁驶过去好久,符丹凤仍陶醉在幸福愉悦之中。她把头深伏在柴荣宽阔厚实的胸膛上,陶醉地说道:“哥,我这不不是在做梦吧?”
柴荣松开符丹凤的腰肢,伸手捏了捏她那细小挺拔的鼻梁,逗她道:“疼不疼?如果疼的话,就不是在做梦。”
“嗯,疼,荣哥,我太幸福了!”她依偎着柴荣说道。
此时头顶繁星闪烁,晚风和煦,花香扑鼻。夜空中弥漫着一种朦胧的、温馨的、说不出的美感。
他们就这样依偎着缓慢前行,不知不觉就到了符府门前。
“哥,到我家去坐坐吧,你还没来过我家呢。”符丹凤说道。
此时符府大门早已关闭,只有门前的两盏灯笼发着淡淡的光亮,照得夜空更是迷离一片,使得这里愈发静谧。
“现在打搅伯父伯母有些不合时宜吧?你别忘了,符伯父可是我的顶头上司。他如果知道你今天回家晚是因为和我在一起,如果怪罪下来,你不怕伯父给我白眼啊?”
柴荣打量了一下四周,调侃地说道。
“他敢!哥,如果我爹敢给你脸色,工作上为难你,看我不大闹兵部衙门!”符丹凤大声说道。
“这是谁在说大话?不怕闪了舌头。”随着说话声,符府的大门“吱”地一声开了。
借着灯光,柴荣看到符汉升与一雍容富贵的妇人从门里走了出来。
“我当是谁敢在这里大呼小叫,还说老夫的不是,原来是我们天不怕地不怕的符大小姐啊!”符汉升呵呵笑着与那妇人走向他俩。
“爹,娘,你们怎么出来了?”符丹凤奇怪而道。
柴荣一听,赶紧上前跪倒在地:“伯父伯母,柴荣给您请安了!”
符汉升忙搀起柴荣,言道:“贤侄,在家里,何必行此大礼!快快起来。”他边说边扭头对夫人介绍道:“夫人,这就是我经常在你面前提起的柴荣贤侄。”
符夫人听后笑眯眯地盯着柴荣,笑道:“柴贤侄果然是一表人才!”边说边打量柴荣不停。
她早已知道女儿钟情于柴荣,并知道他们的关系,如今见到他,已是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准女婿。
丈母娘看女婿,那是越看越满意。
柴荣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脸腾地红了,急道:“伯母过奖了。”他有些不知所措,一时不知再说什么好。
“爹,娘,荣哥第一次到咱家来,你们也不邀请他到咱家去坐一坐,真是越老越没礼貌。”符丹凤在一旁白了父母一眼。
“是,是,凤儿教训的是!柴贤侄光临寒舍,怎能不热烈欢迎呢?不然惹恼了我们的宝贝女儿,我们老俩口的日子那是没得过了。”符汉升向夫人眨眨眼,笑着说道。
“走,荣哥,到我家去坐坐。”符丹凤说着用手挽住柴荣臂膊。
“都说我家女儿泼辣刁蛮,没一点女儿样。看来是以前没遇到能镇得住她的人啊!”符夫人笑着对丈夫说道:
“你看咱凤儿多小鸟依人,显得多温柔体贴,变得让当娘的也看不透了。”
“是,是。看来以后咱们的女儿有人管教了。”符汉升说后不觉大笑起来。
符丹凤脸一红,扭动腰肢撒娇道:“爹,娘,你们在胡说什么呀!我以前哪做得不好啦,如今在荣哥面前这样说我的不是。”
“好,好,我们不说,我们不说。”符汉升笑着对柴荣一拱拳,邀请道:“柴贤侄,既然到家门口了,何不进去喝杯茶?”
柴荣忙躬身说道:“伯父伯母,今天时间已是不早,夜深怕影响您与伯母的休息。我看还是改日再登门打搅吧。”
符丹凤一推柴荣,低声道:“荣哥。没什么,天还早着呢,不打搅他们。”
“你看天都什么时候了,伯父伯母还要休息,等改天我再来不是更好吗。”柴荣压低声音说道。
符汉升一看,说道:“既然贤侄说改日拜访,那老夫就等着你,到时咱俩个好好喝上一盅,好不好?”
“恭敬不如从命。小侄几天后,定当来贵府叨扰您老与伯母。”
符丹凤见柴荣执意要走,也不好再执意挽留他。于是放开他手,双眼脉脉含情地望着他,说声:“荣哥,路上小心点。”
柴荣点点头,就告别符汉升夫妇,折身而回。
第二天吃过早饭,柴荣走出家门,准备去上班,忽然见黄向秀匆匆向他奔来。
“黄兄,何事这么匆忙?”柴荣停下身问道。
“还不是那件事吗。”黄向秀到了柴荣跟前立住脚,接着说道:“柴兄弟,我已经向京城内有分舵的二十四家帮派的帮主下了请柬,约好今日下午在聚英楼共商大事,今日你可得去啊!”
“黄兄,这是小弟答应你的事,岂能会袖手旁观?再说黄兄也是为小弟着想,让我在江湖中树立名声与威信,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呢。”柴荣接道。
“好!那愚兄我就吃下定心丸了。今日下午各路江湖人士汇聚一堂,到时贤弟到场,主持开场仪式致开幕词。”黄向秀说道。
二人又略叙了几句话,黄向秀就又匆匆去了。
柴荣到兵部后,把所有应办的公务都在上午聚中办理完毕。
看看日已快正午,就想着回家拿些东西,准备去聚英楼赴英雄大会。
还没起身,符丹凤这时走进了他的房间。
对于她的到来,别说柴荣习以为常,就连所有兵部的官员、衙役都已见怪不怪。反而哪一天她不到兵部来,倒成了怪事。
“凤儿,你来得正好,今天下午陪我去办个私事。”
“哥,什么事?好玩吗?”符丹凤一听有事要办,而且是私事,兴趣立马来了,马上凑近柴荣伏在他耳边问道。
“别只想着好玩。今天要参加一个会议,估计不是太好玩,你去不去吧?”柴荣答道。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还管什么好玩不好玩呢!”符丹凤笑嘻嘻地言道:“是吧,哥!”
言罢,用手摸着柴荣的肩膀,问道:“什么时候动身?”
“会议下午申时才开始,这时去有点早——要不咱俩先到外面吃点东西。”柴荣提议道。
“嗯,好主意。我正好有些饿了,来找你就是想蹭饭吃的,那咱们快去吧。”符丹凤催促道。
二人在外面简单吃过饭,出得饭馆,就沿着大街向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