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医院和许以柔的家,大约有十公里。
许以柔身无分文,也没手机,深更半夜,浑身湿得跟鬼似的,拼命往家跑。
精疲力竭跑到小区门口,她突然多了个心眼,转身进了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
便利店老板娘被她吓坏了,瞠目结舌,惊恐看着她,话都说不出来了。
“别怕,大姐,我是这楼里的,我经常在你这里买东西,”许以柔笑着安慰她,指着地上的影子说,“你看,我有影子呢,我不是鬼。”
“我知道你是楼里的,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回来了?”大姐还是很惊悚。
“回头跟你说,大姐,能借你手机,给我打个电话吗?”许以柔笑笑。
大姐拿出手机,问道:“什么号码?”
许以柔说了号码,大姐替她拨了号。
“佳佳,我逃回家了,现在在楼下,马上回去。”
“以柔,什么情况!”
“我也不知道,但我莫名有不好的预感,所以先和你说一声,如果十分钟后,我没给你信息,我可能出事了……”
“以柔!”
“好了,佳佳,也许是我想多了,我现在快要冻死了,我先回家!”
挂了电话,谢过大姐,许以柔快步进了小区。
按了密码开门,她跨进去,差点被一双高跟鞋绊倒!
婆婆不会穿这样的高跟鞋,鞋是谁的?
许以柔新往下沉,抬头看向楼上,卧室还有灯光。
她脱了鞋,没有开灯,借着路灯光线,轻手轻脚上楼,打开套间的门。
小客厅的地上,衣服乱七八糟丢了一地,林郝的房间里,传来男女说话的声音。
“累了吗?”
“不累啊,亲爱的,你今天好小心~”
“我不是担心伤着孩子吗?”
许以柔站在门口,紧锁眉头,林郝都在外边有孩子了!可是他为什么要扮演好男人,为什么不提出离婚呢?
“那边不知道什么情况了。”女人嘀咕。
“她应该不会游泳,明天去那边收尸吧,我们家属不闹事,医院出这样的事故,也不会声张出去。”林郝淡淡回答。
许以柔听得心惊胆战,打了个寒颤。
“等你安葬了她,过几个月,我们再结婚,应该还能赶在拆迁前,分到属于我们的安置款。”
“秦至恒不允许我和她离婚,所以她只有死!”
许以柔再也听不下去,她借着路灯光,看到自己的包包还在沙发上,蹑手蹑脚去拿包,准备逃走。
不料她一脚踩到家里养的猫咪,猫咪发出一声惨叫。
“谁!”
随着林郝的喝问,灯开了,门也开了!
“啊!鬼啊!”女人惊吓的尖叫。
“以柔!”林郝惊叫。
许以柔水鬼一样,站在茶几旁,怒视着林郝。
“以柔,你是人是鬼!”林郝颤声问。
许以柔担心这两人杀她灭口,她不出声,狠狠盯着他们,包包也顾不上拿了,身子往门口移。
“林郝,林郝,我怕!”女人瑟缩,躲在林郝背后。
林郝挡着女人,惊悚地看着许以柔,缓缓移到门口。
许以柔退出了门,她没敢跑,她害怕林郝追!
她得镇定,先唬住林郝,拖延时间,自救或者等闺蜜来救她!
“许以柔!你说话!你别装神弄鬼!”林郝突然大喝。
许以柔还是沉默,她已经退到走廊,逐渐加快了脚步,打算退到楼梯口便跑!
“林郝,她不是鬼吧,她有影子!”女人指着许以柔,印在墙壁上的长长黑影,颤声说。
许以柔已经到了楼梯口,她猛地转身,发足狂奔下楼。
“站住!许以柔!”林郝大喝,追了下来。
许以柔已到楼下,朝门口奔去,连鞋都顾不上穿,拉开门往外逃,只是她被门口的高跟鞋鞋带绊倒重重摔在地上。
“许以柔!”林郝追上来了,拖着她的腿,将她拖回屋里!
“放开我!林郝!我们离婚就是,你放我条活路!”许以柔惊惧地挣扎,“你放心,我不会分走你一毛钱!”
“你老爹秦至恒不允许老子离婚,所以你只能死!”
林郝用脚踢上门,拽着许以柔的头发往地下室拖,温文尔雅的男人,撕掉虚伪的面具,露出了他的本色,此刻狰狞如恶魔。
地下室里,林郝养着一条藏獒,发出刺鼻的腥味,林郝猛地一推,许以柔摔倒在离藏獒一米远的地方,受惊的藏獒跳起来狂吠,地下室里的回声,格外骇人。
“林郝!你杀了我,你也逃不掉法律制裁!你冷静点,你冷静思考一下!”许以柔忍着浑身巨疼,想要爬起来。
林郝狞笑着过去,一记耳光,又将许以柔打倒在地。
女人在他背后瑟瑟发抖,惊恐地问:“林郝,我们杀了她,警察会不会查到我们?”
“会!肯定会!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警察查到你们,你们就什么都完了!”许以柔大声,再度挣扎着爬起来。
林郝猛地一脚,踢在她腰上,许以柔惨叫一声,摔在藏獒嘴边。被铁链锁着的藏獒狂吠得更加凶猛,好像一口就要咬断许以柔的脖子。
林郝蹲下去,眼睛眯缝,脸上的肌肉颤抖,他伸出手,掐住许以柔的咽喉,勾唇冷笑:“你放心,警察查不到我的,我会把你的尸体,用我的手术刀完美地肢解,一块块喂狗!”
眼里凶光闪过,他的手指加大了力度,许以柔无助挣扎,眼球鼓出,脸也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