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江没动,也没放开她,她的决绝,如利刃锥心。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这个女人,是他此生唯一!
打拼三年,站在盛世帝国的巅峰,一切一切,他只是为了带回她!
“秦江!放开我!我是个孕妇!你不能这样对我!”
许以柔的话,如一道晴天霹雳,生生将他的心脏劈碎成万千碎片。
眼泪顺着她眼角滑落,他盯了她几秒,身子无力侧开,放开了她。
许以柔咬着唇,慌忙捡起衬衣穿上,刚抬步要逃,又被他抓住手腕。
“打掉!”他冷沉喑哑。
“不!”她果断摇头。她根本没有孩子,说自己怀孕,只是骗他放她走。
“再加两千万!”
“不!”
“许以柔!”他铁钳一般的手指,钳得她手腕痛得钻心。
“秦江,我们早已经结束了,你何必对一个人妻,如此执着?”许以柔哑声说。
秦江捏起他的情侣扣,脸色忽而温柔,唇角勾起一丝温暖笑意,喃喃说:“秦江与许以柔,今生今世在一起,来生来世也要在一起……”
这是秦江给她戴上情侣扣时,她亲口说的,当时场景历历在目,也就在那晚,他们给予了彼此的全部。
许以柔心如刀割,强忍决堤泪水。
三年前,她何尝舍得残忍打掉孩子,何尝舍得离开她最爱的男人,然而,是命运如此恶毒地捉弄了他们……
“那都是过去式了。”她冷冷说。
他抓着她的手,终于放开,他四仰八叉倒下去,沉沉吐出一个字:滚!
许以柔快步冲出房间,跑向电梯。
进去电梯后,她蹲在角落,抱头大哭。
三年前,秦江的父亲秦至恒告诉她,她母亲曾与他有过露水之情,而她,是他的亲生女儿!
也就是说,秦江是他同父异母的亲哥哥!
人世间最恶毒的诅咒,莫过于“愿天下有情人,皆成兄妹”。
许以柔在的士上,拿着粉扑补妆,掩饰哭过的痕迹。
回到家里,丈夫还没回,婆婆和邻居姐妹在打牌,有两个女人吸烟,客厅里乌烟瘴气。
她最闻不得烟味,忍不住用手捂着鼻子,去开客厅的大窗户。
“一回来就作怪,这点烟还能将你熏死?!”婆婆白了她一眼。
“大姐,快要做奶奶了啵?”
“要抓紧呀,据说我们这块就要征收,家里多口人,安置补偿分得钱多哩!”
几个大妈你一言我一语的,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许以柔赶忙往楼上走,进拐角的时候,听得婆婆压低声音说:“年轻时被人搞烂了呗,说起来就气人……”
许以柔靠着墙,手指绞着窗帘,脸色却木然。
这些年,婆婆的这些话,她听得太多了,已经麻木。
其实不是她不育,而是结婚几年,她还一直没和丈夫同房。
因为她有严重的心理问题,她根本没法接近,丈夫林郝对她身体的索求。
她暗示过林郝,可以在外边找情人,只要别带回家,给她留点面子就行。
但林郝不愿意,还一门心思地对她好,甚至为了她,常常和母亲闹矛盾。
她换了家居衣服下楼,婆婆的牌友散了,婆婆四平八稳,坐在沙发嗑瓜子,瓜子壳丢了一地。
许以柔没说什么,默默打扫完小厅,准备去做晚饭。
微信提示,许以柔拿出手机看看,是林郝发来的消息,告诉她不回家晚饭,医院有应酬。
“好,少喝酒,你胃不好。”她回复。
“知道,亲爱的,会早点回来陪你。”林郝回复了几个“亲亲”的表情。
许以柔抿唇,林郝对她如此温柔,她必须克服自己的心理障碍,和他成为真正的夫妻。
她得尽快怀上孩子,彻底断了秦江对她的念想。
晚饭之后,她收拾一番后,提上小包出去,准备买瓶红酒,今晚借点酒意,无论如何也要做他真正的妻子!
然而刚走出小区,她便被秦江挡住去路。
“带你去个地方!”他不由分说,抓住她胳膊。
“秦江!这里都是我的街坊,你别这样,让人看到,传到我丈夫耳朵里,他会误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