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婉如那天并没有和秦江走进教堂，洗了头发之后，她便昏睡了。
或许是她潜意识在纠结，她舍不得秦江，舍不得脱下婚纱，却又对许以柔深感愧疚。
昏睡之后是高烧，她一直徘徊在死亡的边缘。
第六天了，一早醒来，她的烧退了，看上去精神也不错。
“阿江。”她拉住秦江的手。
“今天好些了，一会我去和护士要轮椅，带你出去溜溜。”秦江没日没夜地照顾她几天，看她终于好转，心情也大好。
“阿江，你手机开了吗？”夏婉如问。
“开了，怎么了？”秦江看着她笑笑，“以柔没有再给我电话了。”
夏婉如点点头，若有所思地沉默。
“在想什么呢？”秦江的手指，刮一下她的下巴。
夏婉如抓住他手指，看着他沉吟一会后问：“阿江，如果你和我结婚，将来会后悔吗？”
“这是什么话呢？”秦江笑笑。
“比如说，以柔和你，万一有什么转机，你会离开我吗？”
秦江苦笑，“以柔是我妹妹，她应该和赵峰结婚了，也许现在正蜜月中……算了，不说她，好吗？”
说到以柔，秦江每说一个字，都心痛难耐。
“阿江，如果我做了错事，你会原谅我吗？”夏婉如盯着他。
“做了什么错事呢？是从前做了，还是将来会做？”秦江看着她，挑挑眉毛，开玩笑说，“你总该不会，给我戴顶绿帽子吧？”
“去……”夏婉如笑了笑，随即又收敛笑容，“我若是做了什么错事，很大很大的错事，你会原谅我吗？”
秦江无奈笑笑，捏着她下巴说：“你倒是说，到底是什么错事呀。”
“我不知道，一辈子这么长，谁知道呢？我就是没安全感，害怕你离开我，所以才这么问嘛。”夏婉如抓着他手指撒娇。
“你这几天，在生死线上徘徊，我一直在想着，只要你活过来，我就和你结婚，呵护你一生。”秦江凝视她。
“无论什么变故，你都不会改变主意了吗？”夏婉如抓紧他手指。
秦江点了点头，“对，我不会改变主意。”
“你可以发誓吗？”夏婉如盯着他。
秦江举起手指，夏婉如补充说：“用我的名义发誓。”
“嗯？”秦江疑惑看着她。
“你如果改变，夏婉如一定会死在你改变的那一天。”夏婉如抓着他的手指，一字一句地说。
秦江皱眉，这誓言，似乎太毒。
“你说！”
“婉如，不如是我吧。”
夏婉如摇头：“不，必须是我！是我才证明你的决心。”
秦江看着她，这几天照顾她，深深体会到生命的脆弱，他一直在想，等她醒来，便娶了她，一辈子好好待她。
他的爱情此生已经埋葬，对夏宛如只是感恩与责任，这辈子肯定不会还有谁来将他点燃，所以，发誓便发誓吧。
他举起手指，按照夏婉如所说的说了。
夏婉如微笑，紧紧抓着他的手指，然而即便如此，她的心依旧七上八下，依旧没有安全感。
“我们去教堂吧。”她说。
“好。”秦江点头，转身去把她的婚纱拿来，扶着她起来梳洗后，给她穿上。
她对着镜子，绾好头发，还化了点妆容。
他去借了轮椅，扶着她坐在轮椅上，推着她出了病房，下楼后出了医院，迎着绚丽的朝阳，往对面的教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