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以柔思忖着他的话,要让秦江放下,自己得先放下。
和赵连长相处的时间虽然不多,但她能肯定,赵连长无论哪方面,都是一个值得托付终生的男人。
她默默点头,端起水杯喂他喝水。
“这些天如果觉得为难,我可以替你做挡箭牌,你不用有心理压力。”赵连长笑笑。
“谢谢你。”许以柔感激看着他。
“我希望……一切成真,”赵连长温柔凝视她,“去试着把过去翻页,敞开你的心扉。”
许以柔低头,小声说:“给我些时间吧。”
赵连长笑笑,帐篷外太阳照射进来,他拍拍许以柔的肩说:“你看,风雨之后,阳光明媚,敞开心扉,心底的阴霾,也会一扫而光。”
许以柔转头,迎着阳光,微眯双眼。
她也希望,风雨之后,能阳光明媚。
某人上午这么安静,她有点疑惑,想出去瞧瞧他,又担心他对她纠缠不休。
刚好云姐送西瓜进来,许以柔问道:“云姐,秦江上午在做什么?”
“他呀,让他换纱布,他人都不见了,听说是和战士们抢险去了。”云姐笑着说。
许以柔无奈笑笑,这个大孩子,她该拿他怎么办呢?
秦江在抢险一线,一直忙到晚饭时分,才撤退回来。
奈何他不是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在非洲的日子,已将他磨砺成一身铮铮铁骨,所以狠狠劳动一天,他并没有病倒垮下,只是手和脚都磨破皮了。
他坐在台阶上,哼哼唧唧地抬腿,看他的伤口,眼睛不住往赵连长帐篷望去。
云姐看到他,走过去问:“秦江,我给你换纱布好吗?”
“伤口是许护士处理的,还是她来换吧。”秦江冷冷淡淡的。
云姐偷笑,已端着纱布药水到他身边。
“真不用你换!”秦江郁闷了,这位大姐,怎么一点眼力劲都没有,非弄得大家都尴尬。
“那你自己换吧,东西给你放这里了。”云姐把盘子放他脚边,笑嘻嘻走了。
秦江无语了,这是赤果果欺负他是后妈的娃?
赵连长的帐篷门口,许以柔扶着他出来了!两人有说有笑的,很是亲昵。
秦江热血直冲脑门,冲过去拽住许以柔的手臂。
“干什么!”许以柔恼怒瞪着他,她另一只手,已被赵连长紧紧拉住。
秦江看着他们十指相扣,差点要和赵连长干架,但人家是英雄,是伤兵,他不能动手!
他生生压下去怒火,盯着许以柔说:“我腿好像发炎了,你给我看看!”
“云姐给你看,你自己还不让人看!”许以柔没好气瞪他。
“是你给处理的伤口,我全程只找你,万一出了医疗事故,这条腿废了,我也之赖你一个!”秦江黑沉着脸和她争辩。
许以柔被他说的,心里又好笑,他千里迢迢跑来这里,难不成是来卖萌的!
赵连长放开她的手,笑着说:“你去给他看看,我没事,自己能走了。”
“好,别走远了。”许以柔温言叮嘱。
秦江瞪着她,醋罐子都打翻了,拉着她走得很快。
他进了帐篷,一屁股坐下,踢掉鞋子,让许以柔看他的脚。
“唉!”许以柔蹲下去。
他脚上破皮的地方,和他的袜子都粘在一起了,她拿生理盐水淋湿,小心给他脱下袜子。
“疼!”他哼哼,很委屈地睇着她。
“忍着点。”她明白他心里那点小九九,但就是装傻,冷冰冰地回答。
男人也真是奇怪的动物,在外边无论如何叱咤风云,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就成了长不大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