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江!”许以柔差点喊出他的名字。
最害怕的时候,许以柔第一个想到,还是秦江。
或许没有昨晚的“捉奸”,她会最大限度依赖林郝,但昨晚的事件后,她觉得林郝不过是和她住在一起多年的陌生人。
林郝发现她醒了,忙柔声喊她:“以柔,不怕!”
“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极度的恐惧,令许以柔声音颤抖沙哑,她求救似得看着林郝。
她不要坐牢!不要被枪毙!她还年轻,她不想死啊!
“别怕,别怕,有我在呢,别怕。”林郝过来,伸手轻抚她的额头。
许以柔顾不上嫌弃他的手脏了,她的情绪,在林郝的安抚下,稍许平静下来,她另一只自由的手,紧紧拽着林郝的胳膊。
“警察同志,我妻子有严重的抑郁症,最近常常会产生幻觉。”林郝和警察解释。
许以柔讶异地看着他,她什么时候有抑郁症啊?
不过她马上明白,林郝在为她的“伤人”开脱。
她没说话,把所有希望寄托在林郝身上。
“我们会等她的医学鉴定,然后再做处置。”一名女警回答。
林郝看了许以柔一眼,眨了一下眼。
医生进来了,许以柔紧张地往林郝身边瑟缩。
“不怕,没事,医生怎么问,你就怎么回答。”林郝柔声安慰她。
医生面容和蔼,在床边的凳子坐下,微笑看着她问:“最近睡眠好吗?”
许以柔摇头:“不好。”
医生:“什么程度?”
许以柔回答:“有时候通宵达旦地睡不着,睁着眼睛到天亮。”
“有服用药物吗?”
许以柔点头,说了两个药名。
医生和两名女警都在做记录,医生继续问她:“昨晚睡眠状态呢?”
“昨晚完全没睡,所以早上起来,很难受……然后婆婆她骂我……”许以柔说着,看一眼林郝。
林郝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婆婆骂我,我情绪失控,然后我们便打起来了……她撞我的头,打我耳光,我摸到花瓶,就打了她……”
外边有护士进来,对林郝说:“林医生,您母亲醒了!”
许以柔听说婆婆醒了,悬着的心总算沉下去,她长长吁了一口气,如虚脱一般仰躺,放开抓着林郝的手。
“我过去看看。”林郝说。
“去吧。”许以柔虚弱回答。她头疼得要命,又昏昏沉沉睡着了。
等她醒来,手铐取了,警察也离开了。
许以柔想坐起,被林郝按住。
“以柔,据诊断,你有严重抑郁倾向,需要转院治疗。”他微笑,声音温柔。
“转去哪里?”许以柔问。
“第六医院。”
“什么?第六医院?我不去!我没病!”许以柔惊叫坐起,第六医院,那是精神病院!
林郝柔声:“你有病,你别怕,我会每天过去陪你,咱们积极面对,治疗一段时间就好了。”
“我不去!林郝,我只是失眠而已,我自己清楚自己的情况!”许以柔抓着林郝的手臂,使劲摇头。
“那么你就只有去监狱了。”林郝的眉头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