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曼很想说，她问的是感情而非行动，毕竟爱情这玩意还是很神奇的。
但看到杨雯的反应，她知道后面的话还是别说比较好，雯子四十米的大刀已经蓄势待发了。
“我看到你昨天和他一起吃饭了，就在百味餐厅。”罗曼摸了摸鼻子，“安奕前一天问了我最近一段时间的安排，我满心欢喜的等着他来约我，结果他找的是你。”
回过神来想想，安奕那个时候问的是“最近一段时间，你和杨小姐有什么约会或者活动吗”而不是独独问她一个人。
安奕这样的人，多一个字的废话都不愿意说，问这句话时的目的其实已经很明显了。
但那个时候的罗曼，只能看到自己想看到的。
“你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才去吹冷风喝热酒，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吗？”杨雯一边解释一边叫外卖，“他找我是为了打听你的事情，他找到你爱情恐惧症的病因了，十有八九在你父亲的身上。”
但这种事情当局者迷，问罗曼肯定是无用功，安奕可选的也就只有杨雯了。
“哦，这样啊。”罗曼理亏的笑了笑，“那你出去之前怎么不跟我说一下啊？”
“没见面我怎么知道他找我做什么，万一他真的看上我了呢？”杨雯凉飕飕的扫了罗曼一眼，“毕竟我这么好看。”
罗曼：“……”自恋都能这么冷漠的，恐怕也就只有杨雯独一份了。
“不过我现在有点相信安奕对你是不同的了。”杨雯回想着两人昨天的见面，拧眉，“起码我不觉得，他会对所有病人都这么上心。”
“可能因为我是他病人当中最好看的吧。”罗曼凑上去看她手机，“你点了什么啊？我都快饿死了。”
杨雯：“你转移话题的方式还能更尴尬一点吗？”
“可以啊，你是在怀疑我尬聊的能力吗？”罗曼扯了扯嘴角，但却笑不出来，“他对我是有点不一样，但充其量就是因为我救了安然一回，没别的了。”
杨雯终于是露出了一点惊讶的情绪，“你怎么转性了？不喜欢他了？”
“当然不是了，我喜欢死他了，现在只是学会了不要自作多情罢了。”她吸了吸鼻子，声音沙哑，尚未褪去的低烧还是让她脑子有些昏沉，“可就算再喜欢，做人也得要脸啊。”
难道一定要让安奕在她面前挑明了，把她那点脸面尊严都摔在地上，才知道知难而退吗？
可就算再喜欢，做人也得要脸。
安奕走到病房门口，听到的刚好就是这么一句。
他甚至不用走进去，都能看到罗曼眼角泛着红，说话时唇瓣都在抖。
唇瓣抿成直线，安奕退了几步离开病房门口，拨出了安然的号码。连续打了三个才打通。
此时的安然酒还没醒，说话都带着醉意，“谁啊？烦死了！”
她还没意识到来自安奕的死亡凝视已经在路上了。
“我。你很忙吗？”
安奕的声音里透着寒意，冰的安然一瞬间就清醒了，“不忙，您老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昨天你和罗曼说什么了？”安奕靠在墙壁上，远远看着好似已经满血复活开心喝粥的罗曼，“挑要紧的说，我没时间和你打马虎眼。”
茫然的抓了抓头发，安然只觉得这位大佬是特意来为难她来了。
这世上还会记得自己酒后说了什么的醉鬼吗？
“大概就是让她不要伤心，说男人没什么大不了的，说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安然赶紧捂住嘴，满脸都是惊恐。
妈惹，她想起自己昨天说了什么了！这次死定了死定了！
“嗯，继续。”安奕语气平稳，似乎并没有动怒的样子。
“我把你说你要是喜欢罗曼姐你就是脑子有病的话告诉她了，还让她不要再喜欢你这个狗男人了，就这样！”安然说完就迅速的挂断了电话，求生欲实在是太强烈。
狗男人三个字仿佛魔音绕耳一般，萦绕在安奕的耳边挥之不去。
直接就被这个关键时候拆台的妹妹气笑了，安奕转身离开，给罗曼发了一句“好好养病。”
手机连续震动了好几下，罗曼点开微信，最上面的是安奕的消息，被她置顶了的。
好好养病，很安奕的关心。
破天荒的，罗曼没有回复他的消息，而是点开的下面一栏对话框，里面是方雅夺命连环催。
“我很久没有见过穆函了，是你跟他说了什么吗？”
“你说让我等你消息，结果到现在也没有联系过我。”
“罗曼小姐，你怕不是把我给忘记了？”
罗曼心虚的咳嗽了一声，连忙打字回复：“当然没有了，我是那种不负责任的咨询师吗？”
杨雯：“人不要脸啊，果然天下无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