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安顿下来的这天夜里,白道长就忍不住想去找云时了,但是他找不到人给他送信,自己又不能进内院,只能强撑着到第二天再去。
外院的事情都是大管家在料理。
白道士想要见云时的事情很快就被他知道了,他觉得有些奇怪。
今天白天发生的事情他也略有所有耳闻,大管家可是个人精了,哪里会不知道这是二姨娘想要借机除掉云时,但是却被云时漂亮地反击了。
也不知道云时是用了什么办法才让白道长临时倒戈的,大管家虽然好奇但是并没有深究的打算。
只是如今看来,大概是这个白道长有什么把柄落在云时的手里了。
碍于礼法,大管家是不可能派人去帮白道长传达想要见面的消息的,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差人去告诉云时一声。
云时得到消息后,忍不住笑了起来。
“小姐,好端端地白道长为什么要见你啊,他该不会还有什么阴谋吧?”
想到这里,花枝立刻严阵以待了起来,生怕自家小姐又被人害了去。
瞧着花枝严肃的模样,云时就忍不住笑了起来,她打趣道,“怎么,你个傻丫头难道还担心他会冲进来对我怎样不成?”
花枝皱着眉头,“这自然是不会!只是奴婢总觉得心头慌慌的,那个白道长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咱们花枝可真是聪明!”
云时夸赞了一番。
可不就不是个好人么,谁家好人会一天到晚在外头招摇撞骗还勾搭别人的小老婆的?
不过这些话儿云时并不会说出来就是了,毕竟她可没机会知道这些呢。若是说漏了嘴,她又怎么同花枝解释呢。
“小姐,你说这次能关二姨娘多久啊?不会有像上次那样没几天就被放出来了吧。”
花枝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和二姨娘有什么牵扯,那人天天惦记着自家小姐的东西,简直是没脸没皮!
云时轻声道,“如果云柔醒了,大概就会被放出来了……”
花枝一惊,“二小姐不是装的么,那岂不是只要她说自己痊愈了二姨娘就会被放出来了?”
云时点点头,“是啊,只是不知道云柔什么时候才会醒呢。”
云柔虽然很听二姨娘的话儿,但是同时她也是个自私的人。云时也很好奇在亲娘和前程面前,云柔究竟会作何选择。
云时瞧了眼外头,天已经黑透了。
“时辰不早了,早些休息吧,白道长估计一大早就会派人来递话了,到时候又是一场官司。”
花枝最是忠心耿耿,只要是云时所说的,花枝就没有不应的。
这段时间以来云时一直都休息不好,一开始是因为云夫人去世心情不佳,后来又要照顾云辰,难免劳累了些。长时间下来,云时看起来都有些憔悴了。
这会儿见时辰的确不早了,花枝便伺候着云时睡下了。
云时大概真的是累坏了,一躺下没多久就睡熟了。半梦半醒之间,云时仿佛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檀香味道。她想睁开眼睛确认一下,但最终没能成功,昏昏沉沉地又睡了过去。
就如云时所料,第二天一大早白道长就让人过来替他传话了。
因为是白天,所以大管家并没有阻止,主动地打发了人去暖时阁。
“白道长要见我?”
“是,白道长是这么说的。”
云时点了下头,“那就请他去前厅等着吧,我稍后就去。”
“是,大小姐。”
来人得了话后便离开了。
花枝则一脸崇拜地看着云时,眼睛里冒着小星星。
“小姐,您可真厉害,这都被你猜中了,白道长果然一早就让人来递话了呢!”
云时笑了笑,转而问起了怀柔阁那边的情况。
花枝知道云时问的是什么,于是便一边给云时洗漱梳妆,一边回道,“九儿传了消息过来,说是二小姐还没醒呢!”
花枝觉得云柔有些自私自利了,二姨娘对她可真的是就差掏出心窝子来给她了。可是如今二姨娘被关了起来,明明只要她醒过来就能解决的事情,她却因为害怕事情败露而没有作为。
说句难听的,哪怕是养条狗都知道对主人家摇尾乞怜了,更何况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呢。
花枝是个知道感恩的人,所以她无法理解云柔的思想。
云时也没有给她解释的意思,只是吩咐道,“花枝,让九儿注意一些,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不要和咱们院子联系,哪怕真的有急事也不要自己出面,她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确认野百合和二姨娘还有云柔有没有关系。”
九儿是云时安插在怀柔阁里的人。
其实要打探消息的话最好是去二院,但是二姨娘实在不好对付,为了避免被发现,云时只能选择难度相对较小的怀柔阁。
也对亏了九儿她们才能知道这么多事情,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九儿最好不要暴露。
花枝明白云时的意思,当即点了点头,表示道,“小姐放心吧,奴婢已经叮嘱过九儿了,她会小心行事的。”
对于花枝的办事能力,云时还是比较放心的。
花枝手脚快,不一会儿就帮她梳装好了。
云时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随着年纪越大,出落得也越发水灵了,只是眼角隐隐地透着一股疲惫。
这段时间实在是发生太多事情了,云时觉得自己在现代几天几夜不合眼计算研究数据都没这么累,果然还是因为这具身体素质不行。
想到这里,云时越发坚定了自己想要锻炼身体的想法。
只是就现在的观念来看,瑜伽动作太过夸张了,想要说服花枝她们同意自己做属实有些困难,看来只能偷偷地运动了。
云时用过早膳,又安排了荷叶带着云辰去书房写大字,这才朝着前厅走去。
她一进门,就看见白道长在来回踱着步,脸上写满了担忧。
一看到云时,白道长就走了过去。
语气极其恭敬地打了声招呼。
“大小姐。”
云时知道白道长着急,但是那又怎样,她并不着急。
瞧着云时慢悠悠的动作,白道长想催促一番但是又不敢,生怕云时一个不如意就把自己的事情给捅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