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急了也会跳墙咬人呢,更何况白道长这种在市井里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的人。
云时也没有晾着他太久,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便开了口,“白道长这么早叫我过来可是因为已经想到了救治我二妹妹的方法?”
瞧着云时还在和自己打太极,白道长索性直接道,“大小姐,是我一时糊涂贪图二姨娘给的好处,所以才鬼迷了心窍与你作对的,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不要和我计较。”
不愧是在市井里打滚的老油条了,一上来就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表明态度才是最重要的。
云时一改方才的冷淡,笑眯眯地看着白道长,问道,“不知道二姨娘许了你什么好处,又打算让你做些什么呢?”
看着满脸笑容的云时,白道长暗道自己这次算是碰到对手了。
没想到云家大小姐年纪不大,心思却不浅。
想到这里,白道长又不自觉地后怕起来,还好自己没能成功,不然自己怎么死得都不知道。
这会儿已经投了诚,白道长哪里还敢说谎,当即将便自己和二姨娘的那些勾当一五一十地全说了出来。
果然就像云时所想的那样,二姨娘打算假借云柔生病一事儿说云时被邪祟附了身,里头的灵魂换了一个,已经不是原来的云时了。
若不是还有花枝和白道长在场,云时就要给二姨娘鼓掌叫好了。
这想象力,还真是非常准确呢。
花枝则在一旁气得面色涨红。
怎么会有这种厚颜无耻的人!想抢夺了夫人的嫁妆也就罢了,毕竟那么大一笔钱财很难忍住。可是她怎么能想出这么狠毒的计策,若不是小姐她聪明,只怕已经糟了暗算了!
花枝越想越生气,最后实在没办法只能瞪了白道长几眼。
云时倒是没有太过于吃惊,毕竟二姨娘一天天地都想着要上位,如今好不容易等到云夫人死了,她又怎么可能忍得住呢?如何害死云时和云辰,如何将云柔的身份往上抬几个标准,只怕时二姨娘在睡梦中都在思考的问题。
“白道长,你应该知道吧,和我说了这些意味着什么?”
白道长忙不迭地点了点头,对着云时满是谄媚地笑着,“当然,当然。大小姐有什么吩咐只管说就是了,贫道一定全力配合。”
对于白道长的上道,云时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就请白道长帮我做一件事儿。”
“什么事儿?大小姐只管吩咐就是,贫道定当竭尽所能助大小姐成事。”
“你去怀柔阁的时候,趁机将这张纸藏在云柔的屋子里,至于说藏在哪里,这总不必我多说了吧?”
云时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说完后递给了白道长。
白道长接过纸张后看了一眼,是一张白纸,上面什么都没写。
“这是?”
白道长想不明白为什么云时要让自己把一张白纸放到云柔的屋子里去。
虽说害怕云时将自己的秘密捅出去,白道长说过会以云时的意识为重,但是他心里并非这么想的。
这人啊,总归是最看重利益的。
白道长总也要掂量掂量自己帮了云时和任由云时将自己的秘密抖搂出来这两者之间哪个更为有利。
云时像是看穿了白道长的想法似的,她抬了抬下巴,示意白道长将纸张展开。
“白纸?”
白道长又仔细地确认了一番,的确是一张白纸没错,他可不晓得有什么办法能够让写满字的纸张变成白色。
“是啊。”
云时点了点头,“就是一张白纸。”
“大小姐,恕贫道多嘴问一句,你为何要让我放一张白纸在二小姐的屋子里啊?”
也不知道白道长是怎么想的,他难道还指望云时给他解释一番不成。
云时自然没有帮忙解决白道长的疑惑,她只是浅笑地看着白道长,说道,“怎么?白道长不愿意帮我这个小忙吗?”
也不知是因为什么,白道长看到云时这笑意盈盈地样子就浑身起鸡皮疙瘩,怎么想怎么不舒服。
白道长感觉到有危险正在靠近自己,便忙说道,“当然不是!贫道很乐意替大小姐效劳。”
不就是一张白纸么,哪怕这智商有内容那又怎样呢,反正又不会和我有关系。
白道长答应下来以后,又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大小姐,那我什么时候可以走啊?”
虽然云时并没有直接将白道长囚禁起来,但是她说了在云柔恢复之前让白道长留宿在云府。
这和变相地软禁有什么区别?
白道长心中不满,但是也不敢逞口舌之快,只能默默地想等到帮云时处理完一些事情,到时候自己就离开云府,离开长安城,然后再也不回来了。
虽然有些舍不得罗员外家的五姨娘,但是和自己的小命比起来,一个女人算什么。
听到白道长这么说,云时笑了笑,“我昨个儿就说了,只要云柔醒来,道长您就可以走了。”
白道长下意识地觉得云时这话儿说得有些奇怪,但是他也没有多想。不管怎样,他好歹是得到了云时的承诺。
白道长现在什么都不想,就想着能快点儿把云柔弄醒,然后完成云时下达给自己的命令,到时候便能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永远都不回来了。
“既然如此,那贫道几明白了。请大小姐放心,贫道一定好好完成你交代的事情,绝不会出差错的。”
云时在心里暗暗地想。
你出错又怎样,反正我还有备用方案。
PLANA不行,那就用PLANB嘛。
见目的已经达到了,云时也不想再和白道长在这里打太极了,便站起了身,对着白道长说道,“时辰也不早了,我还有事儿,就不和白道长多聊了。至于那件事情就有劳白道长多多费心了。”
闻言,白道长连连摆手,道,“哪里哪里,也是大小姐看得起我,才给了我这个机会。”
云时很是满意点点头,“白道长放心罢,只要你帮我办成了这桩事情,那些事儿我是一个字儿也不会往外说的,一定让它们全部烂在肚子里。”
得了云时这话儿,白道长悬起来的那颗心总算是回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