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 1 景：动漫节/剧场/舞台【内】
时：夜
人：余飞、白翡丽
//舞台
余飞的簪子在白翡丽胳膊上划过，不料演出服装质地极薄，直接划穿了衣服， 在白翡丽的胳膊上，赫然留下一条血痕，血渗出来。
余飞惊，捏着簪子愣住。
白翡丽忽然脸色变得苍白，紧张地伸手寻找支撑，一只手无意识的抓住余飞肩膀，带着余飞一起撞到一旁的柱子上。白翡丽手扶着柱子，轻喘着气。
余飞被白翡丽半个身子压在柱子上，无法动弹，神情震惊无比。
白翡丽终于调整好呼吸，缓缓抬头，却正好对上余飞的视线。
白翡丽和余飞近在咫尺，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白翡丽连忙放开余飞，艰难靠着舞台坐下，直接把衣服下摆撕下一条，转过头看着余飞。
白翡丽：帮我包一下。
余飞看着伤口，愧疚，小心翼翼地跪下来给白翡丽包扎（特殊蝴蝶结）。
余飞：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白翡丽：我知道。
空气突然安静，两人坐在空空的舞台上。
余飞环顾四周，看到远处摆放着许多制作优良的道具和服饰。
余飞指着那些道具和服饰。
余飞：你们做舞台剧很赚钱吗？
白翡丽笑笑，摇摇头。
白翡丽：相反，几乎每次都赔钱。
白翡丽伸直腿，身体放松，看向舞台下方。
白翡丽：就说《南歌》的漫画版权吧，买的时候大家都不看好，觉得太文艺，最后可能连版权费都收不回来。
余飞：文不文艺我不知道，但我很喜欢《南歌》的故事，虽然有些悲伤。
白翡丽：怎么说？
余飞：刘戏蟾是书生的梦中人，如果他们前两次在梦里的相遇注定是悲剧，那么第三次相遇，书生会不会选择永远留在梦中，再努力一次？对书生而言，这是一场梦和现实的抉择。
白翡丽：《南歌》的漫画就停在这个抉择上，是个开放式结局。他们三次相遇都没有好结果，所以作者让《南歌》的故事停在这个抉择上，告诉我们，有些是选择，而有些，是命运。
余飞仰起头，脸上浮现些许憧憬和期盼。
余飞：是命运又怎样？梦，总有醒来的时候。可是在梦里，哪怕只有片刻，哪怕看得到尽头，也许只是一个眼神，或许只要一个眼神，书生和刘戏蟾就会明白，其实在彼此心里，他们早已一起走过千年万年，不论未来如何，那个眼神已经成就了彼此的爱情。
余飞说完，转头看向白翡丽。
白翡丽也正看着她，神情认真又欣喜。
白翡丽：我喜欢你这个一眼万年的结局。
余飞看向舞台后方耀眼的追光。
余飞：我相信亲情也一样，不管那个人在哪，都一直在我们心里。
余飞的神情微微变得低落。
白翡丽察觉出了余飞情绪的变化。
白翡丽：我带你去个地方。
两人起身离开，没有注意侧幕后台的道具后有一道人影闪过。
S2 景：动漫节/剧场/舞台（中控室）【内】
时：夜
人：余飞、白翡丽
观众席后面的中控台前，余飞随手把自己散开的头发再绑马尾，可以直接看到舞台。
白翡丽站在余飞旁边，操作着中控台。白翡丽指向一个按钮。
白翡丽：按最左边那个红的。
余飞不明所以，还是照做了。
已经黑暗一片的排练厅忽然被打亮。
白翡丽：然后是第三排第二个绿色的，和第四排第五个黄色的。从右边数第三个，推到80％，第五个，推到60％。第十二个，推到底。
余飞停下动作，无语地看着白翡丽。
白翡丽露出无辜表情，向余飞抬一抬自己被包扎得很难看的胳膊。
余飞：又不是手指断了，至于么？
白翡丽用眼神示意余飞按自己指示操作，余飞只能照办。
按下最后一个按钮的同时，舞台上灯光变幻，乐声响起。
余飞被舞台上的情形震撼。
白翡丽：你记得《霸王别姬》里项羽登场要走几步吗？
余飞被问得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
余飞：你还真信电影里的台词啊？其实现实中，锣鼓一敲，我们就是要上场救火的，台上，时时刻刻都在审时度势，随机应变，才有千种变幻、万种意蕴，如果都在这五步七步上做文章，才真是把戏唱死了。
白翡丽：我们的舞台剧，有时候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音乐响起。
白翡丽手下一个操作，舞台再次一片黑暗。
白翡丽推开一个开关。
舞台上出现一道光束。
白翡丽：流动光，人物登场的时候，可以打出造型，强化人物设定。
白翡丽又推开一个开关。
舞台上出现若干道追光。
白翡丽：追光，为了强调动作，卡准节奏。京剧有一桌二椅，电影可以推特写做蒙太奇，舞台剧也有自己的表现形式……
白翡丽继续讲述，默声处理：（通过声光电的调控来勾勒人物动线，表达事件逻辑，如果台上的人物真要拔簪子，一般得先给一个逆光做氛围渲染，然后加一组追光，强调动作。毕竟，舞台不仅属于演员的兴之所至，也需要观众能够共情和感同身受。）
余飞看着在那侃侃而谈的白翡丽，他身上的魅力犹如舞台灯光闪闪发亮，余飞有些出神。
一边说着，白翡丽一边密集操作，舞台上的灯光投影出现无数变幻。
变幻的光影中，余飞感觉自己和白翡丽影子就在台上交缠、动作。
白翡丽：京剧捧的是角儿，上了台，角儿的腔有多长，月琴就得跟多久。可舞台剧里，是没有角儿的，每个角色都重要，灯光音乐特效，都不能差，稍微有一点时差或位移，效果就完全不同了。
余飞回过神来，眼神再一次对上白翡丽。
余飞：我当时加的那个动作…… 白翡丽认真地看着余飞。
白翡丽：如果这次演出之后，你还愿意和我一起。（说着转头看向余飞）我们就一起去你要的那个结局看看。
余飞心跳加快了一拍，但是什么都不说，只是转过头，手下却不小心按了一个按钮，两人对视。
cue舞台上，瞬间亮起无数灯。
S 2 A 景：医院病房【内】
时：夜
人：言佩珊、秦风、医生、护士
//病房门口
一个虽然上了年纪，但是明显保养得宜、衣着体面的女人出现。
护士：这位家属，今天的探望时间已经……（小护士看到女人身后站着的主任，默默闭嘴。）
医生：32床现在什么情况？
护士：32床是今天才进来的，宫颈癌三期，现在已经80％扩散了，不过送来的及时，情况暂且稳定了。
秦风隔着玻璃看到一脸病容、消瘦不堪的言佩珊，面无表情。
秦风：（对医生） 她还有多少日子？
护士：我们会尽力的。
秦风打开精致的手包，拿出一张名片。
秦风：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
秦风转身离开。
//走廊上
余飞与秦风擦肩而过。
//病房
余飞低头看着剧本，疲惫地推门进病房，坐在床边给言佩玲发信息。
cue屏幕：情况平稳，小姨放心。
余飞放下手机，继续专心看剧本。
言佩珊迷迷糊糊抬手，搭在了余飞的手腕上。
余飞看着自己的空荡荡的手腕一恍然，想到什么。
S 3 景：酒店套房（客厅）【内】
时：夜
人：白翡丽
高级酒店套房办公室里，偌大的空间冷冷清清，只有办公桌旁边的落地灯还亮着。
白翡丽在办公桌边对着电脑修改舞台设计。
cue电脑边，放着一个小盒子。
白翡丽忽然耳朵一烫，打了个喷嚏。
白翡丽停下工作，拿起手机，发呆，就在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
cue屏幕：余飞：我是不是有一条手链在你那里，金色的，有三朵桂花？
白翡丽放下手机，拿起电脑边的小盒子。
cue盒子里是余飞的手链，手链是金色，有三朵金色的桂花。
白翡丽将手链放回盒子，珍重地藏进办公桌的抽屉里，回复微信。
cue屏幕：白翡丽：我找找。
手机响，白翡丽接起。
关九：（画外音，焦急）出事儿了。
S 4 景：动漫节场地/展位【外】、剧场侧幕后台【内】
时：日
人：四大神兽、氛围人物
//展位
“鸠白”和“非我”的巨幅海报如同打擂台一样，挂在最明显的位置。
各种穿着cos装的粉丝熙熙攘攘。
展位上很多动漫的装置艺术，和各个社团的摊位，每个摊位都有自己的特色。
//舞台
舞台上各款灯光照亮，气势非凡。
《南歌》原作里名场面的天灯，悬挂在舞台的上空。
中央舞台区域，女团载歌载舞。
穿着应援服，拿着打call棒的粉丝发出阵阵惊呼，气氛热烈。
粉丝：（打call）嘿！嘿嘿！嘿嘿嘿嘿！
//剧场侧幕后台
“鸠白”工作室成员们面色凝重，看着面前的道具。
庄生晓蛾子拿起一个道具，怎么看怎么不对。
庄生晓蛾子：我怎么记得我昨天把这个头装上去了？
另一边，鬼灯拿起自己的戏服。
鬼灯：谁又给我弄褶了，我昨天刚刚熨好的，这儿怎么还沾着口香糖？
梦入神机则一手拉着马放南山，一手指着倒在墙边还带着脚印的背景板。
梦入神机：我不是叫你放稳、放好的吗，这东西怎么会变成这样！
带着柯南眼镜的无常公子学着柯南推理的模样。
无常公子：我觉得有蹊跷…… 鬼灯：刘戏蟾怎么还没来？
梦入神机：对哦。她昨天排练就没出现，今天都到这个点儿了，她不会不来了吧。
庄生晓蛾子：昨天是谁最后一个离开剧场的？
鬼灯：应该是老大吧，他说要等刘戏蟾来和她排一遍戏。
无常公子：那也就说嫌疑人有两个，但老大又没搞破坏的动机……
梦入神机：九爷说她是从酒吧找到刘戏蟾的，这人好像又和离恨天他们认识。
这时，马放南山惊叫了一声。众人向她看去，只见原本在盒子里装的好好的刘戏蟾戏服，已经被剪成了个稀巴烂。
无常公子：这么说来，真相只有一个……
“鸠白“众人都默默思索着，无常公子又突然摘下眼镜，一副亢奋的样子。
无常公子：说明我们的剧情现在走到了关键时刻，在一段激情澎湃、热血喷张的蒙太奇后即将迎来圆满大结局了！一切艰难险阻都是可以被克服的，距离开演还有时间，还能补救！
“鸠白”众人的中二魂被激起，纷纷开始重整装备。
//梯子上
关九正在和白翡丽检查，修理高处的大型装置。
关九：你觉得这是谁搞出来的？
白翡丽：敌人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赢的是我们。
白翡丽从高处轻松地一跃而下。
白翡丽：我去检查下中控。
S 5 景：病房【内】
时：日
人：余飞、言佩珊
//病房里
心电图监控器不断跳动。
昏睡的言佩珊睁开眼，咳嗽一声，挣扎着撑着床想坐起来。
在床边看剧本的余飞忙放下剧本，拿起搭在床边的香云纱披肩，扶起她，披在她身上。
余飞：你别动，要什么跟我说。
言佩珊：渴。
余飞从保温杯里倒出一杯水，端到言佩珊嘴边。
言佩珊喝了口水。
言佩珊：想不到我这命还挺硬的，看样子老天爷都嫌我罪没受够，不收我。
余飞：说什么呢。每天喝燕窝穿香云纱，也叫受罪吗？
言佩珊难得笑了笑，却没反驳。
余飞看了一眼桌上空的外卖饭盒。
余飞：妈，鱼羹好喝吗？
言佩珊：跟我的手艺比，差了点。
余飞笑笑，帮言佩珊把被子盖好。
余飞：白翡丽买的。
言佩珊瞧了余飞一眼，脸上掩饰不住的开心，摆弄起身上的香云纱披肩。
言佩珊：这小白不错，比小刀强。
余飞：没人要拿他们比较。
言佩珊：有比较才知道怎么选，燕窝都分好坏，更何况是人。
言佩珊漫不经心地闭上眼，深深叹一口气。
余飞：（犹豫）所以选择送我去“缮灯艇”，也是你比较了很久的选择吧！不用看到我，也不会觉得有什么…… 言佩珊没有睁眼，脸不自觉偏向一旁。
言佩珊：没有你这个拖油瓶，不晓得我多逍遥自在。
余飞苦笑，起身收拾东西。
余飞：看来和我想的差不多。小时候真傻，刚去的时候总想着逃回家，但又怕你生气，怕你失望。那时候晚上躺在宿舍里，总觉得天特别黑，每天晚上都要摸着你送我的那条手链才能睡着，就像……
余飞没有继续说下去，鼓起勇气看向言佩珊。
言佩珊没有说话，左眼眼角留下一滴晶莹的液体。
余飞没有看见，眼神中带着一丝失望。
护士在门口敲门。
护士：32 床领药了。
余飞起身往外走。
言佩珊：（叫住余飞）余飞！
余飞期待地回头。
言佩珊：我的燕窝别忘了。
余飞藏住脸上的小失落，露出乖巧的笑容。
余飞：你好好恢复，我给你买一个月的燕窝。
余飞走出病房。
言佩珊脸上动容。
言佩珊：（自言自语）好。
//病房外的等候区
余飞的手机不断震动，余飞拿起来，看了看，按掉。
言佩玲：有事就先走吧，医生说情况暂时是稳定了，这儿小姨照应着。
余飞迟疑。
言佩玲：去吧，这里有小姨，还有医生。有事我会联系你的。
余飞看着小姨，眼里满是坚定。
余飞：谢谢小姨。
余飞转头看向病房。
言佩珊闭着眼，躺在床上。
S 6 景：动漫节场地/剧场/侧幕后台【内】
时：日
人：余飞、四大神兽、氛围人物
//侧幕后台
余飞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挤过去，来到后台。
//“鸠白”准备区
余飞边推门而入，边把自己的外套脱掉，做好换衣服准备。
余飞：不好意思我迟到了。
她直接冲到衣架那里去拿刘戏蟾的演出服。
cue余飞手里拿着的演出服已经被剪成一堆破布。
余飞打量四周，才发现整个准备区和昨天大不相同，凌乱不堪，地上还堆满了废弃物料。四大神兽都像没看到她一样，各自在做自己的事情。
余飞：怎么回事？
庄生晓蛾子在一边修理道具。
庄生晓蛾子：（语气不善）怎么回事你不知道吗？
余飞：你什么意思？
庄生晓蛾子：就你想的那个意思。
余飞才反应过来。
余飞：你觉得是我把衣服弄坏的？
梦入神机扶着刚涂完颜色的背景板站起来。
梦入神机：（气）这个背景板，光设计加人工就做了一个礼拜。（指着高处的装置）那个装置，庄生一锤一锤敲出来的，敲了两个月。你手上的演出服，设计稿就出了十版，用了小半年。这里面的全都是我们的心血，不是你，难道是我们自己吗？无常公子：我怎么觉得其中有蹊跷（柯南推眼镜动作）让我们先来推理一翻。不要滥杀无辜，这个（被打断）
鬼灯：（逼近余飞）这里门窗是好的、锁也没坏，知道密码的就这些人，老大、九爷、我们，还有你。
余飞：有空在这里玩推理，不如赶紧把戏服修补好，马上就要登台了。
余飞作势拿起衣服，大家急了。
鬼灯：别再让她搞破坏！
“鸠白”众人作势就要围上来，余飞见状，抱着残破的戏服跑了出去。
S 7 景：动漫节场地/展位【外】
时：日
人：余飞、郝时、氛围人物
//展位
余飞奔走在人潮攒动的动漫节展位中。
余飞：（打电话）郝时！你肯定翘课来了，滚出来帮忙！
S 8 景：动漫节场地/剧场/侧幕后台【内】
时：日
人：关九、“鸠白”众人
关九回到准备区，见“鸠白“众人正围在一起窸窸窣窣的。
关九：怎么了，东西都弄完了吗？
众人看向关九，默默逼近。
S 9 景：动漫节场地/安全出口【内】
时：日
人：郝时、余飞
安全出口的一门之隔，隔开了外面的热闹。
郝时无语地看着手上拎着的破布料。
郝时：表姐，这个真不好修。
余飞其实很生气，胸口也气得上下起伏着，瞪向郝时。
余飞：30分钟之内，必须好！否则我把你藏漫画的窝点全告诉小姨。
郝时：（迫于淫威）好的！我可以！
S 10 景：动漫节场地/剧场/侧幕后台【内】
时：日
人：白翡丽、关九、鸠白众人、余飞、郝时
此刻的“鸠白”众人已经全部变装完毕，换上了《南歌》的戏服，他们围成了一个圈，把关九围在中间。
关九：（画外）这样不好吧，我真的不行！
庄生晓蛾子：幸亏我早有准备，现在只能让你顶上了！
关九：（画外）可是台词我都没背过啊！
梦入神机：随机应变你可以的！
关九：（画外）我又要演我自己，又要演刘戏蟾，换装来不及的啊！
关九推开众人，此刻的她已经换上了一套水蓝色戏服（与第一集第十场关九练习“水袖舞”戏服相同）身上的配饰和余飞的相同，看得出是一个候补“刘戏蟾”。
关九突然愣住，她目光的另一侧，是余飞。
广播响：（工作人员画外音）：“鸠白”，三分钟准备。
关九和余飞扮相极其雷同，两人对视。
庄生晓蛾子直接侧身挡在关九面前，伸出手臂保护住关九。
庄生晓蛾子：（戒备）你还来干吗！
余飞自嘲笑笑，判断这里真的不需要她了，伸手去解开自己的戏服扣子。
忽然一只手压住了余飞解扣子的手。
白翡丽异常严肃，注视着“鸠白”众人，大家都是第一次看到白翡丽这样的表情，没有人敢出一声。
广播响：（工作人员画外音）：“鸠白”，两分钟准备。
余飞瞪向白翡丽。
余飞：（冷静的威胁）放手。
白翡丽一言不发，依旧抓着余飞的手不放，另一只手帮她把戏服的扣子扣上。
梦入神机：老大，言佩珊是叛徒！
无常公子：所有的东西可能都是她弄坏的！
鬼灯：不能让她上台！
广播响：（工作人员画外音）“鸠白”，一分钟倒计时。
场外响起了欢呼声，舞台的常亮灯全灭。
白翡丽不理会任何人，直接从梦入神机的手中抓过小蜜蜂。
白翡丽快速把小蜜蜂别到余飞腰间。
余飞：你别后悔。
白翡丽轻轻一笑，将耳返挂在余飞的耳朵上，目光顺势落在余飞的脸上。
白翡丽：我赌你赢，从来不后悔。
余飞一愣，看着白翡丽。
舞台上，《南歌》的前奏响起。
白翡丽将余飞推出侧幕、推向舞台，也把她推向了一个“新世界”的大门。
在一片黑暗中，余飞站定，深吸了一口气。
一束追光亮起，大幕拉开。
S 11 景：动漫节场地/剧场/舞台【内】
时：日
人：白翡丽、余飞、关九、四大神兽、氛围人物
//台上
余飞高桌云里翻，接飞脚过三桌，接大撇挑，跨腿掏抢亮相。（动作待定）
余飞：（老生念）“金井锁梧桐，长叹空随一阵风”（《四郎探母》）
余音绕梁，本来声音嘈杂的会场忽然安静了三秒。
//后台“鸠白”准备区
梦入神机目瞪口呆。
无常公子扑通跪下。
无常公子：爸爸！
关九轻轻拍拍手。
cue余飞放在桌上的手机疯狂震动，但是没有人注意到。
S 12 景：医院【内】
时：日
人：言佩珊、言佩玲、医生、护士
//病房
言佩珊昏睡中，忽然旁边的监视器显示心率失常，连接着监视器的警报器发出警报。
护士们飞速往里跑。
护士：32床，赶紧叫主治医生！
护士直接给言佩珊打了一针肾上腺素，接上除颤仪。用力进行心肺复苏。
//抢救室门口
医生把病危通知给言佩玲。
医生：家属这里签一下字，（想了想）最好尽快通知其他家属过来。
言佩玲六神无主签完字。
言佩玲：医生……
医生转身进门，把门关上。
//门外
言佩玲靠着门，颤抖着双手不断给余飞打电话。
S 13 景：动漫节舞台/抢救室【内】
时：日
人：白翡丽、余飞、关九、四大神兽、氛围人物
//舞台上
余飞：沙滩赴会十五年，雁隔衡阳各一天。高堂老母难得见，怎不教人泪涟涟。
舞台上的光影瞬间变幻成平林高山，风云际会的效果，奔涌的长江一泻千里，
//动漫节场地/剧场
观众们被光影特效和余飞震撼的唱腔吸引，纷纷向“鸠白”的舞台走近，拿出手机，录视频。
余飞：我有心回营见母一面，怎奈关口阻隔，插翅难飞，不能相见。思想老母，好不伤感人也。
//病房
监控器心电图加剧，红色变成绿色。
//舞台上
灯光暗。
灯光亮起，煌煌夺目，乐声鼓点愈加激烈。
舞台的特效配合后面背景板的转换，变成金戈铁马，夕阳黄沙。余飞站定，深呼吸。
余飞开始连打旋子。
台下观众愣住。
观众默数：13、14、15……
//病房
监控器心电图波折变大。
//“鸠白”准备室
桌子上余飞的手机不断震动。
//舞台上
余飞继续打旋子。
观众默数：21、22、23……
//病房
监控器心电图波折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一条横线。
医生一次电击。
心电图又恢复微弱跳动。
//舞台上
舞台上，所有的声光效果都凭空消失，之前的所有，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余飞也早已丢盔卸甲，脱去一身锦绣华服，只着一身单薄白衣。余飞：眼睁睁高堂老母难得见，儿的老娘啊！母子们要相逢梦里团圆。
帷幕缓缓降下，观众席爆发雷鸣掌声。
帷幕后的余飞，跌跪在地上，忽然觉得胸口剧痛，捂着胸口，无法呼吸。
cue余飞眼睛里，没有来由地缓缓留下一颗眼泪。
S 14 景：动漫节场地【内】（或【外】）、非我展位【外】（或其他地方）
时：日
人：余飞、四大神兽、离恨天、绫酒、阴度司、阿喵酱、氛围人物
观众人群渐渐向“鸠白”的舞台涌来。
直播的阿喵酱正举着手机和打光灯。
阿喵酱：炸了！！真的炸了！！“鸠白”炸了！！这里是阿喵酱在现场的直播，代替绫酒出演刘戏蟾的这位女生，绝了。关键词“鸠白”，刚才错过直播的宝宝一定要去点左边头像进直播间看回放。
走来走去的观众，都在低头看手机。
分屏cue他们手机的屏幕：群聊里都是各个角度拍的刘戏蟾视频。
一个戴着兔耳，穿着jk制服的女生疯狂在手机上打字。
cue手机屏幕：我可！我真的可！必需想办法娶了这个人！姐妹们！！三分钟内我要知道ta的所有信息。
//舞台后台（或非我展位）
外面一片“鸠白”“鸠白”“刘戏蟾”“刘戏蟾”的打call声响彻会场。
“非我”工作室里的人明显表情都很尴尬。
临时布置的会客区，离恨天和绫酒坐在沙发上，资方坐在另一侧的沙发上，阴度司站在离恨天身后，离恨天一个眼色。
阴度司转身把门关上，声音减弱，但是依然传进来。离恨天：我们之后的作品，也都会由绫酒小姐出演，相信“非我“厂牌加上绫酒的圈内顶级流量，可以引起一波前所未有的风潮。那，合同我们还是按老规矩？
旁边一个可爱女孩子，恭敬地走上前，给资方呈上合同和签字笔。
资方不接。
资方：现在绫小姐还是圈内顶流吗？
绫酒：（一下子被激怒）你什么意思？
资方一个手势，旁边的助理递过来电脑。
cue电脑屏幕：漫展话题实时网络数据。“鸠白”、刘戏蟾、《南歌》搜索量一骑绝尘，远超“非我”“绫酒”。
资方：我们是做数据出身的，可能说话做事都比较直接，绫小姐不要放心上。当然，我也不会因为照顾你的面子，影响了我们的投资判断。
绫酒：你的判断我不管，我的判断是，这个项目我不干了。
绫酒起身，摔门而去。
房间里一片尴尬。
离恨天给阴度司一个手势，阴度司追出去。
离恨天刚想开口说什么。
离恨天：不好意思，绫酒她就这脾气，其实……
资方：刚才“鸠白”的那个新人，你们关注过吗？
离恨天：（脸上堆笑，心里恨恨）当然，我们关系很好，如果有需要，我们也可以创造机会，深度合作。
资方：那合同的事情，也到时候再说吧。
S 15 景：动漫节场地【内】
时：日
人：白翡丽、关九、余飞、氛围人物
//中控室
一个人的中控室里，白翡丽看着热闹的场面，总算松了一口气。
三声敲门声，白翡丽不回答。
关九直接推门进来，扔给白翡丽一罐咖啡。
关九：你躲这想什么呢？都在找你。
白翡丽拉开咖啡拉环。
白翡丽：这次演出之后，我想重新编排《南歌》。
关九：这次是哪来的灵感。
白翡丽喝一口咖啡，放下罐子。
关九喝一口咖啡，也把罐子放白翡丽的罐子旁边。
关九：不过这次的刘戏蟾，算是找对人了。昆乱不挡，唱做俱佳。不得不说，我对女生的品味太好了。
白翡丽透过玻璃，看着下面会场里乌泱泱挤向“鸠白”的人群，露出一丝不易被察觉的笑容，眼神寻找着人群里的一个身影。
//会场
穿着普通，但是却总能在人群中第一眼被白翡丽认出的余飞正在努力往外挤。
//中控室
关九回头，发现白翡丽已经拿着咖啡跑出去了。
关九把自己的咖啡放下，片刻失神。
Cue只剩下关九的那个咖啡罐子，孤零零的，显得很寂寞。
S 16 景：动漫节场地/小弄堂【内/外】
时：日
人：余飞、刀哥、白翡丽、离恨天、阴度司、氛围人物
//动漫节场地
穿着演出服的余飞边打电话，边飞奔出展馆。手机一直提示：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sorry；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对不起，您所……。
余飞边飞跑，边点开微信。
cue手机屏幕，和言佩玲的聊天窗口，都是一排未读语音。
言佩玲：（画外音）余飞，你在哪里？
言佩玲：（画外音）你快点来。
言佩玲：（画外音）（对医生说）医生她女儿马上就到了。
（医生）病人撑不了多久了，快点吧。
//小弄堂
余飞焦急拦车。
一双手从后面掰过余飞的肩膀。是一直跟在离恨天身边的小弟阴度司。
阴度司：哟，这不刘戏蟾么！
余飞用京剧身段推手推开，直接往前走。
离恨天从前面出现。
余飞转身，换方向。发现四个方位都是“非我”的人，向她不断逼近。
肉山一般的离恨天直接堵在她面前。
离恨天：大家都对这位漫展大红人客气点，我们是来好好谈事的。
余飞：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
离恨天：你今天的表演反响不错，不如来和我们合作。他给你多少钱？我出双倍。
余飞：让开。
离恨天：三倍。
余飞：你把金库搬来，我也不会和你合作。
离恨天：（冷笑）白翡丽除了钱还给你什么了？我们也给你，咱们直接点，你看看这些小哥哥你喜欢哪个。
大家哄笑。
余飞：我也对你直接点，你这种龌龊下三滥的人，我绝对不会合作。可以让路了吗？
离恨天被激怒，狠狠握住拳头。
离恨天：那倒是给我看看，你干净到哪儿去？
余飞无心恋战，想走开，但是向左走，离恨天就左移挡住，向右走就在右边挡住。
“非我”的人却步步紧逼，把余飞围在中间。
余飞：好动物不挡道，你再拦着我，我就不客气了。
离恨天：你这么着急是赶着去投胎，还是赶着去奔丧呢？
余飞听到“奔丧”两个字，一个耳光甩在离恨天脸上。
离恨天摸着脸，一个歪头+眼神定格，以阴度司为首的“非我”的人围上来。
余飞下腰躲闪，飞身到一边，抄起墙角的一根竹竿。
余飞：今天就看看，我去奔你们谁的丧！
“非我”的人被余飞的气焰震慑，竟然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两步。
余飞像孙悟空一样，扛着竹竿往前走，“非我”的人有点发怵，不敢上前。
阴度司看着离恨天眼色，咬咬牙，捡起地上的板砖冲上去，余飞直接抡起竹竿，打回去。
其他人也一哄而上，和余飞缠斗。
余飞人挡杀人，鬼挡杀鬼，边打边走，一步不退地往前走。
离恨天恨到牙痒，自己抄起旁边的一个凳子，一路跟在余飞身后，终于找准机会，发狠直接朝着余飞方向丢过去。
余飞察觉不妙，转身。
特写慢镜头，椅子腿快擦到余飞脸。
一只手（刀哥）突然伸出，一把扯余飞领口往后拉，余飞惊险躲过椅子。椅子摔在地上。
刀哥迅速捡起椅子砸向对方，对方受惊吓四散。
刀哥：微臣救驾来迟。
刀哥抬头，看到余飞，露出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
刀哥：我带你走。
刀哥一边防着“非我”众人，一边带着余飞往前。
“非我”众人再次围上来，离恨天使了一个眼色，阴度司趁着刀哥注意力在余飞身上，将手中的板砖拍向刀哥。
血从刀哥的头上流下来。
余飞趁着大家愣神，抓住刀哥手往前飞奔。
“非我”众人在后面紧追不舍。
cue两人紧握的手，刀哥的手渐渐失去力量，松开。
刀哥：你先走，我马上来。
余飞回头，看到刀哥倒下去，跌坐在路边。
余飞停下来，架起刀哥，茫然看向周围。
白翡丽的车忽然停在他们面前。
手上沾着血的余飞拍了拍窗户，血沾在了玻璃上，转而使劲拉后座的门，拉不开。
余飞：白翡丽！！开门！！
//白翡丽车里
白翡丽眼睛看着窗户上沾着的血迹，又看向窗外后面的追兵，额头冒汗。
//马路上
“非我”的人离他们越来越近。
余飞跪在车边，绝望用沾着鲜血的手使劲拍窗。
余飞：开门！！开门！！白翡丽！！
白翡丽僵坐车中，纹丝不动。
对面方向，一辆出租车驶过。
余飞直接冲到出租车前，逼停出租车。
余飞拖着刀哥上车。
S 17 景：出租车【外/内】
时：日
人：余飞、刀哥、出租车司机
//街景
出租车启动，和白翡丽的车交汇。
两车交汇，白翡丽用力踩了油门，往相反方向开去。
//车里
刀哥靠在余飞的肩膀上，依然在努力逗笑余飞。
刀哥：你别给我露出这种想要以身相许的表情啊，我可不要你。
余飞抱着刀哥的脑袋，难受。
S 18 景：医院【内】
时：日 人：余飞、言佩珊
//医院门口
出租车车停。
余飞推开车门，扶着刀哥下车。
值班医生看到刀哥满头是血的样子，冲过来扶住他。
刀哥：这点小伤，没事儿的。你妈要紧，快走啊！
余飞看一眼刀哥，然后径直往前狂奔。
//抢救室
医生奋力对言佩珊进行最后的心肺复苏。
医生计数：171、172……
//医院大厅
电梯前，余飞使劲按键。
cue电梯显示24楼。
余飞转身，直接推开旁边的紧急出口的门。
//抢救室
医生对言佩珊进行心肺复苏。
医生计数：321、322……
//楼梯上
余飞疯狂地一层层向上爬。
余飞：妈等等我，等等我。
//抢救室
医生奋力对言佩珊进行心肺复苏。
医生计数：411、412…… 医生：家属都到了吗？
言佩玲上前。
言佩玲：家属，家属。
//楼梯上
余飞爬到了八楼。
cue八楼的楼层显示。
余飞推门，发现推不开。余飞绝望，使劲敲门，怎么敲都敲不开。
S 19 （回溯）余飞 7 岁那年 景：余飞老家【内】
时：夜
人：余飞（7 岁）、言佩珊
布置简单但是整洁的屋子里，7岁的小余飞跟着电视里的《野猪林》哼京剧，学动作。
余飞：（老生唱）“大雪飘，扑人面，朔风阵阵透骨寒。”
言佩珊在一边的沙发上坐着，给自己做一件新旗袍。言佩珊：冷就把外套穿起来。
言佩珊咬断线头。起身，对着镜子，满意地把旗袍在自己身上比划，勾勒出她曼妙的身材。
余飞怒目圆睁，学习电视中的样子，沉醉无比。
余飞：（老生唱）“望家乡去路远，别妻千里音书断”。妈，“别妻千里”什么意思啊？
言佩珊放下旗袍，去卧室里拿一件外套出来。
余飞淘气地拿过旗袍，穿在自己身上，结果长出来一大截。显得十分滑稽。
言佩珊帮余飞把旗袍脱下来，穿上外套。
言佩珊：（苏州话）小娘鱼！
余飞：（苏州话）小娘鱼是什么鱼？
言佩珊：（苏州话）是河浜里最自由的鱼，小水塘也去得，臭河浜也去得，谁都抓不住格。
小余飞似懂非懂，但还是点点头。
余飞：（苏州话）格小娘鱼好吃还是小黄鱼好吃呢？
言佩珊：（苏州话）又馋了，你这只小娘鱼。
S 20 景：抢救室【内/外】
时：夜 人：余飞、言佩珊、医生、言佩玲
//抢救室里
医生对言佩珊进行心肺复苏。
医生计数：733、734……
医生从病床上站起身。
医生：我们已经尽力了。
言佩珊虚弱发出最后的声音。
言佩珊：（苏州话，很虚很轻）小娘鱼……
余飞从门外冲进房间，cue心脏监控仪：一道横线。
余飞绝望地跪倒在言佩珊的床前，眼泪无声，却大颗落下。 言佩玲上前抱住余飞，泣不成声。
S 21 景：医院【内/外】
时：夜
人：余飞、秦风
余飞失魂落魄从太平间走出来，低着头，走在医院的走廊上。被来来往往的人撞到，也没有感觉。
直到一双高跟鞋出现在余飞的视线里面前。
镜头往上拉，一个穿着高跟鞋和精致套装的女子，虽然上了年纪，依然气质干练，是秦风。
秦风：她的住院费，我已经都结清了。
余飞：多少钱，我还你。
秦风：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在明知道自己还不起的时候，还开口问多少钱。
余飞不说话。
秦风：你知道我为什么来帮你吗？付不起医院的钱，不过就是丢脸。赚钱的手段再下贱，过段时间屈辱也是会忘记的。但是我帮你，你一辈子都要难过。
余飞全无反应。
秦风：她毁了我的一生，现在总算是得到了报应。可是，还不够。我要让你也像她一样，一辈子抬不起头来，过永远害怕、永远自卑、永远活在阴影里的一生。
余飞：（爆发）你以为我很想被生出来吗？你以为我这样的人生是我自己选的吗？是，是我妈破坏了你的家庭，可我又做错了什么呢？无论你用什么样的方法，我的人生都不可能如你愿被毁掉！
秦风一时语塞。
余飞：我从小就没有爸爸，现在，也没有妈妈了。这个世界上，我已经没什么再可以失去了，（抬头直视秦风，冷静得可怕）没有妈妈的人是什么都不怕的，（冷冷）让开。
余飞说完，木然地从秦风身边走过。
余飞走过总有哭喊声的病房。
余飞走过喧闹的走廊。
余飞在玻璃电梯中下降，看到整个忙忙碌碌的医院大楼，但是这里发生的一切生老病死和她再无关系了。
余飞离开灯火通明的医院，走向外面的黑暗。
S 22 景：医院【内】
时：日
人：白翡丽
//医院走廊上
白翡丽跑过喧闹的走廊，四处看，确认有没有余飞。
//电梯里
白翡丽在透明的电梯里往上，焦急地往下看，在来来往往的人中辨认身影。
//抢救室外的走廊
白翡丽站在抢救室外的走廊里，隔着人来人往（有身上是血的病人从旁边推过），看到护士正在收拾一张病床。
护士抱着东西从抢救室走出来，经过白翡丽。
cue一大堆东西上面有一张名牌，上面写着言佩珊。
白翡丽嘴唇发白，额头有汗，虚弱地怔在原地。
白翡丽拉过旁边的一个护士。
白翡丽：（用最后一丝力气）言佩珊怎么了？
护士：（冷冷）已经离世了。
大门关上。
白翡丽站在抢救室门口，感觉天旋地转。急诊室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真切，只剩下嘈杂人声和心电图监护器的嘟嘟声，越来越大声。
白翡丽一个深呼吸，再也支撑不住，晕倒在地。
S 23 （0914 飞页） 景：余飞老家【内】
时：夜
人：余飞、言佩珊
咿咿呀呀的昆曲声，依然放着沈传芷的《牡丹亭》：“最撩人春色是今年”。
老式的摇头扇发出噪音，吹动桌布。
余飞对着镜子，一颗一颗扣上旗袍侧边的纽扣，穿上旗袍。
灶台边，燕窝咕嘟咕嘟翻滚，锅子冒着热气。
余飞穿着高跟鞋和旗袍，风姿绰约走去灶台边。
余飞“啪”一声关掉火，端着锅子坐到桌边。
余飞小心翼翼把燕窝盛到一个洁白的瓷碗里。
空气一片安静，只有咿咿呀呀的昆曲声。
闪回言佩珊本集 S6 最后对余飞说的话。
言佩珊 OS：余飞，我的燕窝，别忘了。
余飞拿着勺子，舀一勺燕窝，放到嘴边细细吹凉。
余飞：没忘，可是今天的燕窝炖得不好，火候还是有点过了，桂花糖也已经过期两个礼拜了……
余飞说不下去，眼泪掉下来。
余飞又舀一勺燕窝，喝下去。
余飞的眼泪大颗大颗落下来。
余飞全无知觉一般，舀一勺燕窝，喝下去。
余飞对面的椅背上，搭着言佩珊的香云纱披肩。
【本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