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集
张晓晗、王雯琦、李杨、李文紫馨、王然2022-05-25 10:5711,864

  S1 景:“鸠白”工作室【外】

  时:日

  人:郝时

  字幕:六个月后,上海。

   独栋工作室外,摆着一个大型“寄生熊猫”(爱奇艺虚拟偶像)。

  一副大学生装扮的郝时背着书包,充满期待的正准备开门,门就吱呀一声从内打开了。

  关九:(画外音)白翡丽神秘昏倒事件!(模仿柯南)

  S2 景:医院急诊病房外【内】

  时:日

  人:关九、郝时、白翡丽、护士

  一名路过的护士在急诊室外发现昏迷的白翡丽并将他叫醒,白翡丽茫然醒来。

  关九:(画外音)几个月前,苏州漫展演出当夜,白翡丽惊现医院急诊室。

  此时关九和郝时正站在走廊的一头,二人见白翡丽醒来后匆匆离开,便跟了上去。

  S3 景:白翡丽车【内】

  时:日

  人:关九、郝时、白翡丽

  白翡丽神情凝重的开车,关九和郝时出现在后视镜中。

  关九:自此之后,在漫展上一鸣惊人的《南歌》遭到雪藏,就此搁置、再也不演。有传言称,白翡丽心中能演“刘戏蟾”的唯有一人。

   白翡丽停车,疲惫的拿出写满了地址的笔记本,每个找过却无果的地方都被他画上了横线。

  关九:但他找遍了江浙沪包邮区的所有戏院,都没有找到那个叫做“言佩珊”的人。

   郝时摇头,配合演戏。

   关九推开车门下车,郝时紧随其后。

  S4 景:“鸠白”工作室/一层【内】

  时:日

  人:关九、郝时、“鸠白”众人

  关九边走边说,在“演播厅”的桌前坐下。

  关九:白翡丽的神秘昏倒,言佩珊的人间蒸发,这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他,为何会忽然昏迷,她,又为何会突然失踪,自此所有线索已断。

   关九忽然对着郝时狡黠一笑。

  关九:(狡黠)恐怕只有你能告诉我们真相了。

   郝时如梦初醒一般看向周围,三面都是镜子的排练厅内被摆上了一桌二椅,“演播厅”也只是打印出来的大型背景板。

  无常公子:事关重大,巧克力你就告诉我们吧!

  梦入神机:是不是因为我们误会了她,才把她气跑的?

  庄生晓蛾子:请给我们一个跟她当面道歉的机会!

   “鸠白”众人围上来,原来刚刚出现的所有人都是他们扮演的。

  郝时:(为难、掩饰)我…我已经把我能说的都告诉你们了。

  关九:你只说了她叫“余飞”,不叫“言佩珊”。

  郝时:我只知道这么多……  郝时将自己的书包拦在怀里,作势想要逃跑的样子。

  郝时:那个…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课…要么… 

  关九忽然用食指堵住了郝时的嘴。

  关九:你是巧克力不是匹诺曹,撒谎可是会被吃掉的哦。被“女神”这么一操作,郝时顿时害羞的石化。

  郝时:你们…去过“缮灯艇”了吗?

   就在这时,白翡丽推门走了进来。

   关九、郝时、“鸠白”其他人顿时嘘声,眼神齐刷刷看向白翡丽。

  白翡丽面无表情的看了一圈众人,很快看回前方,继续前行。

  关九、郝时、“鸠白”其他人的视线一齐跟随着白翡丽,直到白翡丽消失在视线尽头。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视线齐刷刷看向桌上《南歌》的logo 照片(海报)。

  S5 景:“鸠白”工作室/ 仓库【内】

  时:日

  人:白翡丽、关九

  箱子上贴着同款《南歌》的 logo 照片(海报)。

   仓库门被推开,白翡丽走进来。

   位于工作室二楼的仓库间内堆着“鸠白”以前出 cos 用的各种装备。一旁的地上放着几个大的物流快递箱,上面写着“南歌服装、道具”,看日期,显然是上次苏州漫展打包之后就没拆开来过。

   白翡丽没有碰那些箱子,而是整理着其他杂物。

   关九看着白翡丽的模样,倚靠在墙边。

  关九:《龙鳞》的资方约我们晚上见面。

  白翡丽:不是叫你拒绝他们了吗。

  关九:大家伙儿都想做《龙鳞》,只有你一直在拒绝。

  白翡丽:企划案里,资方把一切都安排的明明白白了。他们要的只是一个执行者,一个能把所有名场面堆砌起来的施工队。但“鸠白”不一样,“鸠白”是站在原作肩膀上的创作者。

  关九:可是创作者也要吃饭啊!“鸠白”是一个靠项目盈利的工作室,不是一群有钱有闲的人组成的兴趣小组。从苏州漫展到现在已经过去6 个月了,我们6个月没有开工了,你一直按着暂停键,“鸠白”就没办法运营了。

  白翡丽:再给我一点时间。

   关九无奈,夺走白翡丽手中的道具,认真的看着他。

  关九:你这么执着,找的究竟是“刘戏蟾”这个角色,还是“言佩珊”这个人?

  白翡丽顿了顿。

  白翡丽:她叫余飞。她是唯一懂刘戏蟾的人,只有找到她我们才能再演《南歌》并开启《南歌 2》。

   关九撇了撇嘴。

  关九:郝时给了我一个线索。

   白翡丽眼前一亮。

  关九:但你要答应我,今晚 7 点去和《龙鳞》的资方见面。

  白翡丽拿着剪刀,终于开始拆《南歌》的箱子。

  白翡丽:(画外音)可“缮灯艇”我已经去过很多次了。

  关九:(画外音)但郝时说,她今晚一定会出现。

   白翡丽将一件件戏服从箱子中取出、挂好,终于他从箱子里摸出了余飞曾经穿过的、刘戏蟾的戏服。

   白翡丽入神地轻抚着戏服。

  //闪回,E03S15 一阵风吹来,吹落一片细碎的桂花花瓣,飘落到余飞和白翡丽身上。

  //闪回,E04S01

   余飞仰起头,脸上浮现些许憧憬和期盼。

  余飞:或许只要一个眼神,书生和刘戏蟾就会明白,其实在彼此心里,他们早已一起走过千年万年,不论未来如何,那个眼神已经成就了彼此的爱情。

  余飞说完,转头看向白翡丽。

   白翡丽目光变得坚定。

  白翡丽: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S7 景:余飞出租屋【内】

  时:日

  人:余飞、刀哥

  这是一间 30 平米的大开间,家具古旧但也齐全,一扇大窗让房间显得格外通透。

   余飞铺好床,抖了一下被子,只听旁边咣当一声。

  空调挡板落地,拿着扳手站在一旁的刀哥愣住。

  余飞:你到底是来帮我搬家的,还是来给我拆家的?

  刀哥:我说你那钥匙藏门口安全么?而且啊,我在网上看过,好多小旅馆和出租屋里都有隐藏摄像头,稍不注意,你的隐私就要被人看光了。

  余飞:(狐疑的观察空调)你不要摄像头没找到,装回去的时候还多出一个螺丝钉。

  S6 景:“鸠白“工作室/仓库【内】

  时:日

  人:白翡丽

  刀哥:能不能对哥有点信心!

   刀哥话音未落,空调内部又发出一声响。一秒的沉默后,空调内部零件纷纷掉落,发出一连串杂响,竟然在最后还掉出了一个锤子。

  余飞:(嘴角抽动)王中强……

  刀哥:(吓到)嘘,别喊我的大名,怕楼里人吓着。

   刀哥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

  刀哥:(挽尊)有些东西吧,你打开了才知道,其实它从一开始就是坏的。遇到这种情况也别担心,哥直接给你买新的。

  余飞:你工作找好了?

  刀哥:我从来不找工作,都是工作找我。

   刀哥得意洋洋的从屁股口袋中摸出一张名片递给余飞,Cue名片:“X”Club,大销售。

   只是“销售”二字是印上去的,“大”是显然是手写的。刀哥:“X”Club 听过没,好友聚餐、家庭活动、大小发布会、庆典统统包揽一条龙服务,上海最大最综合的娱乐场所!人家老板哭着闹着求我来,跟我说不能光造福苏州人民,上海人民的文娱生活也需要我。

   刀哥偷瞄余飞。

  刀哥:要不要搬去哥那儿,以后跟着刀哥混?

  余飞:(收拾着空调的零件)那…万一我带着小哥哥回来过夜,岂不是不方便。

  刀哥先是瞪向余飞,又试探性的询问。

  刀哥:你…是最近又认识了什么小哥哥吗?

  余飞:小哥哥没有,大领班倒是认识了一个。

   刀哥得意地松了一口气。

  余飞:你一会儿去哪儿,顺路的话捎我去老旗饭庄。

  刀哥:你一定要打工吗?

  余飞:(不以为然)又能免费听戏,又能赚零花钱,为什么不?刀哥:我愿意养你啊!

   余飞去收拾书包,没有听到刀哥的这句话。刀哥看着余飞的背影,咬牙。

  刀哥:余飞,其实…在我心里…你其实是…(大叫)蟑螂!

  刀哥飞扑到余飞刚刚铺好的床上,余飞再度嘴角抽搐。

  刀哥:你租的到底是什么房子,我在网上看过,看见一只就意味着藏着一百只!

  余飞:我乔迁新居你空手来,不夸夸我这房子,反倒一直跟我挑刺?苏州大晒哦狮(sales)到了上海,也敢这么狂?

  刀哥:对了,这是我给你的新家礼物。

   刀哥从地上搬起一个桂花盆栽,放到了窗台上。

  刀哥:我在网上看过,好多小姑娘家里都摆植物的。

  余飞:你少上点网行吗蜘蛛侠?人家摆的都是插花,不是树!

  刀哥:插花过几天就死了。盆栽不一样,盆栽有根,可以养很久的。

  S8 景:苏州余飞家巷口【外】

  时:日

  人:童年刀哥、余飞、言佩珊【回溯】

   言佩珊一个人兀自朝巷口走去。童年刀哥站在街对面使劲儿朝着言佩珊的身后挥手。

   童年余飞勉强的拖着行李箱试图赶上言佩珊,她抬头看见刀哥便也朝他挥手,用口型说“拜拜”。

  刀哥:(画外音)想你 12 岁被送进“缮灯艇”的时候就只有一个行李箱。

  S9【回溯】 景:余飞老家路口【外】

  时:日

  人:刀哥、余飞

  余飞老家路口,刀哥充满期盼地张望。

   一辆大巴停下,余飞拖着同样的行李箱下车,刀哥露出微笑轻轻对余飞挥手。

  刀哥:(画外音)回苏州又是一个行李箱。

   刀哥迎上去,帮余飞提箱子。

  S10【回溯】 景:苏州余飞家【内】

  时:日

  人:刀哥、余飞

  家中的布置丝毫未变,让人察觉不出言佩珊的离世。

  刀哥:(画外音)这回再战上海你还是只带了一个行李箱。

  刀哥上前接过余飞的行李箱。

  刀哥:不带件珊姨的东西走吗?至少留个念想。

   余飞流露出些许的悲伤,又强大精神挤出一个笑容。

  余飞:我带着她的遗愿啊。她想看我成角儿,所以这次去上海我要考戏校、碎凌霄、成大角儿!

  刀哥:(顿了顿)若一去不回?

  余飞:(充满决心)便一去不回!

  【回溯结束】

  S11 景:余飞出租屋小区【外】

  时:日

  人:刀哥、余飞

  刀哥和余飞从楼里走出,楼下就停着两辆助动车。

  刀哥:所以啊,既然你都做好一去不回的准备了,那我就送你个带根的东西,望能如大圣所愿,在这边扎根了。当然了,你要是什么时候后悔了想回苏州也行,反正这东西拿着也方便。

   刀哥骑上自己的小电驴。

  余飞:小轿车换电驴了?

   刀哥一时窘迫,赶紧找借口。

  刀哥:上海路况这么堵,当然是骑电驴更快,哥这种成功人士,时间比排场更昂贵哟~

   刀哥说着拍拍小电驴,一摸兜却找不到钥匙了。

  刀哥:我的钥匙呢?

  余飞:(晃着手中的钥匙)你这驴脑子是骑电驴合适。在上海可没有小弟跟在屁股后面帮你捡东西了,自己注意点。

  刀哥:(接过钥匙)上驴!

   余飞刚在刀哥身后坐好,刀哥的手机便响了起来,他一看号码大事不妙的表情。

  刀哥:(轻声)喂?

  电话:(凶)小刀!你人在哪儿呢!

  刀哥:(忌惮、小声)这就回来。

   电话还没挂断,刀哥就感到自己身后一轻,余飞已经下了车。

  刀哥:干嘛呀,送你啊。

  余飞:忽然有点饿,门口吃点东西,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刀哥:不着急,又没多远。

  余飞:行啦,我就不耽误 club 大销售赚钱啦。

  刀哥:哎,你今天下班别忘了去领准考证啊!

  余飞:这么重要的事儿要你提醒?

   余飞挥了挥手,刀哥嗖一下骑着小电驴离开。

  S12 景:“X”Club【内】

  时:日

  人:刀哥、经理、小竹、氛围人物

  名为“X Club”的店还未到营业时间。

   刀哥点头哈腰,手里拿着一摞传单,正在被经理训斥。经理:咱们这儿叫“X club”,大上海最大的综合娱乐场馆,每晚都拉幕,每晚都有表演。什么叫表演,有观众那才叫表演!不是说自己苏州第一“晒哦狮”挺牛的吗?

  刀哥:我刚来,发展熟客需要点时间……

  经理:呸,你当这是工作还是谈恋爱啊,整个店喝西北风陪你等和上海人民混熟怎么样?!今天你再没销售额,就收拾东西滚蛋!

   刀哥卑微的目送经理离开。

   不远处其他的销售们对着刀哥指指点点,刀哥黯然神伤,忽然从背后传来声音。

  小竹:那个,我……  刀哥回头,近距离站了个书生气的男孩子,一下抢走了刀哥手中宣传单。

  刀哥:(吓了一跳)你想干嘛?

  小竹:(紧张)我,我新来的……我来帮你!

   刀哥懵住。

  S13(0922 飞页) 景:街上【外】

  时:日/昏

  人:刀哥、小竹

  刀哥和小竹分发着传单。

  小竹:从前车马很慢,书信很远,一生只够爱一个人,嗯,竟然为了一个不是女朋友的朋友来上海,人类的情感世界,丰富又洋气啊。

   小竹仰头品味自己说出的话,眼神中对刀哥有欣赏。

  刀哥:(嫌弃脸)你这大学生不好好待在家,来这种地方受苦受累干嘛?

  小竹推了推眼镜,极其认真地说。

  小竹:我有个叫“张一坨”的朋友来过这里,也收获了一段“宁愿背叛地球”都要在一起的爱情。他说这边到处都五颜六色的,东西好吃到爆炸,想到不用再吃土,就也偷偷来了,只是现在钥匙丢了,暂时不知道咋回去。

  刀哥:哟,然后就来 club 打工体验生活了?

   刀哥看着小竹倒吸一口冷气。

  刀哥: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看人很有一套(审视小竹)你很可疑啊。

  小竹又推推眼镜,看一边。

  小竹:只有“X“club 的班车能到我现在租的地方小区门口。

  刀哥:(嘴角抽搐)因……因为班车?

  小竹:嗯。刀哥,你也不要妄自轻贱,每种工作都很重要。之前我一直在后厨帮忙干杂活。后来我一人干了他们后厨十个人的活儿,他们就把我赶出来发传单了。哎,我就是什么都做不好。

   刀哥顿时感觉接不了话,拍拍他肩膀。

  刀哥:你可能只是太厉害了,他们嫉妒。

  小竹:(认真)你应该也是吧。

  刀哥:(一惊)小伙子很会说话,反正我在上海也没什么朋友,不嫌弃的话……

  小竹不等刀哥说完。

  小竹:刀哥,这是第一次交到朋友,以后我就跟你混了!你好洋气啊!不像我,土土的…… 

  刀哥上下打量了一番小竹。

  刀哥:我看你也不土啊。

  小竹:我是经过了长期疯狂的学习之后,才有今天这点点的进步,还是刀哥天生洋气!

  刀哥被爽到表情。

  S14 景:老旗饭庄【内】

  时:日

  人:余飞、小工、服务员、领班、兰庭、氛围人物

  //前厅

   前厅的匾额上写着“老旗饭庄”四个大字。饭庄修成断壁残垣的老胡同模样,饭桌都用胡同巷子的门牌命名。各种老北京符号被抽象出来,兔儿爷、龙九壁、纸风筝、景泰蓝等,艺术而现代的穿插在饭庄的每一个角落。穿着旗袍和长衫的服务员游走在其中,茶艺师拿着长流壶正在表演。

  余飞(清洁人员、不穿旗袍)收拾着脏餐盘,倒也怡然自得,不时跟着饭庄里播放的、作为背景音乐的京剧低声哼唱,有时还会比划一些京剧手势。

  领班:(对服务员)6 号台客人点戏。

   余飞看着朝 6 号台走去的服务员。

   哪知那位服务员刚一开口就破嗓子了,余飞皱了下眉头。

  老头 OS:你这是在给我砸场子呢,叫你们领班过来。

  服务员一脸惶恐,四下张望,可所有人都忙着。

   余飞看着服务员慌张的样子,犹豫了片刻,却还是低头继续收拾桌子。一只手突然死死抓住余飞的胳膊。余飞顺着那只手看去。 服务员一脸崩溃、凄惨的望着余飞。

  服务员:飞姐!求救个场!我那天在后厨听见你唱戏了!帮帮忙!

  余飞看着服务员真诚的眼神,放下手里抹布。

   大桌前坐着一大家子人。

  余飞:老先生,今天可是来庆祝寿诞的?

  老头:今天是有喜事!

   老头红扑扑的脸上喜气洋洋。

  老头:我又结婚了!你问那么多干嘛,赶紧把领班给我叫来。

  余飞一愣,看向老头身旁的老太太,秒懂的点了点头。

  余飞:今天我这同事嗓子不太舒服,不如让我来给您唱一段《龙凤呈祥》吧!

  字幕:《龙凤呈祥》出自三国演义五十四回,“吴国太佛寺看新郎,刘皇叔洞房续佳偶”。

   余飞刚准备唱,领班便走了过来。

  领班: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们这儿新来的人,不懂规矩。一会儿让后厨送您条鱼!

   领班边说着,边把余飞拉走。

  领班:(紧张到出汗)人家大喜的日子,你添什么乱。不好好收拾东西刷碗!

  余飞:(还在思考)京剧里好像是没有什么特别适合庆祝复婚的唱段。

  领班:(擦汗)什么复婚啊,人家是结婚!那老头是我们常客了,右手边的是他妹妹,左手边的才是他新老婆。

   余飞顺着领班的目光看去,老头左手边的分明是个年轻的女孩,而此刻,老头正抚摸着女孩的手。

  余飞:啊?

  领班:(极小声八卦,表情略猥琐)蹬了发妻,把小保姆娶进门了呗,啧啧啧,也是身体好。不然你看他儿子儿媳脸能那么臭。

  余飞:(恍然)早说啊,这种义愤填膺开骂的老唱段多得是。

  领班:(恢复领导范儿)你怎么这么八卦!你的舞台在后面,不在前面。

  余飞怏怏回去后厨。

  //后厨

   伴随着短视频里的音乐,小工欢快的刷着碗。一旁的余飞生无可恋脸在刷着碗。

  小工:“你的小师弟”开直播了!

   余飞一看,竟然真的是自己的小师弟。

  余飞:你怎么知道他是我的小师弟?

  小工:啊?他的网名就是“你的小师弟”啊。

  兰庭:大家好!你们的小师弟我来了!今儿个是好日子!咱们最帅气的师叔出现啦,不是我吹牛,师叔那身姿,那样貌,不知道迷倒了多少粉丝!

  S15 景:缮灯艇 【外】

  时:日

  人:无

   空镜:“缮灯艇”。

   白翡丽走在日常训练的人中,寻找着什么人,恨不得把每一个人的脸都仔细看清。

  兰庭:您怎么又来了,我说了好多次了,师姐早就不在“缮灯艇”了。

  白翡丽:可是有人告诉我她今天会来。

  倪麟:(画外音)有什么事吗?

   卸了妆的倪麟着一身月白长衫,身姿潇洒清荣。

  兰庭:(有点害怕的样子)他是来找师姐的。

   倪麟隐约眉头一皱,带着几分高傲和严厉。

  倪麟:你是她什么人?

  白翡丽:(顿了顿)我是她的戏迷。

  倪麟:哦?

   倪麟盯着白翡丽,眼神充满锐利的怀疑。

  倪麟:哪一出?

  白翡丽:《游龙戏凤》。

  倪麟:(挑衅)你喜欢她唱的李凤姐?

   白翡丽感受到倪麟语气中的挑衅。

  白翡丽:余飞是老生,她唱的是正德皇帝。(挑衅)倒是您,分明是“缮灯艇”里的人,怎么会弄错她唱的角色。这样问我,用意在何? 短暂沉默,兰庭忽然觉得这二人见有些剑拔弩张的意味,赶紧拉着白翡丽要往外走。

  兰庭:“缮灯艇”不留外人,我送您出去吧。

   他又凑近白翡丽,低声说道。

  兰庭:师姐她…… 倪麟:你已经没有师姐了。余飞犯了错,早就被赶出“缮灯艇”了。

  S17 景:狮子喷泉附近街上【外】

  时:夜

  人:白翡丽、余飞

  街上空无一人,白翡丽独自走着,眼眉低垂。

   关九的话又响在他耳边。(本集 S5)

  S16 景:缮灯艇 【内】

  时:日

  人:白翡丽、兰庭、倪麟

  关九:(画外音)你这么执着,找的究竟是“刘戏蟾”这个角色,还是“言佩珊”这个人?

   白翡丽低着头自嘲的笑了笑,竟然发现自己跟前有一个狮子造型的中央喷泉,喷泉里散落着不少硬币。

   喷泉对面,有一位气球商贩,手里握着一大簇氢气球的绳子。氢气球遮住喷泉同侧的景象。

   白翡丽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硬币。

  白翡丽:希望我还能再见到她。

   白翡丽弹指,硬币落入喷泉之中。

   突然,喷泉对面,一个小孩骑着小自行车跌跌撞撞出现,冲向气球商贩。

  气球商贩受惊,松开了手里那团气球绳子。

   一大簇氢气球缓慢升空。

   白翡丽视线被气球吸引,突然,他神色变得惊喜。

  喷泉对面,氢气球下方,站着闭眼正在许愿的余飞。

  余飞:妈,就算我回不去“缮灯艇”,也能成角儿。你的愿望…会实现的。

  余飞睁开眼,打开许愿的双手,手里是一张戏曲学院的准考证。余飞把手里的准考证放进书包,也拿出一个硬币,扔进喷泉。同时,她看见喷泉对面的白翡丽,非常震惊。

   余飞首先反应过来,抓起书包就要跑。

   白翡丽一个健步,冲上前抓住余飞的书包。

   余飞书包里的书本、准考证散落一地。

  白翡丽:我终于找到你了!

   余飞忽然指向左边的天空。

  余飞:有流星!流星雨!

   她本想趁着机会夺过东西就跑,但白翡丽根本没有中计,二人各自捏着书本的一头。

  白翡丽:这次你别想跑。

   余飞顿了顿,忽然指向白翡丽下身。

  余飞:你拉链没拉!

  白翡丽:不可能。

  余飞:真的,你看一眼。

  白翡丽:如果是真的,你自己会捂眼睛的。

  余飞:(撇了撇嘴)啧,还真不客气,那我帮你拉。

   余飞向下伸手,白翡丽这才忽然窘迫松开了抓着书本的手,低头去看。

  余飞趁机逃走,却没有注意到自己还有一张准考证遗留在了白翡丽手里。

  白翡丽:余飞!

  S18 景:街上【外】

  时:夜

  人:余飞、白翡丽

  一组画面:余飞一路跑、白翡丽一路追。

  余飞气喘吁吁,抓着灯杆停了下来。又伸着胳膊,要和白翡丽保持安全距离。

  余飞:退退退,刚没追到这里,别趁机往前移,咱们先休息10 秒,都喘口气,然后再继续。

   但白翡丽根本没管,径直上前抓住了余飞的手腕。

  余飞:(鄙视)啧,你怎么这么没有体育精神,还耍赖呢!

  白翡丽:(无语)我是来找你,不是来参加运动会的。

  但事实上,白翡丽也已经汗涔涔的了。

  余飞:你先松手,我是想跑,可我已经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白翡丽:(看向街远处仍开着的店)那边应该可以坐,要歇,咱们进去歇,还能喝口水,大家都是成年人,好好坐下聊。

  余飞:(低头看了一眼)你先把鞋带系上吧,绊了跟头我可不扶你。

  白翡丽又捏了捏紧余飞的手腕,低头一看,鞋带确实开了。

  余飞:你系吧,我真的不跑。

   白翡丽忌惮的看着余飞。手松开了一下,又马上抓了回去。

  余飞:这个社会怎么了,人跟人之间已经没有信任了吗?

  余飞拎起自己的衣领。

  余飞:那你抓着这儿,我帮你系。

   白翡丽慎重的先抓住余飞的衣领,才敢把抓着她手腕的手松开。

  余飞忽然蹲下,替白翡丽系鞋带,白翡丽一愣。

  余飞:哎,主要是我今天穿的鞋不对,不然早就把你甩在500 米开外了。

  白翡丽:这么厉害怎么去学唱戏,你应该进体校。

  余飞:实不相瞒,以前确实参加过选拔,但是那天我鞋也穿错了。

  白翡丽:你穿的什么鞋?

  余飞:带鞋带儿的鞋!

   余飞起身拔腿就跑,白翡丽也跟着起来要去追,却突然脚下一绊踉跄了一下扑街。

   白费丽爬起来,低头一看,自己的鞋带不仅被余飞绑在了一起,还系了一个大大的蝴蝶结(和第 4 集 S1 伤口包扎蝴蝶结一模一样)。 白翡丽看着余飞一溜烟跑走,又好气又好笑。

  S19 景:走神空间【内】/【外】

  时:夜

  人:余飞、白翡丽、恕机、氛围人物

  Cue 恕机翻了个杯垫:但做好事。

   恕机一脸懵逼,看了眼门口要过马路的老奶奶,刚想出去,老奶奶让人扶走了,恕机顿足表情。

   余飞忽然冲进了书店夺过恕机手中的塑料杯,喝了一大口奶茶。

  余飞:快走,居委会赵阿姨距离战场还剩 30 秒,我看她提着不少垃圾,又要来教你怎么分类做人了。店交给我,我帮你锁门,快走!恕机:(看着杯垫恍然大悟)古语有云,施主一粒米、重如须弥山。奶茶解你渴,还是得付钱。

  余飞:(要往外走)哎,赵阿姨啊…… 

  恕机拿着布包遁走,余飞狡黠一笑。

   白翡丽刚一推门走进来,余飞就关上了灯。

   走神空间内瞬间一片漆黑,只有奶茶机的指示灯发出微弱的光线。

  白翡丽:余飞?

   没有回答。

  白翡丽:我看见你进来了。

  余飞:但你现在什么都看不见。

   余飞蹲在地上慢慢朝店门口移动。

   白翡丽从兜里掏出东西,作势要撕的样子。

  白翡丽:真可惜,你也看不见我撕你准考证的精彩画面了。

  余飞一愣,赶紧摸书包。

  白翡丽:你听,这是什么声音?

   撕纸的声音传来,余飞暴怒。

  余飞:白翡丽,你想死啊!

   而店外的忽然传来了咔哒一声。

  //店外

   恕机锁好门,摇了摇头。

  恕机:古语有云,岁寒知松柏、患难见交情。替我被赵大妈抓走,说明余飞真的是个好人,虽然她忘了锁门了。

  S20 景:走神空间【内】

  时:夜

  人:余飞、白翡丽

  走神空间内,此时已经亮起了灯。余飞拍打着店门,白翡丽拿着手机寻找信号。

  白翡丽:这边没 Wi-Fi 吗?

  余飞:从来都是蹭隔壁的。

  白翡丽:隔壁的 Wi-Fi 是什么?

  余飞:我怎么知道,你自己去问隔壁啊。

   Cue 白翡丽手机屏幕,完全没有信号,时间也已经过7 点了。

  白翡丽:我今晚有很重要的事情,你要报复我,微信加回来,我们可以再约。

  余飞想到既然出去也无望了,就干脆又给自己做了杯奶茶。她坐到桌上,从包里拿出单词书。

  余飞:报复还要等你方便的时候?(讽刺)那你要不要给我一个报复“白翡丽专线”的预约电话。

  白翡丽:一码归一码,准考证是我捡的也是我给你送来的,放我出去就当报恩吧。

  桌上放着撕碎的收银条,其实刚刚白翡丽撕的是这个。

  余飞:你以为我愿意跟你一起困在这里?跟你这腌臜泼才,多呆一秒我都想吐。

  白翡丽:(也讽刺回去)在同一个空间里喘气是不会让对方怀孕的(看到余飞的

  奶茶,肚子咕咕叫)可以帮我也做一杯吗?

  余飞:(冷笑)当公子哥就是好,什么都不用自己动手,什么都有别人干。

  白翡丽:我付钱的。

   白翡丽拿出一百块放在桌上。

   余飞看了一眼,抽起钱并塞到了自己的口袋里。她一边说着,一边随意的倒了杯牛奶,直接把茶包扔了进去。

  余飞:对,付了钱就可以安心了。可以名正言顺的利用完别人就扔掉,自己落个独善其身。

   余飞把奶茶递给白翡丽。

  白翡丽:(看向余飞)是谁扔掉谁?

  余飞:(直勾勾的看着白翡丽)是谁不开车门?

   白翡丽顿了顿,眼神闪烁。他环顾四周。

  白翡丽:这里都没有气窗吗,怎么过的消防?

   余飞用下巴指了指一个靠墙的一摞书。白翡丽走到跟前。

  白翡丽:这后面可以出去?

   余飞翻着书,点了点头。

  白翡丽:怎么弄,你说,我来做。

  余飞:我又不着急出去。

  白翡丽:你刚刚还讲,和我多呆一秒都恶心。(靠近余飞,狡黠一笑)现在斯德哥尔摩了?

   余飞翻了个白眼,走近开始搬书。白翡丽见此,也跟着一起搬。余飞像是闹别扭的小孩一样,把书丢到一边、不搬了。

  S21 景:餐馆【内】/【外】

  时:夜

  人:关九、周家俊、陈总、氛围人物

  //餐馆内

   一桌子菜已经吃的差不多了。难得穿的十分正常的关九和两个男人相对而坐,一个同她年纪差不多、另外一个年纪稍长,看上去应该是陈总。关九:后来呢这根火柴棍就去医院包扎,你们猜他变成了什么?

  陈总百无聊赖的样子,根本没有要接话的意思。关九求助似的看向周家俊,周家俊无奈。

  周家俊:变成了什么?

  关九:棉签!

   关九故意放声大笑,周家俊勉强配合,但陈总依旧没有反应。

  关九瞥向藏在桌下的手机。

   Cue 屏幕,是网上现找的笑话大全。

  关九:之后这个棉签又去医院拆线……

  陈总:(打断)今天差不多了吧。

  关九:再等等吧!我给您听听我们“鸠白”之前做的曲子,看看您喜不喜欢这个风格?

  陈总:你发给小周吧。

  关九:不用不用,我东西都带来了,您直接听吧。

   关九拿出电脑,关九执意将耳机戴到了陈总头上。

  关九:我去叫点甜品,这曲子还挺长的,咱们便吃边听。

  关九起身离开,躲在不远处焦虑的打电话。

   一旁的关九拿着手机,神情焦虑。但听筒另一侧,只传来“暂时无法接通”的语音。

   Cue 屏幕,她正打给白翡丽。

   而等关九再走回饭桌前的时候,两位客人已经都离开了,关九的耳机被放在桌上。

   关九一慌,刚要去追,周家俊走了回来,对关九摇了摇头。

  //餐馆外

  关九:抱歉啊家俊,他家里忽然有急事儿,之前没顾得上联系,现在是肯定来不了了。

  周家俊:跟我你就不用讲什么场面话了。

  关九:(叹了口气)我的合伙人,之前答应的好好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联系不上了。(不好意思)害你在大老板面前丢脸了,不着急回家的话我请你喝一杯?

  周家俊:我还有活儿没干完呢,一会儿车到了就得回公司了。

  关九:学弟你真是成熟了。想当年在学校的时候,你可是不到考前一个小时绝不会下线去翻书的。

  周家俊:全都仰仗学霸你罩着我,给我划重点。

  关九:当年就看好你,才在你身上下投资的。现在这不得靠周总监罩着“鸠白”了么。

  周家俊:你还是靠靠自己吧学姐!曾经的清华学霸、优秀毕业生,要不是为了这个老板都不出现的工作室频繁跳槽,你现在应该早混到P8 了吧。

  关九:(掩饰一闪而过的落寞)注意语气,一日为你师姐、终身辈分都比你高啊。周家俊:都咱们这个年纪了,但凡提“想当年”的,都是现在现在过得不好的。人是要有梦想,但比起这种跟中彩票一样的梦想,还是做条咸鱼比较好。至少咸鱼还能下饭。

  周家俊:(边离开边说)学姐,奔三的人啦,看一眼银行存款吧。

  周家俊离开,关九怔在原地。

  S22 景:走神空间【内】/【外】

  时:夜

  人:余飞、白翡丽

  余飞坐在桌上,小声嘟囔着背单词。

   白翡丽搬着书,看到《仓鼠的产后护理》等图书哭笑不得。

  白翡丽脚旁的一摞图书倒地,他捡起来看着图书的标题:《求原谅的100种跪姿》、《花式道歉入门篇》、《原谅色究竟是什么色》,笑了笑。

  白翡丽:你是想考戏曲学院吗?

  余飞:Not your 巴斯……

  白翡丽:(发音标准)business。

  余飞:(嘴硬)我知道!我这么念是为了记怎么拼!

  白翡丽:你几月份考试,现在才背到 B。

  余飞:Not your business!

  白翡丽:怎么拼?

   余飞一愣,嘟囔起怎么拼这个单词。但她马上反应过来自己进了白翡丽的套,又见那摞书搬得差不多了,就冲过去一把推开白翡丽。

  被余飞推了一下,白翡丽这才注意到挂在书架间的一件西服外套。

  白翡丽看着衣服顿觉眼熟,走上前摸了摸。

  S23 景:缮灯艇/舞台【内】

  时:夜

  人:余飞、白翡丽、师父、氛围人物

  //闪回,E01S5

   感受到白翡丽挣脱开来,余飞再一把死死的抓住他。

  余飞:拉电闸的人被我抓住了!

   全场灯光忽然亮起,余飞只见台下的师父怒目圆瞪,而自己手中抓着一件男生的西装外套,白翡丽却不见踪影。

  //闪回结束

  S24 景:走神空间【内】/【外】

  时:夜

  人:余飞、白翡丽

  白翡丽看着衣服笑了笑。

  白翡丽:没想到你还留着这件衣服。

   气不过的余飞夺过外套塞进白翡丽的怀里。

  余飞:你拿走吧。

   剩下的书被余飞一脚踢开。

   一扇门显露了出来,余飞去拉把手,白翡丽的手也握了上来。

  余飞瞪向白翡丽。

  白翡丽:你开,必定会把我再关起来。

  余飞:(挑衅的语气)我是那么记仇的人吗?

   余飞推开门,门后是又一个房间,房间里堆满了零食和水,不过的确有一个不大的气窗。

  白翡丽:什么鬼?!

  余飞:这家店主非常贪生怕死,特意做了一个紧急情况的安全屋。

  白翡丽靠近窗户,手机有了一点点信号。他试图给关九打电话,但信号断断续续听不清。

  余飞:这儿,你努努力,应该还是能钻出去的。

   白翡丽看向余飞。

  余飞:(拿零食和水)我没那么急,反正这儿有吃有喝还有地方睡。

  白翡丽:我走了,是不是又会找不到你了。

  余飞:那看来你的事儿也没那么急。

  白翡丽:为什么要告诉我假名字?

  余飞:你在乎吗?对你来说我只要叫“刘戏蟾”就够了。

  白翡丽:余飞。

   白翡丽顿了顿,认真看向余飞。

  白翡丽:对不起。

   余飞心里漏了一拍,但还是强弩着倔强的表情。

  白翡丽:那种感觉,我能懂。

  余飞:(觉得好讽刺好滑稽)你能懂哪一部分?遭到背叛?见死不救?还是见不到母亲的最后一面?

  白翡丽:我都能懂。

  余飞:我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瓜葛了,你先出去、再拉我出去。就像《南歌》里的故事一样,我接受你的道歉,这之后我们互不相欠了,也不再互相纠缠了。

  白翡丽:你不是不要这种结局吗?

  余飞:我是要你不出现在我这出戏里!

   白翡丽沉默。

  白翡丽:你的桂花手链还在我那里。

  余飞:(看向白翡丽、顿了顿)我不要了。

  白翡丽:手链应该对你很重要吧?桂花寓意是良人相伴,一定是很爱你的人送的。

  余飞愣住,很快甩甩头,表情决绝。

   白翡丽心有不甘,但也只能如此了。

   白翡丽踩着书上半身爬出窗户,两只手刚伸出去,余飞就立刻上前将窗户的栓子往里扣。

   白翡丽腰间一疼回头看,余飞拿着钥匙面带报复成功的快乐微笑。

  白翡丽:余飞!

  //店外

   白翡丽的手伸不进去摸不到窗栓,就这么卡在了窗户上。

  背着书包的余飞得意洋洋的出现在他跟前。

  白翡丽:(气)不要闹了,拉我一把。

   不远处,有人插着耳机,拿着一根水管在有序浇花。

  余飞:只有这样,你才能懂我当时的心情。

   余飞甩下这句话,背上书包,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 浇花人没有看到白翡丽,继续移动着水管浇花,白翡丽闭上眼睛,任由水淋湿了自己,表情竟有一丝释然。

  白翡丽:可是这样,我们就又欠上了,又要纠缠了。

  【本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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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见狮子(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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