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我的身体日渐虚弱下去。
昔日能够弯弓射雕，骑马舞剑，现在只能躺在床榻上，渐渐走向死亡。
沈凝雪经常来看我，笑着对我说：“云瑶姐姐，托九转丹的福，我渡劫成功了！”
“唉，本来能与姐姐比试一番的，可惜现在姐姐只是个废物。”
她用最天真的语气，说着最刺痛我的话。
我抬起头，可以看见她脖颈上的青紫吻痕。
看来，她和陵光相处得很和谐啊。
见刺激不到我，沈凝雪冷下脸，转身又走了。
第二天，她再次过来时，却是红着眼眶，啜泣着对我说：“云瑶姐姐，我好像又怀孕了。”
“孩子不能没有父亲，你将陵光哥哥让给我好不好？”
“反正陵光哥哥也不喜欢你，你何必纠缠着他呢。”
不知怎么的，我想起了落入魔窟那天。
陵光说，我就像一只赶不走的苍蝇。
我对沈凝雪笑了，说：“好，你把他叫来，我跟他和离。”
沈凝雪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没过多久，陵光走进房门，眼中燃烧着怒火。
他质问我：“苏云瑶，你又要干什么？”
“和离？和离了你能去哪里，等死吗？”
“还是说，这又是你新想的把戏，要吸引我的注意？”
沈凝雪没想到陵光会是这个反应，但她很快想出了对策，坐在一边委屈地说：“云瑶姐姐可能是不喜欢我，所以故意这么说，想要气你。”
“对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错，我走就是了！”
陵光果然露出心疼的神色，在我面前温柔地哄着她。
我看着这一幕，心中突然生出了无限的厌烦。
8.
陵光将签上了姓名的和离书扔在我面前。
“不是说要和离吗？你倒是签啊！”
我伸手拿起床榻边的笔，眼前却一阵阵地发黑。
陵光误以为我是后悔了，脸上充满了了然与嘲讽：“啧，果然又是在发疯。”
“要是不想和离，就好好和凝雪相处，不要再欺负她了！”
“凝雪已经很忍让你了，你不能如此小气！”
说完，他似乎也觉得自己语气太重，温和了些许：“我知道你修为损伤，心情不太好。”
“但我也不是故意不救你，只是凝雪也很需要九转丹。”
“别乱发脾气了，就算你终身不能修行，我也会养着你的。”
我只觉得可笑。
都这时候了，他居然还能说出这些话。
都这时候了，他居然还觉得我是当年那个离不开他的攻略者。
积蓄够了力气，我提起笔，在和离书上一笔一划地写下了我的名字。
陵光的声音骤然收起。
他看着那封和离书，脸一下子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