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清,阿清,周重楼老爷子来信说,萱贵妃好像有滑胎的迹象,他不擅长妇科,让你即刻进宫一趟。”六王爷急匆匆地跑进清舟的帐中说道。
“有这等事?”清舟皱了一下眉,她算过萱贵妃的预产期,这大概还有三个月就要生产了,现在出现滑胎的迹象?绝对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你赶紧回去,这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无论如何一定要保住。这里你就先不用操心了,安心给贵妃看病。实在晚了就在家休息一夜,也不急在这一天时间。”
“行!流火和曼珠、沙华留下,我跟白墨回去就行了,你等会儿帮我跟他们说一声。”清舟看了眼六王爷,“替我告知六将,要是敢给本小姐偷懒,我的药房里可有得是好药。”
“怎么弄得好像我们都是小孩似的,也才一天的时间,能出什么岔子,你就放心吧!”六王爷赔笑道。
“我是警告某些不自觉的人,如果我回来把脉,发现某人没按时吃药,那就等着更好的药吃吧!而且,”清舟叵测地一笑,“我会让你一年都不举的。”
六王爷狠瞪了清舟一眼,随后点了点头,“我会吃药啦!让流火看着喝完,满意了?”说完,冷哼了一声,扭头看向一边。
清舟满意地点了点头。
没来得及跟流火和曼珠、沙华告别,就匆匆忙忙地与白墨一起往京城赶。一路上马不停蹄,午饭都没来得及吃。白墨在一旁看着都心疼,她现在还在长身体,哪有这么拼命。
暗地里倒是埋怨起紫萁来,怎么还不把千羽鹤送过来,回去可要好好收拾这家伙。
在雾山的某人,没来由地觉得背后一凉,鸡皮疙瘩瞬间起满了全身,不解地抖了抖,抬头看天,太阳很好啊!一定是错觉,又低下头,继续手上的事。
“萧萧,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不用了,我没事!”清舟摇了摇头,她皱了下眉,虽然在现代学过马术,但是从没如此的狂奔过,现在大腿内侧有些许的疼痛感,应该是磨破皮了吧!
“救人如救火,耽误不得。如果萱妃的孩子掉了,还不知道要多少无辜的人为此而赔上身家性命呢!我可不要当千古罪人。我们再快点吧!”清舟又拍了一下马,加快了速度。
“我说让我带你,你又不愿,这不是自找罪受吗?”白墨有些想不明白清舟是怎么想的,他的御风术可比马快多了,可她就是不让他用,非要骑马受那份儿活罪。
“皇帝本来就在调查着你的身份,你要是用了那御风术,那皇帝还不知要怎么对付你呢!我可不要你受到危险,一丝一毫都不能!”
白墨看着清舟的背影,唇边泛起幸福的笑,随后又叹了口气,甩了一下马鞭,追上清舟。
刚到城门口时,清舟还以为要停下检查,没想到,皇帝早有了安排。城门口一个公公在迎着,带着皇上的手谕让守城的士兵放行。那公公远远地见到清舟策马而来,赶紧让守城门的士兵都靠两边,并让士兵们帮忙疏导大街,为清舟清出了一条通天大道。靠近城门口时,只见那公公微笑了一下,弓腰让清舟赶紧进城。清舟也不停,冲那公公点了点头,就策马直奔皇城而去,在大街上扬起一阵灰,街两旁的路人纷纷侧目。
“那是谁啊?”大家都在小声地议论着。
“那就是萧三小姐!要不然,谁敢在这昌平大街上,如此畅通无阻地策马狂奔。”
“哦!原来她就是萧三小姐啊!长得可真俊啊!”
“那是!丞相家的小姐还能差到哪去!”
“那她身后的那人是谁啊?怎么看不清长相呢?”
“据说那是三小姐的贴身护卫。我听说啊!这江湖上功夫很厉害的人,别人才看不清他的长相,想来那个护卫的功夫一定很高啊!”
站在路人中的一个穿灰白色长袍的男子,盯着白墨的背影,微蹙了下眉,转身进了一条小巷。
一路畅通无阻,到了皇城的正门——宁和门时,清舟刚要下马,就有一个男子走了过来,远远看去,身着纯黑色的深衣,近了瞧才发现,那衣袖和领口处,都用暗线绣有花纹的,一种低调奢华的气质顿时彰显出来,他向清舟拱了一下手。
“下官御林军统领尹踏夜,皇上有令,三小姐可骑马直接进后*宫,免一切繁文缛节,救人要紧。”
清舟皱眉,这皇帝是不是有点过了,向来都没人敢在这深宫中策马的,此次却是为了一个妃子,让她破了例,这里头的猫腻,可不是一点两点啊!清舟也不敢多想,当下也只是点了点头,直接骑马奔了进去。终于是在傍晚时分赶到了贵妃住的萱宜宫。
清舟刚到萱宜宫的门口,就见门外跪了一地的御医,一个个都在不住地擦着额上的冷汗,周老爷子还算淡定,但是,毕竟是年纪大了,体力有些不支,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
清舟赶紧跳下马,顾不得自己身上的疼痛,上前扶起周老爷子,让他坐在台阶上先休息一下。
“你可算是来了。”周老爷子大大地松了口气,捶了捶腿,“快进去看看吧!”
“那您先休息一会儿,让大家也都别跪了!跪再久也不能让娘娘的情况好多少,还是都起来想想办法吧!”清舟低声交代了周老爷子一句,抬脚就进了宜兴殿。
“把门窗都打开,这么闷,孕妇怎么会好受。”清舟一进内殿,就有些受不了那里面的空气,跟进了密室似的,甚是难受,当下赶紧对守在门口的宫女说了一句。
“可是清舟来了?”皇帝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是。”清舟抬脚进入内室,只见皇帝握着萱妃的手,萱妃泪眼婆娑,姿态甚是柔弱。
“皇上您是留下来看我诊治呢,还是在外面等?如果出去等,就请让外头跪着的御医们都起来吧!毕竟都是文人,哪经得起那般跪啊!要是跪坏了,谁来保证这宫中的健康!”边说着,边从白墨手里接过药箱放在桌上,“灵儿,你出去等我吧!顺便转转!”低声说着,还给他打了个眼色,白墨点了点头,出了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