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瑞雪初霁,天空放晴,海蓝色的天空中,一抹玄月高挂,月色朦胧,玄天把流火约到院子后的梅花林。
流火提着一瓶酒,步履轻松,慢慢悠悠地进了梅花林。
玄天难得地穿了一身袖口领口绣着花纹的白色衣袍,俏生生地立于梅花树下,头微扬,伸手要去摘一支梅花。
流火看着玄天形状优美的颈部,眨了眨眼,迅速调转视线,放于身侧的右手微微收紧,他轻咳了一声,玄天回头。
玄天回头的瞬间,刚好把那支梅花摘下,见到来人,拈花微笑,其灼灼光芒直把星华胜,流火直接愣住了。
“流火?”玄天难道见流火发愣,叫了他一声没见反应,还以为他被点穴了,赶紧走到他面前,推了他一下。
“哈?”流火这才反应过来,眨了眨眼,看着眼前放大的俊脸,脸一下红了起来。
“你怎么了?”玄天退了一步,歪着头看流火,有些困惑地问道。
“没,没什么!”流火干笑了一声。
“流火,我……”玄天咬了咬唇,刚想说话,流火就急急地打断了他。
“我带了瓶好酒来,走,去那边坐着边喝边聊。”流火拉住玄天的手,快步走到他刚站的梅花树下,树下不知何时放了一张宽塌,二人并肩坐在了榻上。
流火拔开塞子,对着瓶嘴喝了一口,然后递给玄天。玄天接过酒瓶,盯着流火刚喝过的地方,犹豫着该不该印在上头喝,正想着,手已经帮他做了决定。
玄天的唇附上刚流火喝过的地方,仰脖喝了一口,不曾想,仰脖的动作太猛了,酒一下子进到了气管,被呛着了,他拼命地咳嗽。
“真跟个孩子似的。”流火无奈地笑了笑,伸手要去拍玄天的背,帮他顺气,却哪知玄天一把打开他的手,抬起头,直愣愣地看着他。
“我早就已经不是孩子。”双颊绯红,喘着粗气,带着特殊香气的呼吸喷在流火的脸上,让他有种微醺之感。
“我早已不是孩子了。”玄天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又说了一遍,然后,没给流火半点的反应时间,伸手一把揽住流火的脖子,直接吻了上去。
流火被这个吻直接给吻懵了,睁大了眼睛,用力地眨了眨,发现这不是在做梦,唇上温柔的触感,让他的全身都兴奋地打着颤,但玄天的吻技实在是有些拙劣,让他尝到了血腥味儿。
流火双手捧着玄天的脸,让二人微微拉开了些距离,玄天睁开眼,双眸中蓄着泪,有些楚楚可怜地看着流火。
“小笨蛋。”流火轻笑了一声,抬手擦去刚脱眶而出的泪,头微往一侧倾,附上了蘸着血迹的红唇。
流火用舌尖细细地描绘着玄天的唇形,诱惑着他,玄天颤抖着双唇,微微张开,灵舌滑入,双舌齐舞。
流火扶着玄天,把他慢慢地压倒在宽塌上,修长而微冷的手探入玄天的衣内,温柔而缓慢地抚摸着他的每一寸肌肤。侧首吻上他的脖颈,他的锁骨,一路向下。
巧手翻覆,玄天的外衣已被解开,正准备接着解开里衣时,清舟突然跳了出来。
“流火,玄天他还小,你不能这样做。”清舟从草丛里跳出来,叉着腰,大叫道。
玄天和流火都被吓了一大跳,玄天慌慌张张地把衣服合上,流火则非常恼火地转头看向清舟,并把玄天拥在怀里,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安慰他。
白墨在一旁一脸无奈地扶额,曼珠和沙华则跳离清舟,与她保持三步的距离,红着脸,眼睛四处张望,就是不敢再看向流火那个方向,胧绯和九渊则瞪大了眼睛,他们从未见过男子之间的情爱,一下子有些愣神。
“萧清舟,我要杀了你!”
流火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肯定是清舟把他们都叫来的,搞不好今晚玄天能主动,也是她怂恿的,他立马火冒三丈,说着就要起身,奈何玄天抱着他的腰。
“流,流火哥哥,你不要生气,你不能杀师父,都是我不好,你别怪师父。”带着哭腔的软糯声音,让流火的火立马就熄灭了,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柔声安抚玄天。
“臭小子,你想谋杀亲师啊!我这是在帮你!”清舟又火上浇油地说了一句,得到的是流火恶狠狠的一瞪。
“流火,那个什么,你们继续,我帮你教育你师父。”白墨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把清舟往肩上一扛,转身就走,曼珠和沙华赶紧跟在身后,脚底抹油地迅速离开犯罪现场,九渊撞了一下还没回神的胧绯,拖着他,也迅速撤离。
流火静下心来感知了片刻,确定他们真的都走了以后,这才轻嘘了口气,然后,他发现,他与玄天现在有些尴尬了。
由于刚才事发突然,流火把衣冠不整的玄天护在怀里,一直都没有松开,身下有硬硬的玩意相互顶着,不用想也知道是啥。
两息过后,玄天轻轻地推开流火,站起身,背对着流火,动作迅速地把衣服整理好。
“流,流火哥哥,对不起。”他低垂着头,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地对流火说了这么一句,抬脚就像跑。
“跑什么啊!”流火皱着眉,大手揽住他的腰,把他又抱在了怀里。
“我,我……”
“我什么我!吃干抹净就想跑了?你小子这是要吃霸王餐吗?你当我流火是什么人了?嗯!”最后一个字,非常性感地转音,让玄天有些无言以对。
流火把玄天转过身,盯着他,“雪解,咱们成亲吧!”
“这,这……”玄天这回是彻底懵了。
流火也不给他反应,直接拉着他的手,带着他风风火火地闯入了清舟的房间,也不管白墨正在教育清舟了,直接双膝跪了下来,把清舟吓了一大跳。
“不,不,你这是要干嘛?真打算要杀我啊?!”清舟吓得跳到白墨的背上,颤抖着手,指着流火,“你,你这跪着叩谢师恩,我,我不接受啊!你,你赶紧给老娘起来,你这辈子都不能欺师灭祖!”
“师父,我要跟雪解成亲,你能当我的高堂吗?”流火翻了个白眼,朗声问道。
“哈?”清舟愣了一下,从白墨的背上又跳下来,“不是,你这转变的也太快了吧!”
“我等不及了。”
“不是,这个成亲是人生大事,雪解,你还有没有亲人?需要师父通知谁不?对了,对了,最最关键的还没问,你愿意跟这家伙成亲吗?”
玄天听到清舟最后一句话,这才有了些反应,他垂眼看了眼跪在地上的流火,二人对视了一眼,玄天又抬头看着清舟,一下子扑到清舟的怀里,吓得清舟赶紧举起双手,以表示她的无辜。
玄天抱着清舟就是一阵大哭,可把屋里的人都吓坏了,流火赶紧爬起来,想上前把玄天与清舟分开,奈何玄天抱着清舟太紧,根本分不开。
“行了,行了,你们都先出去,快出去,出去。”清舟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白墨拎着流火出去,顺手把门关上。
玄天抱着清舟,哭着哭着就有些累了,直在那打嗝,清舟又好气又好笑地推了玄天一把,“来,先喝点水,休息一会儿,等会儿接着哭。”
玄天有些不好意思地松开清舟,低着头,乖乖地坐了下来,清舟赶紧倒了杯茶给他。
“哭什么啊?难道是那小子逼婚?”清舟笑眯眯地抚了抚玄天的发,“他要是敢强迫你,师父替你出头。或者是因为白天的事?那不是逗你玩儿呢嘛!好了,快别哭了,眼睛都快哭成兔子眼了。”说着就递给玄天一方白巾,让他擦擦脸上的泪痕。
“师父你真好。”玄天擦了眼泪,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地说道。
“慧眼识英雄啊!”清舟哈哈大笑。
“真的。以前在漪幽谷,流火从来都没有笑过,自从他跟了师父,他就像是又活了过来,像一个真正的人了。”玄天以为清舟不信,他焦急地解释道。
“那都是被我气的。”清舟吐了吐舌头,挑眉,“雪解?这是你的名?”
“嗯。进泥梨苑前的名字,只有流火知道。”雪解坐直了身子,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师父,我已经没有亲人了,流火就是我的亲人,现在师父也是,所以,雪解想请师父为我们主持婚礼,我想跟流火永远在一起。”说着就跪了下来。
“雪解,你要知道,你们这条路可不好走,可能以后是要跟师父隐居的,你真的想好了?”
“嗯,我愿意。”雪解抬起头,看着清舟,郑重地说道。
“可是,你们这也太快了,我一点准备都没有啊!”清舟扶雪解起身,有些为难地挠了挠头,“要不再等一天,明天我去给你们准备些东西?”
“不用准备什么,真的,师父,我已经一天都等不及了,我现在就要成为流火的人,师父,求你了。”玄天抓着清舟的手,眼睛眨巴眨巴地望着她。
“好,好,好!我怕了你了!”清舟被那双水光潋滟的杏眼直接晃了神。
流火在屋外头不停地原地打转,白墨在一旁看了都有些不忍心了。
“你啊,真的是……”白墨都不知该用什么话来安慰他。
房门被打开,清舟站在门口,冲流火招了招手,流火赶紧跑上前。
清舟难得的板起脸看他,后踮起脚尖,轻轻抚了抚他的头,“流火,你长大了。”
清舟叫来曼珠和沙华,准备了一壶好酒,倒满几杯。
流火和雪解先拜了天地,倒了两杯酒在地上,清舟和白墨是他们二人的高堂,敬上两杯酒,最后一拜,二人对拜,喝下交杯合卺酒。
“流火。”清舟从屋里追了出来,流火示意雪解先回房。
“还有什么没交代的?”流火挑眉问道。
“喏。”清舟递给流火一个小瓶,“雪解第一次,你小心点。这本是我配给小靡的药,倒是给你小子先用了,明天再给你方子。雪解毕竟是男子,你们的结合本就不合天道,那地方不好好保护,将来老了有你们的苦吃。对他温柔点,年轻人血气方刚的,控制着点,听见没!”清舟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点了点流火的头。
“谢谢师父。”流火笑嘻嘻地抱了清舟一把,转身跑了。
“诶,对了,明天记得来跟我说一下使用效果啊!”清舟在流火身后笑道。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