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重新开始了分离的日子,他常年在外征战,而我只能在家里细细的教导两个孩子,看着他们一天天的长大,我既开心,又有些难过,他们寒浇已经比我还高了,武艺也是尽得我和吴刚的真传,他是不是也要上战场了?
这年正月,寒浞难得会在家过年,他避开了纷纷杂杂的各种宴请,终于我们得到了片刻的自己的时光。
我看着他额头如刀刻般的皱纹,被太阳晒得黢黑的皮肤,突然有些心疼,情不自禁的伸手想要将他抚平。
“这是一个男人的象征!”他握住我停在半空中的手,将我拉到他的怀里。
“在外面很*劳吧!”我最喜欢的就是靠在他的胸口,听他的有力的心跳,感受那与我一同跳动的脉搏。
“你替我照顾几个孩子不是更加的辛劳,现在浇儿和戏儿的武功我看了,都是你亲传的吧!”他捋着我披散在肩头的头发,轻轻嗅着。
“可好?”我抬头笑着问他。
“我看比我还强,”我的唇迎上了他干裂的吻,“我想让浇儿就跟着我出征了。”
我一愣,推开他仔仔细细观察他的表情,想要找出一丝开玩笑的痕迹,可是没有,仿佛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一样。这一刻最终还是到了。
“可是他才,”我想说他才十五岁,却突然想到,寒浞自己不就是十三岁就上战场了吗,他那里会在乎这些,话到嘴巴便变了,“他才学武没多久,等我再教会他一套逃生的轻功,你再带他上战场吧!”
“哈哈哈,你这才是当妈的,什么不好教,偏偏教孩子逃生的功夫。”他有一次搂我入怀,拼命的吻着我,仿佛几十年没见过女人一般。我热烈的回应着他,属于我们的时光已经太少,太少了。
第二日我们起床的时候,寒浇已经等在了门外,一看到寒浞就兴奋的冲到父亲面前,“母亲说父亲要带我上战场了。”我知道那个母亲是那个常年陪着寒浞在外征战的姜蠡,比起养尊处优的我,她如今真正的是人老珠黄了。
“是啊,你如今有了功夫,自然要好好的施展一番!”寒浞看着比自己还高一头的儿子,也是万分的兴奋。
“那我们什么时候走?”我完全无法明白男人的心态,难道打打杀杀真的那么好吗?还有姜蠡,她好像也特别喜欢上战场。
寒浞转过头来看着我,寒浇已经会意,一定是我在阻拦着,便猴了过来,那么大个人整整高了我一个半头,却把身子吊在我身上,不停摇晃我,“母妃是准了的吧?”
我厌恶的推开他,“你在你母亲和父亲面前怎么不这样?”
他倒不介意,依旧黏着我,“母妃最疼我了,我知道求谁都不如求母妃管用的。”
我不由得摇了摇头,看来这些孩子真是被我宠坏了,我表面笑着,心中却充满了悲寂,不知眼前的这场杀戮什么时候会是一个头。
寒浇接受了我教他一套轻功,什么时候学会什么时候就上战场的条件,我本来是拖延之计,只指望我还没教完这场战争就结束了,可是孩子却倍感心急,每天都来缠着我要教他,甚至还嫌不够快,惹得寒浞也不高兴了,打扰了和我独处的时间。
这孩子甚是聪颖,这么一套轻身的功夫不到半个月就学完了,眼看着就是正月十五,过往十五他们就要出发了,我还想找借口把他留下来,这样或许等到寒浞他们走了,他就不用去了,可是他似乎看出了我的目的,说什么也不愿意学我那套非常高深的借尸还魂的法术。
初来伯明国的时候,这里非常的荒芜,有的只是一片巨大的沼泽,最多的不过是沼泽里面的蛤蟆,又叫蟾,我在这里待了很久才明白,为什么一进他们的国界,到处的旗晃上都画着一只巨大的蟾蜍,原来这就是他们的图腾。
但寒族的人却是极其坚韧的,他们依旧在这里生活了下来,并且世世代代的开垦经营着这片土地,还在这片修起了巨大的石质的宫殿和庙宇,寒浞将它戏称为蟾宫。
那棵月桂长得更高了,我折下一根枝条,将它编成一个环带在寒浞的头上,“这就是蟾宫折桂的由来吗?”我笑着问他。
“这里很冷的,我害怕委屈了你!”他搂着我,“这些年来,你帮我带大孩子,又疏通沼泽,将这里变成万亩良田,着实委屈你了!”
我笑笑,推开他,罗袖轻舒,伴随着飘飘洒洒的雪花和不断摇晃的月桂枝条,冲着天上晦暗不明的月光,翩翩起舞,大声的冲他喊道:“这里天地广大,虽然寒冷,却是极其的自由,这片天地便是我的广寒之宫,这里一定不输于嫦娥的月宫,他们肯定嫉妒死我们了。”
寒浞也冲上来伴我起舞,“广寒宫,这么名字好,明日就叫人给这座宫殿写上名字!”
寒浞将我抱在膝上,细细的打量着我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唇,甚至想要数清我有多少根头发,我被他看得都不好意思了,不由得红了脸,低了头。
他一笑,紧紧的抱住我的腰,“老夫老妻的还害羞啊!”
我偏过头看过别处,笑着只不说话,“倾城,还是倾城好看,你跟我当初见你的时候一模一样,可是我却从个孩子,到我的孩子都比我那个时候大了。”
我转过头来也细细的看着他,他依旧年轻,不过三十出头的年纪,因为常年征战脸上写满了风霜,却益发添了男子气概,我突然很想把他搂在怀里,就像一个母亲一样好好的疼爱他。
“怎么了?”他呆呆的看着我,眼睛带着一丝暖意。
我伸手把他抱在怀里,贪婪的*着他身上特有的阳光下奔波的气息,带着一丝泥土的芬芳和血腥之气,这样的气息让我陶醉,我只希望现在的这一刻可以永远停留,因为这世界只有在我们独处的时候才真正属于我们,没有权力的纷争,没有种族的存亡,没有杀戮。
“要是这一刻永远停留该多好!”
“傻瓜,那一刻快到了,我们很快就要消灭了他们了。”
他的手探如我的怀中,轻轻的揉搓着我胸前的娇嫩,“你还是没变,还是如同少女一般。”
他贪恋的闻着我的脖颈间的气息,仿佛要把它印刻在脑海里,我紧紧的抱住他,要把自己嵌入他胸膛一般,“浞,我多想跟你有个我们自己的孩子啊!”
“那我们现在就要一个。”他死死的把我抵在树上,一撩我的裙子将我的大腿环在他的腰间,我顺势另一条腿也盘亘在他身上,我们两人一树,就这么完成了人类最原始的结合。我浑身瘫软,根本无法完成这么高难度的动作,只能任凭他的摆弄,我们在雪地上翻滚着,爱着,一时一刻都不想浪费,周围满地的白雪都被我们的热气所融化。
我躺在他的胸脯上,“你现在还这么疯狂!”
“倾城,我也不想离开你啊,可是没有办法,你知道我,我一直很害怕,害怕你会再一次离开我,所以我一直让自己变强,变强,强大到再也没有人可以与我抗衡,所以我才要却跟他们打,去跟他们斗,让他们彻底的消失,才能永远的免除我们的后顾之忧。”
那一夜我们谁也没睡,就这么隔着漫天的雪花,在被白雪覆盖的月桂树下,互相看着对方,抚摸对方。直到第二天早上太阳出来,他带着我所有的一切,带着我为他编的月桂树叶的花环,离开了我,继续征战。
寒浞的眼光的确不错,寒浇的确是生来就属于战场的,他继承了他母亲的强壮,他父亲的狡黠,更把从我这里学去的武功法术在战场上发挥得淋漓尽致,他们打败了夏的一次又一次小规模的挑衅,寒浞的实力更加强大了。
又过了一年,他把寒戏也带走了,在两个儿子的支持下,寒浞又向夏王朝的领地发动了一次突然袭击。由于夏后氏族民毫无准备,这次袭击十分成功,不仅掠夺了大批的财物,还捉获了许多百姓。寒浞把这些夏朝的百姓全都赐给他的大臣做了奴隶。此次战役更坚定了寒浞灭夏的决心,他在军事备战方面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决定选择适当的时机向夏王朝统治区发起全面进攻。
只是他回来之后就更忙了,忙到已经无暇顾及我了,现在,我身边没了寒浞,没了寒浇和寒戏,我就像一个真正的孤家寡人,只是带着绮儿在这个冷清的皇宫走来走去,就像是一个孤魂野鬼。
半年之后,寒、夏两国的大决战终于暴发。寒浞采用了分而治之、各个击破的战术,先命寒浇率主力部队攻打斟灌氏的戈邑(今河南太康与杞县之间),自己和寒戏各率一军虚张声势佯攻夏都帝丘和斟寻氏(今山东潍坊西南),使他们不敢增援斟灌氏。结果斟灌氏孤军作战,很快被强大的寒浇军击败,戈邑陷落,斟灌氏首领姒开甲带领残部退守斟灌(夏后氏都城,在今山东寿光市东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