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白无双受的只是内伤,于是在李柔柔的精心呵护之下,很快就可以下床了。今天是李柔柔在白府呆的第三天,李柔柔知道,白无双的病一好,她立马就要离开,她也知道,她不能跟白无双私奔,不是因为她曾答应过皇上,而是因为她知道,就算真的要逃,即便是天涯海角,她们也逃不出殷朝帝国的管辖。
一想到明日就该走了,一想到这些天来白无双不止一次问自己家在何方,李柔柔便突然觉得难以启齿,痛苦万分。
她在想,如果白无双知道了她用假名字欺骗了他,而她真实的身份其实是天香楼的头牌李柔柔的话,他又该拿怎样的眼光看自己呢?一想到这些,她就觉得特别揪心,眼泪,便止不住地向下落。
今天晚上的星光很美,落雁亭的梅花开了。李柔柔约白无双出来的时候,依然是那副男装打扮。
在落雁亭中,没有人会注意到他们,他二人在亭子里暖了酒,在亭子里的石头桌子上又摆了几样下酒菜,家人都会以为是公子和大夫探索病情,跟本不会知道这里的二人,其实是一男一女。
“恭喜白大哥身体痊愈了,芙蓉敬你一杯!”李柔柔坐在石头凳子上,先拿起一杯酒,干了,不是因为她想喝酒,而是她此刻并不希望自己清醒。
“如果不是芙蓉的功劳,白大哥又怎会那么快就好呢?敬酒的应该是白大哥。”白无双轻笑着将酒,全部抿了。
冷风虽然让人忍不住打着寒颤,但彼此眼中的暖意却又让彼此温暖着,这是个多风又干燥的季节,他们心中都知道,此次一别,不知再见何时。不知不觉之中,两人都喝得有点多。
“白大哥,你知道吗?其实芙蓉一点也不想离开….真的….”李柔柔的眼中,突然弥漫着一层淡淡地雾气。
“我知道,我知道,白大哥什么都知道…..芙蓉,你醉了!”突然之间,他对她多了一分疼惜,虽然他也有些头晕脑涨,但他此刻知道自己足够清醒。
“呵呵,哈哈,白大哥,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李柔柔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脸色,因为白酒的滋润而越发得红润。
只是,笑过之后,痛过之后,疼过之后,李柔柔,彻底倒在桌子上醉倒了。
白无双无声地将她扶回自己的卧室,扶到她的床边,只是偶然间的一个不小心,两人绊着双双倒在了床上。
这时,李柔柔又醒了,她看到她的身旁多了一个男人,她看着他,也看着自己,突然,她拿起自己的手轻轻在他的脸上画圈圈。
有些情不自禁道:“白大哥,今晚别离开,好吗?”
她的情不自禁是因为她爱他,因为她知道,今日一别,将是永久,因为明日之后,她就要成为别人的女人。
白无双怎么会走呢?对于他而言,芙蓉就是他的全部,他也爱她。他点了点头,轻笑着,语气温和道:“不走,今晚不走,一辈子也不走!”
突然之间,李柔柔露出大大的笑容,现在的她,太感动了,她慢慢向他那边移过去,然后,她吻了他。
她的舌尖轻舔着将他的嘴唇,他温柔地附和着,他的手慢慢地游走在她傲人的肌肤之上,夜,漫长。
突然,一声炸雷在皇城的天空中响起。殷世杰突然将手中批阅奏折的笔搁下,问陈信道:“小兴子,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皇上,戌时了…”陈信低头禀告。
“明日之事?”
“皇上请放心,明日之事,小兴子定办得妥妥当当!”陈信知道皇上是在担心什么,对于陈信而言,只是下雨而已,跟本不会破坏皇上与柔柔姑娘成亲的好事。
听到这里,殷世杰总算是放下心来,继续又批阅起奏章。
窗外地雨下得很大,这个夜,注定是不寻常。林若芸自被老夫人放后,在自个儿的屋子里养了大半个月,这伤势才日渐转好。
现在,她静静地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的落雨,想着这些日子以来,一直有一位神秘人物给她送金创药,虽然她不知道来者是谁,但她从瓶子外面微微散发着的香味猜测,那人,一定是个女人。
近日王爷总是迟迟才归家,成亲的日子越近,他的心,越不平静。
现在,他正乘着马车往王府赶,关于陆天齐的案子迟迟没有动向,他觉得揪心,而他最为揪心的,就是明日的成亲。
关于薛之敏,自从自己被那奸臣老爹日日派人盯着哪都去不了后,便横下心来,开始准备明日的红妆。
只是现在看着窗外的雨滴声,她的心,突然又开始悲伤。
殷仙仙这几日都有去白府,只是白碧落说,他哥的病刚刚起色,她对她说,等她大哥病好了,她一定第一个通知她。
现在,她正在灯下,用一块绸子擦拭着剑身,只是偶然间的一个不小心,割破了手止,喜鹊见了,忙过来帮她包扎,只是奇怪于今日的殷仙仙为何不哭不闹,她有些费神。
一间客栈的屋子里,突然亮着灯,一名着白衣蒙面的女子,又在擦拭着手中的宝剑,突然,她的眼神一沉,然后自窗台跳下。
她的身后,突然跟着一名紫衣女子。
她二人小跑了一阵,来到了城外地小树林里。那紫衣女子眼中精光一闪,突然道:“我找了你很久,没想到你居然还敢在浮华街出现,今日一见,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她用剑指着她,虽然她的剑上有层层地水滴落下。
“紫晴,你收手吧,如果你答应我明日不去王府闹事,我就放过你!”白衣女子的武功本不容小觑,不然,那日,紫晴也不会中了她的飞镖。
“哼,不去闹事?还是等你杀了我再说吧!”紫晴轻蔑道,上一次,是因为自己大意,才中了她的飞镖,而这一次,她拼劲全力,她就不相信,她不能将她除去,这个处处和自己作对的女人,她一定要死。
“看招!”一声呵斥,大雨中的紫晴出手了。
白衣女子被紫晴的剑逼得连连后退,她并不想杀她,是因为她与她一样,本是可怜的女子,只是此人太想要她的命,她不得已,才出得手。
两名女子在雨中奋力厮杀,这事被途中经过的殷世贤看到了,他让马厮将马停下,因为那个穿着紫色衣服曾经想要他命的女人,他是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现在,他突然看见她与一名白衣女子厮杀,做为曾经的敌人,他又岂会做事不管呢?
只是,他的武功本在她之下,现在,他也只有观看的份。
下车时,他就已经撑开了伞,在不寂静地夜里,静静看着那两名女子,很显然,紫晴一看到他,眼中的恨,瞬间被点燃。
在与白衣女子的搏斗之中,她的剑气,时不时地,也指向了殷世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