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醒来的时候,总是暖洋洋的。
罗雪衣在床上翻了身,便有府里的丫鬟打来洗脸水,一边给她倒水,便一边说着府里的所见所闻。
罗雪衣边洗脸,就边听那丫鬟诉说。
那丫鬟说,陆巧儿那丫鬟胆子可大了,昨晚上居然敢偷偷跑到王爷的书房,还去穿那些女人的衣裳。
听到这里,罗雪衣就笑着问她道:“那王府就没个人去管吗?”
那丫鬟道:“当然有人管了,王府这么大,若是没人管着,恐怕早就乱套了,姑娘,你来的不是时候,你没瞧见,这平时啊,有陈嬷嬷管着,可是昨儿陈嬷嬷头撞了个洞,现在正养着伤,没法管,这管家呢?前些日子,回老家去了,现在就只有王爷身边的春公公在管事儿!”
罗雪衣听那丫鬟这么一说,当下就诱惑她道:“这么有趣的事,百年难得一见,你就不想去看看?”
“罗姑娘,我当然想啊,只是,还没伺候您吃早饭,脱不开身,只能远远听着。”
“那多没劲,不然这样吧,我陪你去!”
“罗姑娘说的可是真的?”那丫鬟又眼冒着金光就道。
“当然是真的!”罗雪衣只觉得好笑,更是觉得这府里的丫鬟好骗。
两人说说笑笑,不一会儿,便到了小春子问罪陆巧儿的地方。远远地,就瞧着小春子指着陆巧儿的鼻子骂道:“你个姑娘家,你害臊不,大晚上的,居然敢偷偷跑到王爷的书房,你看看你,都穿的什么衣裳!”
众人笑着对陆巧儿指指点点,可是陆巧儿并不觉着,反而对众人的指指点点毫不在意,居然还厚颜无耻道;“这有什么啊,我喜欢王爷,难道喜欢一个人有罪吗?”
“喜欢王爷没有罪,可是擅自偷跑到他的书房就有罪!”这说话的,正是一直在老夫人房里做事的心蓝,她是与司红并排的丫鬟之一。
方才,老夫人一起身,便有小丫鬟们将此事告之了老夫人,老夫人这才叫心蓝过来打发了这陆巧儿去。
“春公公,老夫人旨意,说是陆巧儿这丫头败坏门风,让你尽快打发了她去,也好免得她再在府中生事端!”
“心蓝姑娘,小春子明白。”拱手先做了个辑,小春子这才叫来人将陆巧儿押出了府邸。
陆巧儿边被押着边道:“我不走,我死都不要离开!”
“巧儿姑娘,我们都是听令办事的,这可由不得你。”这说话的,正是将陆巧儿押致王府门外的两名莽撞大汉。
陆巧儿被人强行推到了门外边,紧接着,一个包袱被仍在了她的身旁。
两名大汉进了府邸,马上就有人过来将府门紧闭。
陆巧儿一见这府中没人帮自己,当下就流着泪,咬着牙离开了。
心蓝将事儿带到,回去的时候,司红正在屋子里面喝茶,一见到心蓝来了,忙道;“怎么样,事儿都办成了吗?”
“那还用说!”心蓝嘴角微微一笑,直接坐下就道。
“也不知道咱们擅自替老夫人作主,老夫人会不会怪罪咱们….”司红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些忧郁。
“现如今王府出了这么多事,打发走一两个丫头老夫人兴许不会说什么,咱只盼,王府再不要生事端就好了!”心蓝唏嘘道。
两人正在说笑,突然有小丫鬟来报,说是老夫人急着找司红,现如今陈嬷嬷病了,她身旁连个说事的人都没有,没有办法,她只好让司红先顶着。
司红答应了一声,便匆匆忙忙去了。
从老夫人那里回来的时候,司红遇到了王爷的救命恩人罗雪衣,她俩只是匆匆打了个照面,便各自离开。
罗雪衣是为叮嘱王爷的中药而去的药膳房,而司红则是因为陈嬷嬷之事,虽然陈嬷嬷在别人心里被骂得要死,可是老夫人其实挺看重。
罗雪衣刚从药膳房出来的时候,司红便进去了。
罗雪衣将事由告之了煎中药的小厮,便出了府门,朝着街上而去,到了一处宅邸,她见四无旁人,便大大方方朝着那里面而去。
接待她的是一名异国男子。
她见了那人,便直切主题道:“本刹这次过来,是想确认一下,这东西,是否就是令妹的东西?”
那人拿过罗雪衣给的蝴蝶玉佩,突然眼冒着精光就道;“你在哪里找到的?”
“王爷的书房!”罗雪衣如实回答。
“王爷的书房?”异国男子觉得不可思议,罗雪衣此次潜入王府实则是为了兵符,却没有想到无意间意发现了这个东西。
“是的。”罗雪衣冷静答道。
从那座神秘的府邸回到王府之后,罗雪衣直接去了殷世贤的寝室,她故意将此物放在了殷世贤屋子的一个桌子上,就想看到他见了此物会作何反响。
只是等来等去,却依然一无所获。
————————————白氏分割线——————————————半个月后,殷世贤的病好了大半,他马上向小春子吩咐,说是自己时日不多,让府中之人另做打算。
虽然小春子不明王爷为何要这么做,但因为王爷是主子,他只能听命的份,他只好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府中的众人,与及王府之外的人。
虽然一时间造成了恐慌,但是人们信了,他的心情自然会好得多。
晚上,他去林若芸的住处去找了她。
月光之下的小院落很清幽宁静。林若芸披了一件长袍便出来了,一见到殷世贤,便有些奇怪的问道:“这么晚了,王爷还来找奴婢,有什么事吗?”
殷世贤很沉重地点了点头,就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奴婢,奴婢不明白王爷是个什么意思。”林若芸突然觉得好笑,国家好不好与她有什么干系,她只是一个做小买卖的,这王爷,是否太高估她了?
“陈信的奸计你不会不知道吧!…”殷世贤突然这么一道,让林若芸反而觉得惊讶,这么秘密之事,除了她,薛之行,慕飞杨,还有坠兰,他又是怎么知道的,难不成他真有神通?
林若芸没有说话,殷世贤接着再道:“陈信让李柔柔诱惑皇上,他则与朝中朝外各个大臣相互勾结,李柔柔是你义姐,你不会对她坐视不管,任凭她被陈信那宦官利用而痛苦一生吧!”
“我?……你想让我怎么做?”林若芸的目光突然变得尖利。
“很简单,潜入皇宫,找到陈信与大柄帝国合作的证剧!…..”
“可是,皇上认得我,我不可能正大光明地去皇宫,而且,我也没有武功,这么做,是不是很危险!”
“你不是还有一个毒娘子的称谓吗?…..”
“这……”林若芸突然犹豫着。
“必要时,本王会在暗中保护你!”殷世贤走了,但远远地,却传来这么一句,让林若芸听得,觉得心里美美的。
突然,她似乎想起一个人来,已经半个月都过去了,那人怎么还未出现呢?说实话,这件事,有些奇怪,不,应该说是大大的奇怪。
次日,她去薛府找了薛之行,但门神却告诉她,薛之行早就被相爷赶出了府邸,并且还断绝了父子关系。
林若芸一听,马上问及缘由。
那门神道,记得那日,天降大雨,宰相大人从皇宫回来的时候脸色不大好,三公子一直跪在门外,像是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
对于三公子门外跪着的情形,他们做仆人的,没有一个不唏嘘,这是有生以来,三公子第一次跪在宰相大人的门外。
他们还记得,那日,宰相大人一句话也没说,进屋后,在屋子里坐了许久,出来时,却甩给公子一张公文,公文的大致意思是说,本人与不孝子断绝父子关系,由于不能靠近,他们做仆人的,只能凭着猜测。
他们又说,那日,公子在看过了父亲给他的那张公文后,突然流下泪来,也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反正神情异常地难过,紧接着,公子给宰相大人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连头皮都磕出血了,可是宰相大人还是未出门。
三公子磕完头后,便站起身来,恋恋不舍地离开了薛府,而就在三公子刚刚离开不久时,宰相大人的门却开了。
老宰相对着天空大呼一声:“作孽啊!”便含着泪再次进了屋子,并且从此闭门谢客,对外说自己病了,哪里也不去,甚至连上朝都罢了。
从薛府回来的时候,林若芸在想,是什么原因让薛之行与他的父亲断绝了关系呢?难不成是那日在地下皇宫?
但那只是猜测而已,她不能凭着猜测就断定事情的真相,她需要马上找到薛之行,他不能就这么消失了,如果真是因为这件事,那他也应该为了自己,为了父亲而尽力一搏啊。
为什么他离开薛府的时候没来找她?
正走着走着,没想到会遇到两位熟人。坠兰与慕飞扬正提着包袱离开浮华街,他俩没看到她,将帽檐压得很低,生怕途中会有人识得他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