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儿子?你会心疼,难道他就不是朕的儿子,朕就不会心疼吗?……你错了,朕心疼他,朕比你痛上一百倍,你相信吗?….”殷世杰看着她,眼中含泪道。
“臣妾知道皇上心疼司南,臣妾也知道皇上舍不得司南,就请皇上给臣妾一个机会,让臣妾查明真相,到时如果真相果真如此,皇上再杀司南也不迟啊,皇上….”薛贵妃欲哭不能,又道。
一旁的柳妃看在眼中,心中不知道有多开心,她终于做到了,父子反目,夫妻反目,但,无论如何,她都不得让他们有和好的机会,于是她又道:“皇上,贵妃娘娘说的是,您要是错杀了皇子,您一定会很伤心的,或许,他真的是被人冤枉的也说不定啊….皇上,您可要三思啊!”
“什么人都无需给这腻子求情,来人啊,给朕托出去斩了!斩了!”此刻的殷世杰,倒像是个愤怒又神志不清的狮子。
“哀家倒要看看,是谁敢斩哀家的孙儿的!”皇太后拄着龙头仗突然在宫女小花儿的搀扶之下信步而来,一听说有人要斩司南,当下说道。
“儿臣,臣妾,奴婢….参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一干人等一见到太后娘娘,当下跪下请安道。
“皇儿,是你要斩了哀家的孙儿,是吗?”皇太后面色镇定,好一副王者风范。
“儿臣也是迫不得已,还请母后谅解!…”殷世杰苦笑道。
“哀家可以谅解你,可谁能来谅解哀家的孙儿呢?啊…..”皇太后再次无奈道。
“可能儿臣判断错了,皇儿是被人冤枉的呢?不然,就由薛贵妃查明真相以后,再行定夺,母后,您看如何?”殷世杰突然又道。
“既是如何,那就这么做,你们,可都听清楚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皇太后很满意这个答案,当下看了眼众人,又道。
众人领命,只得押了司南先去天牢。
太后安慰一下薛贵妃道:“哀家知道你心疼儿子,可哀家也心疼自己的的孙儿呐,你若是不想让你儿子出事,就赶快查明真相!这段时间,哀家会向你保证,绝对没有人胆敢动你儿子丝毫!你就放心吧!”
太后拍拍薛贵妃的肩膀,伤悲地在小花儿的陪同之下离开。
柳妃陪同皇上离开之时,突然将目光久久地注视在了太后身边的小花儿身上,她心想,她一个小小的奴婢,怎么会惊动当今的太后娘娘呢?到底是谁指使她去的呢?之后,她再次深意地看了看与她同行的林若芸,却是不再多话。
众人都已离去,唯独徐嬷嬷还一直陪着薛贵妃。
谁知她们刚要离开,木桶里突然有了声响,方才落儿不敢出声,怕皇上看到落魄的自己,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人都走光了,她也该出来了呀。
“娘娘,不对,木桶里应该还有人!”徐嬷嬷听到声响,第一个惊奇道。
“有人?谁会在里面呢?”薛贵妃惊讶道。
落儿怎么也没有想到,在她出来以后,她第一个见到的人会是薛贵妃,司南的母亲。“奴,奴婢给娘娘请安,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一时惶恐,落儿赶紧跪下道。
薛贵妃凝视着她看了半响,才问道:“你怎么会在木桶里面?….如此说来,你是与皇儿一同出宫去了?”
“是,是这样的….”落儿匍匐在地,答道。
“那么,皇儿为什么出宫,你也是知道的了!…”薛贵妃再问。
“是,是的。”落儿认真答道。
“既是如此,方才皇儿被人冤枉,你为何不现身?”此时的薛贵妃,处处逼迫。
“因为奴婢….奴婢…..害怕见到那么多人….奴婢身份地微,根本就没有机会说话,就算奴婢讲出来真话,也没人会信….”落儿语气干净,又道。
“别人不信,但本宫信….”
“奴婢很感激娘娘能信奴婢,奴婢也很欣慰皇子殿下能有您这样一位伟大的母亲,可是这一件事,奴婢当时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什么刺杀,什么凶手,奴婢根本就不清楚,不明白,想必殿下应该也和奴婢一样吧!…”落儿又道。
“娘娘,这奴婢说的是,当时皇上根本就不听殿下有半分的解释,别说殿下当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连奴婢,也听得有些云里雾里,刺客是谁,他们抓到了吗?还有,为何会一口咬定说殿下就是行刺的幕后黑手….娘娘,这些,咱们得尽快弄清楚啊!”徐嬷嬷在一旁又道。
“落儿,你与皇儿私自出宫,本宫念你是初犯,虽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本宫就罚你,陪同本宫查明皇儿被冤枉的真相,你可愿意?”薛贵妃直视着落儿,再一次说道。
“奴婢….愿意!”唯今之计,如果她不能洗清司身被冤枉的污点,她知道自己一定难逃一死,薛贵妃这么说,无非是念在她儿子的面子之上,如果司南死了,她一定不会这么好活!
司南被押往皇宫天牢里,一直对于自己刺杀父皇这件事百思不得其解,一直到他在牢中看到了一个人,他才知道,自己是被人利用。
原所关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先前在宫外助他一臂之力的飞鹰。
一见到他,他有些气愤且激动道:“为什么会是你,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冤枉我,我与你有什么恩怨?”
“你与我虽没有恩怨,但你与我家小少爷,却是有着不共代天之仇!”飞鹰坐在稻草铺地的牢中,面不改色道。
司南再次抓住牢柱,凝视着他,冷声问道;“你把话说清楚!”
“我家小少爷,本来可以过着衣食无忧,人人羡慕的日子,可是你母妃的娘家人,却在一夜之间将他们全家洗劫,让小少爷从此就没了爹娘,你说,这些与你,没有任何干系吗?”飞鹰将脸转过来,哀痛道。
“你家小少爷,莫非….姓钱?”司南突然惊讶道。
“老爷自从接了薛府与辽帮勾结的案件后,便一夜满门被杀,如果薛家真是清白的,又何必一夜之间将钱家满门杀害呢?他无非是怕老爷查明了真相,而祸害了薛家,钱家有什么错,要错的也是皇上,他自己不敢亲自上门查明真相,就将这一个烂摊子甩给了我家老爷,我家老爷死得不明不白,你说,这些与你母妃,有干系吗?你是你母妃的儿子,自然要为她娘家所犯的错赎罪….”飞鹰再次慷慨激昂道。
听到这里,司南突然苦笑道:“所以,途中你救我,只是为了栽赃,嫁祸于我?”
“不是,当时我并没有想过要栽赃于你,是你的好心让我有机会栽赃于你,要怪,就怪你自己,如果不是因为你留给我家少爷的那块玉佩,我又怎会如此轻易就让皇上相信,那个幕后黑手就是你?….”飞鹰再次说道。
听到这里,司南一下子突然感觉轻松多了,方才,他还一直奇怪,为何父皇连听他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现在,可都是全都明白了。
可是,就算如此,父皇为何连听自己解释的机会都不给,而忙着将自己处死呢?他真的再无父子之情?都说虎毒不食子,可是,他呢?
他就不怕自己真是被人冤枉?如果自己真的被他错杀了,他会为自己心疼吗?
明明知道在这个皇宫里是不能有感情的,可是他居然天真的相信这世上会有真情,看来,他错得极深,可是,就算是如何,他依旧改不掉。
阿罗宫,皇上坐在软榻上小憩,而柳妃则坐在他的身边为他捏着胳膊。
突然,绘画来报,说是薛贵妃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了,现在在外面等候,说是请皇上无论如何也要相见!
殷世杰懒散地看了她一眼,突然问一旁的柳妃道:“爱妃啊,你可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皇上,戌时已过,已经亥时了。”柳妃微微一笑,就道。
“哦,是这样啊!”殷世杰随意拨弄着柳妃额前的秀发,突然,转过头来,看着低下的绘画道:“你去告诉她,朕今天乏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是,皇上。”绘画领命,马上退下去。
“皇上,一个是贵妃,一个是皇子,您赖在臣妾这儿,说罚了,臣妾以后,该拿什么脸面去见他们呢?到时候,臣妾真怕自己会落一个妖姬的罪名!….”柳妃媚笑着。
“爱妃,你就放心吧,谁敢说你,朕第一个就杀了他!…”殷世杰说完,突然坏笑着将柳妃懒腰抱起。
“皇上,你好坏啊,就知道欺负臣妾!”柳妃轻捶着殷世杰的肩膀,再一次娇媚道。
“朕不欺负你,朕欺负谁呢?…”殷世杰调倪着,满眼的淫欲目光。
夜,深了。薛贵妃念念不舍地出了阿罗宫,有些疲惫不堪。而内宫之中,柳妃与殷世杰的笑声,却传了很远很远。
突然,薛贵妃心中出现这样一个声音:“皇上,您是忘了当初与臣妾许下的诺言,您是忘了您还是一个父亲吗?如果司南有错,那么你呢?”
“娘娘,别伤心了,待明天奴婢陪同您一起去见皇上,啊….”徐嬷嬷看了一眼薛贵妃,有些于心不忍,于是就在一旁劝道。
薛贵妃擦了下眼中泪水,突然问一问身边的徐嬷嬷道:“你说,本宫老了吗?”
“娘娘,说什么呢?…您不老,您怎么会老呢?”
“本宫知道,在这宫中,只有新人笑,旧人哭,可是本宫年少时就是不信,可如今,再不信,又能如何呢?…..算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回宫!”薛贵妃突然擦过泪水,毅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