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负罪感和对你师父的承诺，二是你每次毒性发作，小师妹发丝燃烧的异香，是你必不可缺的良药，你离不开她们。”
林芊羽目光游离在四周漆黑寂静的风景上，嗓音轻淡颇为漫不经心。
身下的杂耍艺人早已满心震撼，满眸寒芒如刃，强压着情绪轻淡出声：“你是谁？你如何得知这些？”
杂耍艺人，卖的正是艺。无论是杂耍还是口技，他都练得炉火纯青。跟随师父多年，师父的各个行为习惯他也了解的彻底。任凭自己潜伏在妇人身旁如此之久也从未露出马脚，为何她却能看穿自己的内心一般？
白筠心底掠过一抹异样，是震惊慌乱，也是一种无法控制的想要靠近的心情。
他曾以为，自己要永远背负着这个唯他知道的秘密一个人苟活，原来的白筠早已死去，只有师父还在阳光下陪着他的妻女。
如今这个女子毫不留情地捅破多年来他沉重背负的一切，他的内心似天崩地裂般一片混沌，也似一堵顽墙裂开了缝，隐隐就会有阳光照射进来。
林芊羽抬起脚，收回散漫的眼神定格到男人身上，从衣袖中取出一支精致的黄色小玉瓶，随意地把玩着，语气轻飘慵懒答非所问：“你体内的毒有几百种，这是一味能医治你随时不受控制就发病的那味解药。”
“本小姐可以给你药，也可以帮你一起报仇，唯一的条件，你要顺服与我。以后，我就是你的主子，你可应？”
林芊羽音色清冷孤傲，眸色幽凉带着一种不知名的蛊惑。
男人手捂着胸口缓缓起身，对上女子那双清澈水眸，心中涌过一抹异样，垂落的碎发遮挡住他的半边脸，掩去他眸中不知名的一抹情绪。
视线移到两座新的坟包上，男人神色默然，还未觉心中所想，就听到女子清丽慵懒的嗓音：“你以为你师母对此事毫不知情吗？”
“自己的至爱之人发生了变化，哪怕是一丝，也是可以察觉出来的。”
白筠抬眸复杂地望向林芊羽，嗓音清冷夹杂着一丝不明朗的意味：“从一开始，你就知道了是吗？”
从一开始重金请他们去侯府表演，到为师母和小师妹医治，以及她说第一次要自己做她的手下。
这些都是蓄谋已久吗？
难道师母师妹之死也是她精心一手策划的？为的就是将自己收于麾下？
白筠垂下眼帘，面上平淡无波，内心不由得升起一丝怀疑。可他如何都想不明白，她究竟用了何种本领知晓这一切的。
清冷的视线从白筠脸上一划而过，林芊羽黛眉微挑，眸底掠过一抹晦暗。
从怀中取出一张泛黄的纸张，嗓音里带了一丝讥诮和自嘲：“你以为本小姐有通天遁地之能？是你师娘自己告知于我的。”
白皙修长的手指夹着那张纸随意飘落，白筠伸手接过，眸底掠过一抹异样。
“你师娘前几天让我帮忙写给你的信。”
“她说她一早就知你是小筠，无论杂耍艺人死于何因，错不在你，你该有自己的生活。她会和你的小师妹一起回江南定居，让你找回自己的人生，且拜托本小姐在你落魄时为你寻份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