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芊羽眉头微挑，面无表情地扫了眼翠莲。
翠莲对上林芊羽的眼神立刻惊慌失措地低下了头，宛若见到了什么弑神。
林芊羽轻笑，嗓音里夹杂着几分讥讽：“你怎的还认识不到自己的错误？”
“若非你口出狂言，污蔑柳姨娘，我又怎会让丫鬟打你？”
“母亲已经走水一事离世五年之久，你突然说火是柳姨娘指使金莲放的。你还说柳姨娘想买通杀手将我置之死地，好坐上侯府嫡室的位置。你说这些话可考虑过后果？”
林芊羽说道眉眼低垂下来，面上呈上些许凄色。
柳姨娘面色瞬间阴沉，望向翠莲的眼神宛若淬了毒一般，一时失言：“你大胆！你怎么能对大小姐说……”
声音戛然而止，柳姨娘意识到自己上了当，脸色顿时唰白，手中茶盏滑落掉在地上。
清脆刺耳的碎裂声传入耳中，林芊羽抬手轻揉着耳朵，清冷目光落到柳姨娘身上。
嗓音平淡无波：“我想着也是，柳姨娘虽说只是一个妾室，但贤良淑德深明事理，怎会说出这种话。这丫头出言不逊，所以我就教训了她一把。”
言罢，林芊羽想到了什么，说错话般抬眸望向老夫人：“祖母，虽说丫鬟说错了话，好歹是柳姨娘的丫鬟，芊羽是不是逾距了？”
老夫人冷哼一声，瞪了眼那丫鬟，嗓音中夹杂着几分厉色铿锵：“嫡大小姐教训一个奴婢，何来逾距之说！这大胆奴婢恐怕忘了自己是谁了。来人！拖下去三十大板家法！”
翠莲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被拖到了门口，她挣脱着想要跪地求饶，奈何身上被打得酸痛无比，半点力气都没有。
凄苦的求饶声越来越小，翠莲也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柳氏扯了扯有些僵硬的嘴角，抬眸环视了一圈人，强压着心中的不愉，连带林楚儿望向林芊羽的眸子里都闪烁着恨意。
大厅安静下来，老夫人徐徐开口，嗓音中的情绪缓和下来不少：“今天叫你们过来就是聊两句话，估算着时间瑾儿也快要去边疆了，府里再费心为他办次送行宴，你们可有什么主意？”
林芊羽神色一滞，心头涌过一股异样，她抬眸望向老夫人鼻头有些发酸：“祖母，大哥前日夜晚已承陛下旨意北征了。”
老夫人神色恍惚，有些茫然地望向林芊羽：“前日？前日瑾儿不还来找我说话了吗？不是说还要过一段吗？怎么突然走了？”
林芊羽唇线微扬，嗓音平静柔和：“祖母，事发突然，大哥怕你记挂，芊羽也是看到大哥的信才知晓的。”
老夫人眸中掠过一抹复杂，长呼一口气缓缓起身，低声喃喃：“好，希望瑾儿一切顺利啊……大家也都散了吧。”
林芊羽：“……”
目送着老夫人进了后院，大厅中的人才缓缓起身准备离开。
扫到柳氏一脸吃瘪的铁青表情，林芊羽眸色晦暗。
想到了什么，缓缓凑到她耳边漫不经心出声：“柳姨娘，怎的不见柳央堂哥从静若寺回来？”
柳氏一怔，注意到众人眼神都在她身上，嘴角扯了扯：“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