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柳央身上未搜到毒源，就不能强咬他一口。柳氏此举既能救了柳央，又能给林芊羽一个台阶下。
这时，也有人纷纷出声，恍然大悟般：“今日下午我在后院看到那鸡晕晕乎乎的，一步三叩头，小的还以为被灌了酒。”
“我也看到了，还以为是新品种。”
听到众人议论，柳姨娘嘴角扬起一道微不可查的弧度，继续道：“是臣妇太过大惊小怪，引得众人肆臆，误会了大小姐。妾在这里给大小姐赔不是，还请大小姐放过央儿。”
定国侯面带欣赏地扫了眼柳氏，面向宇文琛语气里带了些冷毅：“殿下，年宴之夜，本侯家事让殿下笑话了，只是……”
“芊羽，你柳姨娘餐中有毒，众人误会于你，你的心情爹爹明白。但强咬一口柳央就是凶手，未免太过草率。今日年宴，本应阖家欢乐，不应被几只鸡坏了兴致。”
定国侯将目光定格在林芊羽脸上，语重心长。
林芊羽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她倒没想到柳氏竟还留有后手。
哪几只鸡？众人们又在哪里看到的？想必是柳氏一早就安排好的。
今日且放过她，以后有的是机会将其置之死地！
林芊羽轻轻叹气，不欲再使定国侯难堪：“芊羽不过是不想被误会，既然大家知道了，那这事也就算了。”
语罢，林芊羽便将脸移向一旁，不再言语。
定国侯转身面向众人，语气浑厚严肃，提高了音量：“还不给大小姐请罪！”
众人纷纷俯身出声。
宇文琛冷漠睨了眼面前宛若蝼蚁般的人，也不欲再与其计较。
只是走时趁其不备，猛地一下敲上了柳央的下颚，柳央“咯噔”一下，直接将口中异物咽了下去。
柳央脸色瞬间一片煞白：“……”
林芊羽似笑非笑地望了眼柳央，眸中掠过一抹嗜血的杀意。
一道熟悉身影出现在大殿门口，面上带着几分焦急神色，林芊羽望见玉珠便向众人俯身行礼退出了大殿。
“何事？”
“大小姐，那批药到了。”
林芊羽：“……”
小女孩已死，若无药物医治，杂耍艺人定也活不长。男人体内每定期复发的怪病，除了对症的药物，只有小女孩发丝燃烧产生的异香可缓解。
小女孩身上乃至头发中的异香，都是与生俱来的，就连妇人也没有这个体质。
想到那个妇人，林芊羽四处环视一周，加紧步子向前跑了几步。
拐角处人群熙攘中，三五个小厮抬着一头撞墙而死的妇人和小女孩的尸体从眼前经过。
心中某根弦仿若被什么牵动，林芊羽直直盯着那两具尸体，眸底不自觉地爬上红血丝。心中涌上一股不知名的情绪，宛若千斤巨石压在胸口，难以呼吸。
分明是两个下人，林芊羽不知自己为何如此难过。不知是为妇人还是为杂耍艺人，还是为自己心中那颗纵重生一世也无法磨灭的善念。
“你们要将她们拖去哪里？”
女子轻飘幽凉的声音漫不经心出口，随意慵懒却令人感到一股嗜血的寒意。
周边瞬间安静下来，几个抬着尸体的小厮放下母女两人站定，恭敬地望向林芊羽低垂着头颅。
其中一人缓缓出声：“回大小姐，下人的尸体，一般都是扔去乱葬岗。”
林芊羽垂眸低笑，从袖中甩出一把碎银漫不经心出声：“买棺立碑，选个风景好的地方，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