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罢,没有顾忌众人的神色便抬脚离去。
众小厮面面相觑,望着地上大约两百两的碎银,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纵然是买上好的楠木棺,也用不了两百两啊!
两个时辰后,杂耍表演后被灌了酒睡得昏沉的男人悠然转醒。
注意到身边人异样的眼神和莫名其妙的话,男人眸底一片茫然,直到失魂般怔愣地走到库房下人住的那处小院,再也找不到屋中的妇人和小女孩。
男人蓦地清醒过来,眸底染上一抹血色,狠狠抓住身旁一小厮的衣领,一拳下去问出了真相。
男人双目通红,眸底染上一抹嗜血的杀意,双拳紧握发出咯吱的声响。一阵狂奔跑进侯府大殿,直接一张张掀翻了众人的桌案,众人一阵惊呼尖叫。
有侍卫上前阻拦,男人迎着刀刃一拳砸了下去,伴随着男人拳头皮开肉绽血流不止,侍卫竟轰然倒地!
众人惊!
一拳便可要了一个人的命,这个人的魄力该有多强?
首席座位上的定国侯眸底掠过一抹晦暗和算计,向一旁侍卫勾了勾手指。
手下会意,不一会儿杂耍艺人身侧又围上了一圈人。
男人身上遍布疮痍,满身血口,身侧被放倒的侍卫已达几十个。
又有一圈新的侍卫围上,几人怒呵出声一同朝杂耍艺人飞扑而来,其中一人看准时机抡起一柄长枪直直朝男人腿部刺去。
男人像是浴血的战神,不知疲倦不知痛觉,嘶吼着怒战着众侍卫。大殿内的人皆噤声不敢言,唯有众侍卫和男人厮杀奋战的嘶吼声。
众人望向男人的眸珠里皆一片复杂,不知是同情,还是敬畏。
半个时辰后,男人终是像个支离破碎的木偶娃娃,仿佛失去了全身的知觉,双目无神地跪在地上,口中溢出淤血。
定国侯眯了眯眸珠,一个手势叫停众侍卫。
望了眼男人身侧被放倒的几百号人,定国侯眸中闪过一抹光亮,嘴角扬起一道微不可查的弧度。
本就没打算取他性命,定国侯扫了眼大殿内在场的众位宾客,示意手下将男人抬了出去。
稍作整理,不知是谁带了头,大殿内又恢复了先前的热闹人语,只是这热闹颇为漫不经心,有的不过是人前假笑逢场作戏。
侯府院外。
杂耍艺人如被丢弃的废物般倒在地上,不一会儿身下便成了一滩血泊。
直到视线中出现众人抬着的两具棺材。
杂耍艺人眸光微闪,双手扶着一旁的石头缓缓站起身子,又一个趔趄栽了下去。男人痛得一阵蹙眉,许久才回过神又艰难的重新站起。
抬着棺木的一众小厮看见男人,自觉地停了下来。
杂耍艺人趔趄着一步步走向那两具棺材,眸珠间是说不明的意味。
众人默然。
直到看到男人发疯般就要掀开棺木,众小厮对视几眼抬起棺材起步离开,下意识地却是放慢了步子。
男人身有重伤,此番情境能活下来便是个奇迹,现在却趔趄着艰难地紧跟送葬人的队伍,所经之地皆留下一道长长的血印。
林芊羽拿着艰难制好的药丸从羽扬阁中走出,就听说了杂耍艺人的事情,眸底掠过一抹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