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峰笑了笑,恭敬的有些敷衍,说:“知道,知道,大人物。”
“呵。”
钟跃民淡笑一声,眼神从沈曼青的身上一扫而光,似乎想从沈曼青的脸上看到一丝惊讶、羡慕的神情。
但可惜,沈曼青就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一样,一双眼睛从始至终都落在陈峰的身上,让钟跃民不免有点失落与嫉妒。
很快,一群人落座,在那里聊起了上层的八卦。
说是上层,其实安阳就这么大,说来说去也就那么点事儿,而最近最为精彩的,莫过于横行安阳十数年的孙超倒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陈峰陡然上位。
说起陈峰,几人脸上都露出羡慕与敬佩的表情,就连钟跃民都不能免俗。
一人说:“阿曼达厂的陈总,绝对算是个人物,不声不响为市里弄来一个外资,市政的周领导面上倍感荣光,就连在咱们安阳商界,说提到都害怕地抖三抖的孙超,也被他不声不响地扳倒。现在说起陈总,谁不得竖起大拇哥,说一声‘男儿生当如此’?”
“嗯,的确,陈总绝对是个枭雄,聪明就不说了,毕竟能到这份上,有几个笨蛋?”
“最关键的是这个陈总好像还不到二十岁!”
“要我说,放眼整个安阳,也只有跃民哥能压他一头了。”
“……”
有人感叹着陈峰的厉害,但也有聪明人不忘吹捧一下钟跃民。
然而一直很倨傲的钟跃民在听见这话后,虽然脸上露出了骄傲的神情,但还是说:“陈总虽然是体制外的人,但那些做事的手段,我跟他比起来,还是差了那么一丝的。”
不是钟跃民谦虚,而是陈峰太厉害了。
小小年纪,就取得如此大的成就,听说还是周雄安办公室的常客,他这个小小的税务局监察室代副主任,连周雄安办公室的门都进不去。
所以也只能表现的谦虚点。
不过他也有他自己的骄傲,这话说的也是不卑不亢,进退有度。
言外之意,我虽然比不上陈峰,但却也差不了多少。
一群人听出了这话中的骄傲,纷纷捧哏:“跃民哥太谦虚了。”
“是啊,以跃民哥这个年纪,能有如此成就,已经不小了。”
“是啊,放眼整个安阳的年轻人,除了陈峰那个妖孽之外,再也找不到第二个跃民哥这样的人物了。”
“……”
一群人的吹捧,让钟跃民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刚想再装两下,却看见陈峰的脸上也带着神秘莫测的笑容,顿时让他不爽起来了。
杜胜国是个合格的舔狗,察觉到了钟跃民的不快,又看到了陈峰的表情,立马不满的呵斥:“你笑什么?”
“没啊,我是觉得你们说的都对。”
虽然跟杜胜国不对付,但看在他死命吹捧自己的份上,陈峰决定暂时原谅他,所以笑呵呵的说。
“你也知道阿曼达厂的陈总?”
杜胜国嘲讽道。
“不能说了解,只能说知根知底。”
陈峰很认真的说。
“哟,没想到咱们这还卧虎藏龙啊!”
“连刚冒出头的阿曼达厂的陈总都知根知底,那我倒好奇了。谈谈?也让我们都开开眼?”
“……”
一群人阴阳怪气的揶揄着。
陈峰也不生气,笑呵呵的说:“既然诸位对陈总这么有兴趣,我就聊两句。”
顿了顿,他整理了一下思绪,继续说:“刚才听你们说陈总的本事高,跟市政那边关系熟,是安阳第一个外资企业,做生意的手段强,轻轻松松扳倒孙超,成为安阳民营企业龙头老大。这些都对,但太片面了。”
“呵,真敢说!”
“我们片面?那你倒是说两句不片面的!”
“就是,说说啊,也让我们都开开眼。”
陈峰的话引起众怒,一群人怒气冲冲的说。
“既然诸位诚心发问,我也不藏着掖着了,就献丑多说两句。”
面对群嘲,陈峰也不在意,清了清嗓子,继续说:“据我对陈总的了解,他除了聪明绝顶,智慧过人,手段超群,手眼通天,更是玉树临风,潇洒倜傥,仪表堂堂,更是貌比潘安。”
“四大天王都知道吧?帅吧?”
“说句不客气的,得亏陈总生在了大陆,要是生在了港岛,这四大天王只剩‘一大天王’了。”
“不是说陈总有多帅,而是论酷,陈总比德华多了几分霸气;”
“论帅,比富城多了几分痞气;”
“论气质,比明哥多了几分忧郁;”
“论才情,比学友多了几分柔情。”
“这么万中无一的男人,简直是男人的公敌,女人的偶像。”
“说句不客气的话,如果帅是犯罪,陈总绝对得凌迟处死。”
“不像你们,不仅不会被抓起来,还得保送中央。不给你们个部长做做,对得起人民对得起党吗?”
“……”
一群人被陈峰吹傻了,这陈总真有这么帅?
可听到后面,一群人又愤怒了。
“你特么说谁丑的惊动中央呢!”
“就是!在座哪个不是仪表堂堂,学识不凡,用得着你个癞蛤蟆大放厥词?”
“……”
“口误,口误!”
陈峰笑嘻嘻的说:“反正就那么个意思,陈总帅就对了。”
“……”
沈曼青哭笑不得的看着他,悄悄在他大腿上拧了一下,翻着白眼瞪着他,大概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杜胜国忽然说了一句:“你这么说我忽然想起来了,小舅子,你叫陈峰,阿曼达厂的陈总也叫陈峰,你说,这同样是陈峰,怎么人和人的差距就这么大呢?”
陈峰笑呵呵的说:“姐夫别开玩笑了,陈总那可是天上神仙下凡一样的人物,我能跟他比?说句不客气的话,在座诸位加起来也不如陈总的一根腿毛粗,各位没有不服的吧?”
“……”
场面顿时冷了下来,没人敢接话茬。
怎么接啊?
反驳?
陈总知道了,不得弄死他们啊!
承认?
他们咋这么贱呢!
“对了,你们来的时候看到一辆皇冠车没有?”这时,忽然有人说了一句,打破了死一般的尴尬。
“那么大一辆豪车停在那里,能没看到吗?”
“是你们院子里的?”有人问杜胜国。
杜胜国想了想,摇摇头,说:“没有,头次见。”
“那奇怪了,那皇冠车怎么在这?对了,不说这个我还没想起来,这皇冠车怎么看上去像孙超的那辆,后来被阿曼达厂的陈总买走了。”钟跃民忽然想起了什么,若有深思的说着。
忽然又对杜胜国打趣着说:“胜国,你说该不会是陈总也来参加你家老爷子的寿宴了吧?”
“不可能吧?”
杜胜国嘟囔着,心里竟然有些期待。
“门口的皇冠车谁的?堵着路了,麻烦过去挪一下。”这时,一个人走了进来,问道。
陈峰默默地站了起来。
杜胜国问:“你去干什么?”
陈峰露出洁白的牙齿,笑的格外纯真灿烂:“我去挪个车。”
“挪什么车?”
杜胜国依旧没反应过来,追问着。
陈峰眨巴着眼,笑呵呵的说:“门口的皇冠车啊。”
“皇冠车?你……”
杜胜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重复一遍,忽然猛地一下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指着他,惊讶无比的说:“你,你是陈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