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l。20此时此夜苦为情
夜幕渐渐降临,天空阴沉沉的。
近日里每日都下着小雨,湿气也沾湿了她的心,看来这雨是要带走这个夏日了。
难得雨停了片刻,云若樱独自走出了渲樱殿,乌云将天空遮盖了大半,没有点点繁星的点缀,倒也显得干净。
还没到一盏茶的功夫,又下起了小雨,一滴两滴零星的落了下来,云若樱也没在意,依旧站在樱花树下,摆弄着鳞托菊。这雨倒是给这些花花草草滋润了不少。
欧阳靖渲为了征战之事也乱了心神,几日里只是略微在倾云宫停留了半刻便就匆匆离开,几次想要询问爹的状况,话到了嘴边却又无从问起,怕是爹才到江南一带,来往消息也没有那么快,又何必再徒添烦恼?
自那日靖阳走后,她口中的那一幕时常在她的脑海中盘旋着出现,她总是独自一人走到后院,出神地望着鳞托菊,周围虽旁无一人,可是好像却不敢如从前那样肆无忌惮地哭。
时间就好像一只看不见的手,扼住了她最后一丝的牵挂,让她只能默默地在心底流泪。
在时间的消磨下,她明白的是眼泪的宣泄并带不走心底的苦涩。
转过身,抹一下脸,迎面而来的竟是司马洛翔,怕是翠儿见她郁郁寡欢想借着他帮上自己。
云若樱知道此时自己的样子一定很狼狈,可是避无可避,他已然站在了自己的身前,沉声说道,“这是先前渲樱皇后命戚大人所制珠钗,戚大人今日感染了风寒,怕皇后等着心急,便让微臣给娘娘送来。”
又是戚浩宇,这么多的琐事串在了一起,云若樱不免怀疑这一切都和此人有关。
“放这吧!”
司马洛翔轻轻放下了玉钗,便站到了一旁。
云若樱一一看着眼前的珠钗,最后落到了那玉佩。鳞托菊刻得如此活灵活现,这样动人……只是为何它的旁边还安静的躺着另一块刻有樱花的玉佩。
这……戚浩宇究竟有何用意!
她举起了樱花玉佩,“为何会……?”
显然她的诧异也让他有些吃惊,“这不是皇后的吩咐吗?”
零星的小雨渐渐地密集了起来,细雨霏霏,润湿了她的发丝,顺着衣领流了进去,背上窜过一阵凉意,她才惊觉。
“是啊,皇上赐了婚,本宫就想将这对鸳鸯玉佩送给司马大人和靖阳公主!”云若樱拿起了一对玉佩,交到了他的面前。
“那为何……是樱花……”原以为那是属于他们的最后回忆,竟还可笑的抱着一丝希望。
“本宫一时也想不出什么花,便挑了本宫喜爱的。”
司马洛翔接过了玉佩,“微臣谢渲樱皇后!”
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却听到了那心碎的声音,……是,支离破碎……
站在原地,看着彼此,她没有让他退下,他亦没有告退,似乎都在享受着这难有的静谧。
究竟是为了谁,要把自己置于如此的境地。
因是站了太久的缘故,脚下一软,本以为会硬生生地摔在地上,却不料被那只手接着了自己。
“你……没事吧?”
置身于那样的怀抱,云若樱有些沉醉,只是有时候人执着起来,很是偏执,兀自地替两个人决定了后半生的路,洛翔……你会怪我吗?
“对不起……”想到这,云若樱轻声地低喃道。
“你说什么?”
“可否扶本宫回渲樱殿?”她不敢再多的奢求,在她的心中这样似乎已经足够。
回到了渲樱殿,云若樱似是更不舍他离开,“皇上近日忙着濮族大军之事,本宫在这渲樱殿内也无事,若是司马大人不忙,不如坐下喝杯樱花翠露?”
“尚服局还有一些布料未置办,微臣还是先行告退了!”
“那……本宫也不多留了!”
心中想着留在她的身边,却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还是说出了那句话,是想要她挽留自己吗?其实……只要她愿意多说一句,他就会一直陪伴着她,正如三月前的分别,正如……那日的大婚……
或许靖阳说的不错,他的心中积了太多的秘密,只是想要说又该向谁诉说?
“微臣告退!”
命人将院外的珠钗收起,也无暇再顾及,又一次感到了身心的疲惫,何时才有个头啊!……她已经有些筋疲力尽了。
“翠儿!本宫乏了!替本宫梳洗吧!”
离开了洛翔,总是习惯把自己弄得很累,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安稳的进入梦乡。
在睡梦中,他紧紧拥她在怀中,那是只属于他们两人的虚幻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