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忆起,好像一个打不开的结,而戚浩宇就是那个源头!他究竟是谁!?
不由自主地握紧了双拳,孰不知手中的帕子也微微皱起。
“难不成有何不对之处?”
意识到又在欧阳靖渲的面前失了态,回过神来慢慢说道,“没什么……”
“你……”欧阳靖渲欲言又止,想问却又没有问出口。
云若樱一眼便看出了他的心意,怕是又在怀疑她想着另一人了吧“我和他在无可能了,皇上大可不必担心!”
欧阳靖渲将她拢进了自己的怀中,紧紧地拥着,轻柔着她的丝发“若樱,你要朕将你如何是好?”
“若樱饿了,靖渲只要填饱若樱的肚子就好!”
云若樱嬉笑着抬起头望着他。
欧阳靖渲轻放开她,虚拢着,轻声地击着掌……
这满桌上依旧是她所爱的菜色,云若樱平视着他,那眉间透露出的是淡淡的焦虑,显然这濮军的来袭让他有着乱世中的不安。
李德全匆匆跑进了渲樱殿,禀告了几句,欧阳靖渲的眉拧得更紧了些,云若樱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他嘱咐着让她别太担心便又一次匆匆地离开。
看着桌上未用完的膳食,面前空荡的椅子,云若樱已无了吃下去的食欲。
吩咐着萍儿将晚膳撤去后,兀自走到了后院。
“小姐!靖阳公主求见!”
靖阳?……她想要避忌,却也始终逃不过,也罢……
“宣!”
命翠儿备了樱花翠露,靖阳已站在了自己身前。
“靖阳参见皇嫂……!”
云若樱将靖阳扶起,拉她到了自己的身边坐下。
“皇嫂……!靖阳看到皇兄走后才敢进来,今日我支开了洛翔,是想问皇嫂一件事!”
见她这般心事重重,少了以往的欢闹,倒是很不习惯。
云若樱屏退了身后的宫女,“你说,本宫自会据实应答。”
“一月前,皇兄宣我进了宫,与洛翔这一月多的相处,我发现我竟会这样深深的喜欢上了他,可是不知为何他总是对我云淡风轻一般,早在进宫之时我就听闻,皇嫂与洛翔之间关系不浅,那时并不在意,现在……皇嫂,……”靖阳一时语塞,却在也不知如何继续。
我发现我竟会这样深深的喜欢上了他……
云若樱望着那双神伤的眸子,心中又一次泛起了阵阵的涟漪,她应该如何回答?……是告诉她他们曾这般轰轰烈烈的爱过,甚至到了现在还是那么深深地喜欢……这样对她来说似乎真的太过残忍了。
即已决定要放手,又何苦再将无辜的人牵扯进,云若樱苦涩地笑着,“本宫在两年前遇到司马大人,当时是为了家父置办生辰贺礼,后来得知司马大人是金饰绣庄的老板,爹爹又是便也让司马大人帮着置办些贺礼,我们的交情也止于此罢了!”她半真半假地说着,倒也成了一个似模似样的故事。
“皇嫂!”靖阳握着她的手,眼中透出的无不是真诚与信任,“我信你的话,只是……靖阳总感觉洛翔的心中有一个秘密……”
她又以自己的意识帮着别人决定,望着那眼神,云若樱有些羞愧,她给了她这样的信任,而自己却隐瞒了那段往事,是自己心有不甘还在妄想着还有可能吗?!
“是靖阳想多了吧?”
“皇嫂……母妃在靖阳出生之日就仙逝了,皇兄自小就疼爱我,只是皇兄再亲女儿家的事我也不知如何开口,皇嫂可知……昨日……”
司马洛翔将燕窝端进了绍阳宫,置于她的身前,接着便自顾自地将酒往嘴里送,依然是那般完美无缺的模样。
“洛翔,我知道自己总是无理取闹……”靖阳的声音很低,“只是,你好像藏了许多秘密,……”
“别说了!”司马洛翔想要推开她。
“你总是将是藏在心里,藏得太多总要破裂的一日。”靖阳不知如何就鼓足着勇气抱住了他,眼泪逐渐落下,流进了他的脖颈,像细小温热的溪流,“洛翔,是我不够好吗?可是我,我……真的喜欢上了你,皇兄赐婚,为何你还要执意将秘密藏于自己的心中。”
他将要如何告诉她他的心中藏着的是当今的皇后,如何告诉她他们曾经过往的种种,又如何告诉她他们之间的无奈与纠葛。
醉意渐浓,视线也模糊了起来,他想起了她刚才那决绝的话,那冷漠的眼神,温热的泪落在他的脖颈里,流入他的胸口,若樱……他在心中轻唤着那个名字,她也这样抱着自己,那两行温热的泪水直直地流进了自己的心肺里。
他才发现自己早已经奄奄一息,而她像是一簇火苗,给了他一丝光芒,一丝温暖。
他的嘴唇找到了热源,她的气息惊慌又甜美。
眼中仿佛笼着一层水雾,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在酒的影响下,他渐渐开始迷乱,动作却下意识地温柔起来。
靖阳如获宠溺般的接受着,她全身的感受只是他的心跳,那肌肤之间的触感。
“洛翔……你愿意对我敞开心扉了吗?”
她的话,那个声音如雷电一般击中了他,像是反应过了什么,倏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匆匆地奔跑出了绍阳宫,将她一人留在床边,徒留下的是空荡荡的温存。
云若樱不知自己需要多大的勇气才可以将昨日的事听完,只是她突然才明白原来她才是那个对自己最为残忍的人,原来心痛也只是自己在自作自受罢了。
若是靖阳没有问出那句话,是否他们之间也会跨越出了那一步?
“靖阳!每个人都会有过去的,只是我们是在没有必要执着于过去,因为……谁也回不到过去……”
“我一直想,是都是我太过吵闹,所以洛翔才会……”
“这样才是靖阳,这样才可爱啊!没必要为了谁改变什么的。”
这些话……不知是告诉她,还是告诉自己……
看着她慢慢地恢复了以往的笑颜,云若樱好像松了一口气,心上的大石也落下了。
她待靖阳也如同妹妹一般,就如同欧阳靖渲那样呵护她,她曾经应了渲妃娘娘,在渲清宫内对自己许下的诺言。
如今她兀自地想要保护靖阳,不忍她接受那残酷的事实。
或许只是想要告诉自己,弄清如今的局面,使早已做下的决定变得更坚定一些。
她没有资格在那里自怨自艾,怪只怪这是在深宫,人前她留下的只有笑意,那些苦,那些痛,那些无可奈何只能留在心底。
过去……真的再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