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遭遇保安
然而，郑航和石砺第一次上门，没遇到王亚星，却与新任保安队长杨雄发生了冲突。杨雄坚持要看搜查证，否则不让进门；一个保安，自恃身材高大，一把抓住石砺肩头。眨眼间，这人便脸朝下摔倒在地，石砺膝盖顶住他的脊柱。
郑航赶忙制止了石砺，唯恐造成伤害。但队长杨雄却得寸进尺，组织材料，剪辑视频，到市政府告他们非法检查，破坏营商环境。
幸亏陈三桥通情达理，及时消除了影响。郑航和石砺做了三次事实陈述，陈知止亲自到政府办做了检讨，并当着有关领导的面将他们一顿痛斥。
出门后，陈知止的语气才变得苦口婆心，对郑航说：“你到底明不明白？多少人正在千方百计找借口碾死你。”他看了石砺一眼，“给我收敛点，如果伤了人，那就是重案队的葬礼，你也会落在别有用心人的手里。”
“难道就这么算了？”石砺犟道，“换了你也一样会这么做。”
“少跟我胡说八道。”陈知止突地住嘴，郑航举起一张照片。
“有人给了我这个。”
陈知止缓缓接过照片。那是吴晓葵跟保安队长杨雄在一起喝酒的场景。
“嗯，不大说得通啊。邵凡平跟陈三桥是竞争对手，两人互相栽赃陷害不断，如果陈三桥知道，怎么会聘用这么个人呢？”
“我猜，没有人向陈三桥汇报。”郑航说，“照片是从视频里截取的。”
“这个推理倒还不错。那让他猜去，我们要尽量在他之前先弄到事实真相。”
三人在市政府门口分了手。石砺一个人驾车上路，漫无目的地开着。他还在为柯南雁难过，这次事件倒丝毫没有影响到他，反正陈知止并没有叫停。一点点不顺不算什么，他决定做点老套的调查来散散心。
他驶上汉洲大道，穿过工业园区。半年前抓捕苟大安，就在园区二期工地，那里还是一片树林和脚手架，几乎没有施工队。天黑了，石砺想，他穿着整洁，不像个盗窃材料的人，即使被人当作窃贼，他也不在乎。
石砺将车停在路口，走进邵凡平折磨苟大安的那个工区。他巡查了一圈，半年过去，工棚前空地仍可看见狗血痕迹。他正打算罢手，却瞥见工棚后面闪过一个身影，出现在这里的人目的性太强了，他都揣测别人会如此怀疑自己。
几秒钟后，石砺的心跳突然变快。那身影好熟悉，健身练出的宽肩膀上绷着紧身背心，裤子吊在臀上晃荡。那天拦在三桥公司门口的保安群里就有他。
石砺静悄悄跟过去。他没带枪，也没带警用匕首和警棍，觉得凭自己身手也够了。带着武器反到费事。他躲在阴影里慢慢移动，正要走进灯光里，什么地方传来一声尖叫，大个子保安一抬头，看见了他。
“你还认识我吗？”石砺一边追，一边冲他喊。
那保安朝树林里飞奔。石砺很想跟他好好谈谈，想知道杨雄和那个被打的保安的背景。石砺分析杨雄带人进入公司，正是为了帮邵凡平扳倒陈三桥，并阻止警察调查。
不过，石砺明白自己不该追下去，他连像样的武器都没有，在没有后援的情况下走进那种树林，无异于找死。
他想了想，以后有的是机会。
石砺朝汽车走去。这时，他发现一群人围过来，不慌不忙的样子，估计有十来个，石砺能看见他们手执刀棍的身影投射在砖墙上。要跑开已来不及，或许是他撞破了他们的“好事”，或许是他自己进了他们的圈套！
人群向前逼得更近，石砺只有后退，直到后背抵上墙。站在前面的手里握着把刀，脸上挂着傲慢自大、得意洋洋的笑容。
石砺注意到他握刀的手法颇有技巧，可能用刀打过上百场架。个子比他矮些，可肌肉更发达，动作说不定也更快些。这是一场典型的青年对老手之战。“好哇，那就再给你点经验。”石砺喃喃自语，准备战斗。
那人朝石砺一记猛刺，刀刃嗖地掠过，快得石砺几乎赶不上。但石砺并不理他那茬，一个扫堂腿踢得那人双腿离地，重重摔倒。他爬起来很快，却正赶上头部吃了石砺一记重拳。趁着他晕头转向，石砺锁住他脖子和持刀的手。
工地回荡着那人的惨叫。刀子到了石砺手里，胸前还勒着人质，这情势大凡还有点义气，谁都不敢冲过来。
石砺掏出警官证。“我也许不能把你们全抓起来，但我可用袭警罪把他带走，不过我今天心情好，又不想麻烦，我们两散，可以吗？”
这时，人群分成两列，那个大个子保安走过来，伸出手就想一把揪住石砺。石砺打出凶狠的一拳，力量大得能将一位重量级拳师打趴下。保安却只不过哼了一声，接着将石砺举得双脚离地，像扔铅球似的朝草地上一掷。
石砺没来得及爬起来，保安又将他拎起来，扔得他从空中飞落到一棵大树上。石砺爬起来，大口喘息着，脸在落地时被刮伤，痛得恶心欲吐。但他猛冲向前，一矮肩，结实的身体狠狠撞中保安小腹，却像往石头撞，倒把自己摔翻。
石励还没来得及想好下一步行动，保安的动作快得像兔子，抡起拳头朝石砺头侧就是一下，砸得他眼冒金星，只差没晕厥过去。几秒钟后，他被半抓半拖扔进自己汽车的后座。
“砰”地车门关上，保安和那一群人走了。石砺慢慢坐起来，全身上下摸了摸，看有没有打断骨头。他刚张开手，摸到一张纸片。他对着车顶灯看了看，上面潦草地写着一个电话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