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算计他,他可以当做不知道,独独容不得她欺负雪惜。后来他本意是要送她去国外,但是李阿姨跪在妈妈门外,求了一天一夜。
李阿姨看着他长大,丈夫早死,女儿又常年不在身边,妈妈怜她日子过得清苦,替李嫣求情。他不忍妈妈难做,让李嫣留下来,没想到她居然跟舒雅勾结。
“滚开,不要碰我!”宋清波森冷地瞪着她,她什么时候跟舒雅认识的?最近他一直忙于世界水上乐园的项目,并没有太注意她,她居然还敢算计他。
李嫣泫然欲泣,“清波,你别这样,你醉了,我扶你起来。”
“不要碰我,脏!”宋清波嫌恶地瞪着她伸来的手,他从地上爬起来,李嫣已经贴过来抱着他的腰,她身体柔软的曲线紧贴着他着火的身躯,像在他身体里投下一个火球,他身体热得快要爆炸了,明明想推开她,却无耻的磨蹭着她的身体。
宋清波厌弃自己,身体与意志怎么能分离成两个人,身体狂吼着要她,而意志又在拼命拒绝她。
不行,他不能,如果这次真的跟她发生关系,他不会原谅自己。宋清波想着,忽然用力推开李嫣,匆匆奔到马路边,刚好有一辆私家车停在路边,他拉开门坐进副驾驶座,“砰”一声甩上门,对主驾驶位上的黑衣女子大吼:“开车!”
李嫣奔过来拍着副驾驶门,“清波,清波,你下来,你喝醉了,不要骚扰别人。”
黑衣女子脸上戴着厚重的黑框眼镜,她头上戴着一顶贝雷帽,遮了半张脸,她看了一眼车外面焦急拍打的女人,“喂,你女朋友在叫你。”
“我叫你开车,再不开车,信不信我掐死你,噢。”宋清波气得发颤,身体里怒火与欲/火交织,他痛苦的呻吟了一声。
黑衣女子被他吼得缩了缩脖子,看到他脸上隐忍的青筋条条分明都暴出来了,她看了看外面还在焦急拍打的女人,她现在的身份不能引起大家的注意,否则回到剧组,导演会把她PK掉。
她一踩油门,先离开这个是非地再说。
“喂,喂,停车啊,停车。”李嫣没想到对方会开车,车窗是黑色玻璃,她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形,只知道里面坐着个女人。而现在,女人是她的大忌,宋清波被她带走,她的计划全落空了。
她追了一段路没追上,气得直跺脚,转身招出租车,等了许久,才等到一辆,追过去时,那辆私家车已经不见了踪影,她气得吐血。
这么好的机会居然被人截了胡,想起刚才宋清波厌恶她的眼神,她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
酒店里,池斯年下车前给小吉他打了电话,让他带着妹妹玩一会儿,他们要晚些回去。他握着雪惜的手,去前台开了间房,视野开阔,可以看到全城的夜景。
他拥着她上去,雪惜想起前台服务员的眼神,“我们这样像不像来偷/情的?”
“我们还用偷吗?”池斯年看着她红红的眼眶,对她接下来的表现十分期待。有时候信任不是一个词,说说就可以的。
雪惜脸一红,“说得也是。”
电梯停下,他们走进去,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雪惜没来由的开始紧张起来,大概是刚才偷/情的话题让她有些敏感,此刻怎么都不自在了,连眼神都不敢瞟他。
池斯年搂着她靠在电梯壁上,感觉到她浑身都绷得紧紧的,他揶揄道:“放松,我们不是来偷/情的,就算你想,也要等你跟我沟通了才行。”
“讨厌。”雪惜娇嗔。
电梯“叮”一声缓缓向两边开启,池斯年拥着她走出去,来到套房外面,拿房卡套开了门,然后放进卡槽里,房间里顿时亮了起来,池斯年拉着她进了房间,“饿了吗?我们边欣赏夜景边吃饭,如何?”
“好。”
池斯年叫了晚餐,服务员很快就送上来,雪惜站在窗边,纵览全城夜景,站在这里,与心爱的男人,是这三年来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那时天各一方,想起他,她的心总是隐隐作痛,后来她不敢再想,慢慢的,想起他的次数越来越少。她以为她可以淡忘,直到安小离结婚,直到小哥向她求婚。她才知道,她从来没有忘记过他,否则她为什么怕回海城,为什么不敢破釜沉舟嫁给小哥?
原来这个人,不管是淡忘也好,不记得也罢,他早已经长在了她的骨血里。
服务员推着餐车离开了,池斯年走过来,“先吃点东西。”
“嗯。”雪惜柔顺地任他牵着走到餐桌旁,他绅士地替她拉开椅子,等她坐好后,他才在她对面坐下,“这里的东西还不错,尝尝吧。”
雪惜拿着刀叉,切着盘子里的牛排,切好后,她放到池斯年面前,将他的盘子移过来,慢慢切着,他们没有交谈,直到吃完饭,让服务员收走了餐具。
窗外灯火阑珊,池斯年从后面拥着她站在窗前,低声道:“惜儿,告诉我,你心里的担忧与害怕,不要瞒着我。”
雪惜全身都倚在他怀里,那是一段很糟糕的记忆,像噩梦一般。时至今日,她想起来都不禁胆寒。感觉到她的身体从放松慢慢绷紧,他心里一疼,但是他没有制止,他希望她能够从那段痛苦的记忆里走出来。
雪惜看着窗外的夜色,目光凝在一点上,似乎瞬间穿越了时空,回到了三年前出事那天,“那天我去见了少桓,他说他要离开海城了,临走前想见我一面。我去了,他给了我一个银色U盘,说里面有我想要的东西。他离开后,我就离开了咖啡厅,然后被人绑架了。”
说到绑架二字,她浑身都在发抖,池斯年心疼地搂着她,仿佛看到当时她被绑架的情形,他不是没去见她被救出来的地方,那里情形之惨烈,让他每每想起来都难过得无法呼吸。
“惜儿,我在这里,别怕,我在这里。”池斯年紧紧搂着她,给她力量,那是她的心魔,她必须度过去。
雪惜深深的吸了口气,“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被绑在了椅子上,阿豹说东宁曾经得罪了他,他要报仇,然后向你勒索,可是……”
池斯年想起当时的情况,他忽然发现自己大错特错,那个时候,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依然在舒雅身边。他记得,她曾问过他,有没有那么一次,不丢下她?
池斯年的眼睛瞬间湿润了,他将下巴埋在她颈窝里,声音低哑道:“对不起,惜儿。”
雪惜摇了摇头,“我没有怪过你,斯年,我能理解你,只是那时,我以为你会看到我留下的证据,会对舒雅有所防备,可是最终,你选择了站在她身边,我……”
“我没有看到,惜儿,如果当时我看到了,我……”
“你还是会去救她对不对?十年囚禁生涯,无论她父亲犯了什么错,都不该她来承受,更何况她救过你,还给你生了个儿子,斯年,我了解你,所以这些年,我恨不了你。”雪惜痛苦地闭上眼睛,想到那时的情形,她仍旧感到撕心裂肺。
“惜儿……”池斯年哑声唤她,双手几乎要将她揉进骨血里,这个让人心疼的傻瓜,无论何时,都在给他开脱,“那时我想,她救过我一次,一命还一命,我救了她,我跟她之间就两清,再也不纠缠,但是我没想到,这会是我和你之间的最后一次。”
雪惜抹了抹脸上的眼泪,欣慰的笑了,他们一直没有解释过各自的行为,一直在猜测对方在想什么。现在她才发现,原来不曾沟通过的信任,如此脆弱易碎。
“我怀疑绑架我的人是冲着银色U盘来的,我被小哥救了之后,银色U盘就不见了,还有,当时有一个人,好像特别希望我死,警察赶来时,他们忙着逃跑,那人却回头朝我开了一枪,然后朝绑着铁球另一端的沙袋开了一枪,想让我警察来不及救我。但是他却不知道,就是他朝我开的那一枪救了我,所以铁球砸下来时,并没有砸到我身上。”
看见现场那滩已经凝固的血液时,他已经恨不得杀了自己,现在听她说起那惊险的一幕时,他只有庆幸,庆幸那个想杀她的人急于求成,否则现在,他哪里还能见到她,他贴在她耳边,一遍又一遍的歉疚道:“对不起,惜儿,对不起,对不起……”
雪惜转过身去,面对着他,她伸出食指点在他唇上,“别再跟我说对不起了,斯年,我向你敞开心扉,只是不想让我们彼此再瞎猜下去,我们经历了那么多事,现在还能走到一起,说明我们之间的缘分没断,既然如此,我们就要好好珍惜彼此。我庆幸你今天没有生气一走了之,我也很高兴你肯主动问我。如果你不问,我不会说,我们之间就永远隔着一条河,怎么也跨不过去。”
“惜儿,我懂,几天前,陈北告诉我,你让他去调查三年前你被绑架的事,你让他不要瞒着我,我就知道,你变勇敢了。惜儿,你不要担心,你跟孩子们身边都有保镖,只要你们身边有异常的人或事,他们就会立即出现保护你们。”池斯年轻轻将她拥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