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惜语塞,半晌咬了咬道:“我确实没有资格管你,也最好跟我没关系。”
雪惜说完,猛地盖上行李箱,重重的拉上拉链,池斯年见她要走,他已经气疯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搂着她的腰就将她往床上扑,雪惜被他压在身下,他的吻铺天盖地的涌来,雪惜连忙挣扎,“池斯年,你干什么?”
“你这个口是心非的女人,你明明就还爱我,为什么不敢承认?为什么不敢再接受我一次?为什么……”要让我这么心痛,这么无力?我已经做了那么多,我放下身段放下骄傲,我什么也不求,只求在你心里有一席之地,为什么就那么难?
他的动作越来越激烈,手指已经探到她牛仔裤边缘,解了纽扣,拉下拉链,雪惜浑身僵绷,她闭上眼睛,强忍着泪,冷冷道:“池斯年,你想当着兜兜的面再强。暴我一次吗?”
池斯年所有的冲动与愤怒都在刹那间剥离了他的身躯,他看着身下害怕得直发抖的她,那一刻,他无力到绝望,他缓缓从她身上下来,仰面躺在大床上,声音空洞道:“你走吧。”
雪惜迅速爬起来,她捡起被他踹落在地上的行李箱,一抬头,就看见兜兜怯怯地站在门口,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她的心疼得快揪起来。
三年前,她孤身一人,都没能斗过舒雅。三年后,她顾虑重重,更没办法拿兜兜开玩笑,池斯年,原谅我的胆小,原谅我的懦弱,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信不过她,为了得到你不折手段的舒雅。
雪惜牵着兜兜的手,回头看了一眼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池斯年,她毅然转身向外走去。刚走到门边,她就听到卧室传来池斯年沉沉的声音,“苏雪惜,如果你今天就这样走了,就永远也回不来了。”
雪惜脚步顿了顿,依然牵着兜兜的手步出了总统套房。
房门咔嗒一声合上时,池斯年坐了起来,他看着空落落地房间,心里空出了一个大洞,他看着屋里的摆设,忽然发了疯似的,跳起来拼命砸起来……
走廊上,兜兜不安地看着雪惜,“妈妈,我们要去哪,拔拔呢?”
“我们回家,爸爸……他会有自己的家,以后我们不能再耽误爸爸了。”雪惜蹲下来,轻抚着她的脸,柔声道。
兜兜眼里迅速涌起了泪花,“可是拔拔说再也不会离开我们了,我想要拔拔。”
“兜兜听话,乖啊。”雪惜鼻翼一酸,眼眶涩涩的疼。
“妈妈,我要拔拔,我要拔拔。”兜兜越说越难过,最后伏在雪惜肩头大哭起来,雪惜心痛得快要窒息,她抱起兜兜,“宝贝,爸爸永远是你的爸爸,只是这段时间我们不能见面了,等过段时间,爸爸就会来看你,别哭了,乖,听妈妈的话。”
“可是我想要拔拔,妈妈,为什么我们不能见面,为什么我们不能像以前一样相处?”兜兜单纯的思维里,就是一家人在一起,这才是幸福快乐。
雪惜努力不让自己掉下泪来,她用力睁大眼睛,仿佛这样就不会流泪,“宝贝,听妈妈的话,别让妈妈难过。”
兜兜不再问为什么,也不再说要拔拔,她怕妈妈难过,可是她也难过啊,刚才还开开心心的,为什么突然就不能跟拔拔见面了,难道拔拔不要她们了吗?
兜兜越想越伤心,“哇”一声大哭起来。雪惜顿时手足无措起来,“兜兜别哭,兜兜别哭。”
最后,雪惜也忍不住哭了起来,她承认她是胆小鬼,她不敢敞开心扉去爱,不敢敞开心扉去接受。三年前他们会发展成那样,不只是池斯年的责任,她也要负一半的责任。
有句话叫夫妻同心,其力断金。
他们从一开始,就站在了不对等的地位上,从一开始,她就纵容了他忽略她的感受,所以才会让舒雅越来越有机可趁。
三年后,她明白这个道理,却再也没有勇气去赌。
手里的重量突然一轻,雪惜倏地抬起头来,看到眼眶微红的池斯年,她张了张嘴,池斯年已经伸手猛戳她的脑门,恨声道:“你这个女人,快被你气死了。”
兜兜怯生生地看着发怒的池斯年,迟疑地问道:“拔拔,你不要我跟妈妈了吗?”
池斯年看了雪惜一眼,先将心肝宝贝哄开心了再说,“爸爸要你们,宝宝不哭了,乖。”
“真的吗?可是刚才你让妈妈走。”兜兜怯生生道。
“那是爸爸的气话,爸爸现在知错了,宝宝不生爸爸的气了,好不好?”池斯年柔声安抚,瞥了雪惜一眼,刚才看她们抱着哭成一团,他庆幸自己没有赌气不来追她们,否则怎么能看到雪惜这一面。
他敢肯定,这家伙一定还爱他,否则她哭什么哭。明明爱他,却要将他推远,她所承受的痛苦,一定比他这个一心只想靠近的人更重。
“好,妈妈原谅你,我就原谅你。”兜兜说。
池斯年望着雪惜,后者仓皇地擦眼泪,他无奈道:“别擦了,都已经看见了。真的要回去吗?”
雪惜连忙点头,避开他似乎能洞悉人心的目光。
“我跟你们一起回去。”
“你不玩了?”雪惜有点反应不过来,刚才还是狂风暴雨的,怎么瞬间阴转晴了?
“你们都回去了,我跟谁玩,走了。”池斯年没好气道,他一手抱着兜兜,一手拉着行李箱。退房等琐事,都有专人办理了,直到坐上回程的车,雪惜都还有些恍惚。
他们怎么就跟小孩子玩过家家,一会儿打一会儿和好的。
她呆呆地看着池斯年,他俊脸绷着,看得出来还在生气,她也没有打破沉默,就这样吧,他们在一起,伤害多过于幸福,就算现在勉强在一起,今后也不会幸福的。
回到省城,已经快七点了,池斯年找了家餐厅,要带她们去吃饭,雪惜只想快点跟他分开,她说:“我很累,不想吃饭,想回去休息。”
池斯年站在车门边,定定地看着她,直看得她头皮发麻,她最后不得不迫于他的威慑,不甘不愿地下车。
经过他身边时,池斯年猛地拽住她的胳膊,他在她耳边低声道:“苏雪惜,我配合你要的方式,我以为能够打动你,看来是我太天真了,既然如此,那一切都照我的方式来。”
“你要干什么?”雪惜惊恐地看着他,隐隐之中,她感觉她将一只沉睡的狮子唤醒。不对,那只狮子本来就是醒着的,只是暂时收了爪牙,现在,他是不再收敛了?
池斯年勾唇一笑,邪魅道:“你会知道我要干什么。”
说完,他松开她的手,转身去另一边抱兜兜下车,兜兜不安地来回看着他们,生怕他们又吵架,妈妈又要带着她离开。
她紧紧揽着池斯年的脖子,委屈地趴在他肩头,“拔拔,我要拔拔……”
池斯年心疼地揉了揉她的头发,这段时间,他唯一的成就就是兜兜变得很黏他了,而要拿下苏雪惜那块又臭又硬的顽石,还少不了宝贝女儿的帮忙。
进了餐厅,池斯年点了一些清淡的菜,给兜兜点了一份黄金虾,小家伙终于破涕为笑。
吃饭的时候,雪惜跟池斯年再没交谈过,连视线都没有再相交。她对他那句话还耿耿于怀,隐约感觉到情况不太妙。以往主动权掌握在她手里,现在似乎是他掌握主动权。
这样的感觉很不好,她的心一直吊在半空中,不上不下的,不知道池斯年下一步会做什么。
因为拿不准他要做什么,她只能装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池斯年也懒得理她,免得给自己找气受。
吃完饭,池斯年开车回到芙蓉小区,兜兜已经困得睡着了,池斯年拿来披风给兜兜盖上,然后抱起她,见雪惜要拿行李,他阻止了她,“放那里,明天再来拿。”
雪惜不理他,她不会再给他接近她的借口,今日事今日了。池斯年见她坚持拿行李,也知道她在打什么如意算盘,他哼了一声,她想累就随她去。
他抱着兜兜转身向公寓走去,雪惜拖着两个行李箱,还背了一个背包,走得十分吃力。已是夜深人静,她拖着行李箱在地上滑行,声音很大,她担心会扰民,只好放慢速度,结果一抬头,池斯年已经走得没影了。
她现在终于森森滴明白了一个道理,男人在某些时候,其实还可以当搬运工使。
当雪惜吃力地将行李箱搬上九楼,池斯年已经登堂入室,她累得快要晕过去,完全没注意到家里的变化,等她缓过劲来,才发现自己是不是走错家门了。
她退出去,看了看门牌号,没走错,是她家啊,可是为什么家里的摆设跟之前完全不一样了?
田园风的家具全换了,典型的欧式宫廷风。她连忙走进去,厨房里的电器设备也全换了,然后她又跑去厕所,厕所里的浴缸换成了全自动按摩浴缸,陌生得她完全认不出这是她住了两个月的家。
最大的改动是卧室,两室改成了一室,房间中央摆着一个大圆床,足以睡下七八个人。
短短一天,她的家发生了天翻地覆地变化,她震惊地看着从床上站起来的池斯年,愤怒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的声音完全从齿缝里的迸出来,她太生气了,这是她家,他有什么权力改动?
池斯年双手抱胸,挑眉看着她,“你不是已经看见了吗?”
“你早就设计好了,所以才要带我跟兜兜去滑雪,是不是?”雪惜头顶都快冒出来火来,真厉害啊,一天时间,她家完全变了样。
“对,我以为回来后我们的关系有所改善,不过现在也没差。”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