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惜这才有空跟杨若兰他们说话,“妈妈,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没睡?是不是兜兜吵您了?”
“兜兜很乖,我听说你们今天回来,就在上面等你们,你们见到未离了吗?”这几天池斯年都有跟杨若兰通电话,向她报告情况。
雪惜看了池斯年一眼,她说:“未离不在巴黎,我们白跑了一趟。”
“你们没见到人?”
“嗯,我们去的时候,她已经出国了,妈,我托朋友留意了,未离一旦回巴黎,他就马上通知我。”池斯年说,他不想跟她说太多,担心她会胡思乱想。
杨若兰很失望,“怎么会这样?不是说那个什么南宫北宫的结婚,你们就能见到她,她怎么突然出国了?惜儿,你都说未离知道你的身份,她为什么避不见面,是不是被人控制了?”
“妈,您别胡思乱想,现在这个社会,哪里有什么控制不控制的,好了,小吉他,你扶奶奶回去休息。”池斯年说,杨若兰有心绞痛,医生说过不能再受刺激,所以在巴黎发生的一切,他都不敢告诉她,怕她会气病。
杨若兰看着雪惜,“惜儿,你跟妈说,到底怎么回事?”
雪惜望着池斯年,“妈妈,您别担心,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们去的时候,她正好跟朋友出去玩了,我们留了电话给斯年的朋友,未离是他的员工,等她回来,他会让她尽快跟我们联系。”
“真的?”
“真的。”
杨若兰很难过,“我已经有八年没见到未离,原以为老天垂怜,你们这次会将她带回来,结果……我的女儿啊,你现在在哪里啊。”
池斯年心里一痛,他走过去揽着杨若兰的肩,“妈,迟早都会见面的,我们等了八年,也不差这几天,别难过了。”池斯年一边安慰杨若兰一边在心里将南宫宇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
雪惜担心的看着杨若兰,南宫宇带走未离,不让他们见面,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不会放人,这可怎么办?
杨若兰最后被小吉他扶着下去了,杨若兰一走,苏东宁说:“姐,到底怎么回事?”
“南宫宇取消了订婚典礼,别说我们没见到未离,就连南宫宇都没见到。”
“那个南宫宇这么厉害?”苏东宁好奇的问道。
“嗯,南宫家在巴黎算是华侨里数一数二的名门望族,势力盘根错节,未离在南宫宇订婚的前一天晚上失踪了,全城戒严了半个小时,陆海空所有运输都紧急停运,出租车上更是滚动未离的照片,这不是普通人能办到的。如果他真不打算让我们见到未离,我们这辈子都没机会见到。”雪惜也是听Eli说的,Eli把南宫宇吹成了一个神的存在。
只是就算是神,也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
“好厉害!”苏东宁崇拜极了,这人比姐夫还牛逼啊,姐夫也未必有这个能耐让全城戒严。“真想见见他。”
“你就别添乱了,那样的大人物也不是说见就见的。对了,东宁,我问你件事。”雪惜忽然想起来三年前东宁曾帮阿豹做事,他应该见过那个向她开枪的男人。
“姐,什么事?你别这样一副严肃的样子,你每次这样我都感觉自己汗毛都竖了起来。”
“别贫,我问你,你跟在阿豹身边时,阿豹身边有多少人?”
“好端端怎么问起他来了?”
“是我在问你还是你在问我?”
苏东宁举双手投降,“好好好,我说,我跟在他身边时,他身边只有四个人,其他的都是些像我这样去跑腿的。到底有多少人替他跑腿,我也不清楚。”
“四个人?不是五个人?”池斯年抱着兜兜坐下,“绑架你姐的有六个人,你再仔细想想。”
“是四个,加上阿豹才五个,姐,怎么了,怎么突然问起这件事,不是已经结案了吗?”苏东宁疑惑道。
“我在巴黎看到当时向我开枪的那个男的了,东宁,你仔细回想一下,应该是六个人才对。”
“什么?姐,你没事吧,当时小离姐跟我说警方结案了,五个绑犯全被射杀了,现在多出来的那个人是怎么回事?”东宁焦急道。
雪惜本来还寄希望于东宁,他跟在阿豹身边时间不短,应该见过那个男的,可是现在他说只有四个,为什么会多出来一个?
“姐,等等,我想起来了,是五个,有一个专门给兄弟们做饭的,平日寡言少语的,存在感太低,谁都没有注意他。”苏东宁忽然一拍大腿站起来,“是他,一定是他,你说他还活着,他会不会来伤害你,杀人灭口?”
池斯年瞪了他一眼,“别吓唬你姐,明天我带你们回海城去找李承昊,重新立案侦查。省城这边,我也会让陈北去调查。”
“斯年,我们既然已经知道凶手有可能就在舒雅身边,我们可以先从舒雅身上下手,找到这个人,如果立了案,警方介入,很可能打草惊蛇。”
“这样也好,只要知道那个人跟舒雅有关系,找到他不难。明天我让陈北将正达集团的男员工照片拿来给你们,你们找找里面有没有那个人的照片,只要找到他,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池斯年眼里露出一抹狠戾的光芒,舒雅,如果这件事真是你做的,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你不仁,我也不义。
“嗯。”
………………
翌日,池斯年等不及调时差就去了公司,中午正达集团所有男员工的照片都送到了雪惜手里,雪惜跟苏东宁一张一张的找。
结果来回找了不下十遍,也没有找到那个男人,苏东宁说:“姐,那个人会不会不在正达集团里,或者是舒雅包养的小白脸?”
“感觉不像,舒雅出狱就成了正达集团的执行总裁,公司一切事务都交给她处理,如果这个人不信任她,根本不敢将一个拥有百亿资金的公司交给她来管理。是什么原因,让一个集团总裁,敢冒风险将公司交给一个刚出狱的女人?”雪惜皱眉分析。
“爱?”
“如果是因为爱,那就能说得通了,这个人为了爱她,甘冒生命危险来杀我,为了爱她,也可以将一个集团交给她来复仇,那么,这个人的能力一定不一般,莫非……他是这个集团的首脑人物?”雪惜只是猜测。
“你是说这个人是正达集团的总裁陆正鸣?姐,我见过陆正鸣的照片,与我认识的那个傻兮兮的厨师不是同一个人,你会不会认错了?”苏东宁最近为了实习的事,一直在研究省城各公司的企业文化,他见过陆正鸣,看起来很温文儒雅的一个男人。
雪惜揉了揉疼痛的太阳穴,她一定不会认错,那个男人明明就是当时朝她开枪的那个人,难道是她的方向错了,不是陆正鸣,是另有其人?
可是如果真像苏东宁所说的多出来的那个人是个傻兮兮的厨师,当时枪口对着她时,他眼里不会有那么凌厉的杀气,是她错了,还是东宁错了?
“东宁,我们需要回海城一趟,去警局做一个拼图,我感觉我跟你说的不是同一个人。”雪惜本来以为马上就要找出凶手了,却又陷入迷雾中。
“姐,不用,只要找人偷拍舒雅跟那个男人在一起的照片回来,我来确认就可以了。”
“你以为舒雅那么笨,光明正大的跟那个男人逛街让你拍,她要真这么笨,三年前的事也不会做得如此滴水不漏。行了,把照片收起来,等等,你说你见过正达集团总裁的照片?在哪里,给我看看。”雪惜连忙道。
苏东宁连忙去茶几上翻杂志,好一会儿才找到了那本杂志,他将杂志递给雪惜,“姐,是他。”
幸集团顶层,池斯年刚刚开完晨间例行会议,从会议室里走出来,陈北走过来,倾身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他眯了眯眼睛,快步走回办公室,顾远兮正在办公室里等他,“大哥。”
“你来了,世媛呢?”池斯年走过去,坐在他旁边,一边问话一边打开电视。
“世媛去看干妈跟嫂子了。”顾远兮往旁边让了一下,“我听说你们在巴黎碰到当时绑架嫂子那个绑架犯了,怎么回事?”
“惜儿在我们下榻的那家酒店碰巧遇上的,还不能确定。”池斯年说完,他转头看向陈北,“对了,上次你说叫阿正的那个人的照片,你拿去给太太确认了吗?”
陈北猛拍了一下脑袋,这才想起今天一直忘记的事是什么事,他惭愧道:“Boss,我真该死,早上拿照片的时候,明明记得要把那照片一起拿过去,我马上给太太送过去。”
池斯年并没有怪责他,让他拿到楼下去让老王送过去,陈北连忙出去了。顾远兮看着池斯年,“大哥,你跟嫂子之间已经雨过天晴了吧?”
上次他跟世媛来省城时,他们还僵持着,看这情形,应该已经冰释前嫌了,“嗯,还差最后一道手续。”
“复婚手续?”顾远兮挑眉,看他眉宇间都是幸福的神采,他就为他高兴。那时他自我放逐到非洲时,他曾去见过他,虽然还是一如从前一样玩命的工作,但是歇下来后那满脸的落寞还是让他心疼。
“嗯。”
“恭喜大哥!”顾远兮笑起来,“早该复婚了,什么时候举办仪式?”
“得先把东宁搞定,那小子最近见我都跟仇人似的。”池斯年说起来苏东宁来就咬牙切齿,无论他怎么献殷勤,那小子就是视而不见,该怎么刁难还是怎么刁难,晚上该怎么轰他,还是怎么轰他。
顾远兮看着他无奈的样子,掩嘴轻笑,“当初苏家的人就是把你当恩人才那么容易接受你,现在是把当时的憋屈连本带利的要回来,大哥,为了嫂子,挺一挺。实在不行,就用苦肉计,让嫂子同情你,要不就是美人计,把那小子的魂勾去,他就不拿你纠结了。”
池斯年认真想了想,“是个好主意,改天我物色一个。”
兄弟俩玩笑了一会儿,然后言归正传,谈起公事来。
………………
“姐,找到了,就是他。”苏东宁将杂志递到雪惜面前,雪惜看着杂志上一身正装的男人,她瞳孔紧缩,手下意识握成拳头,“是他,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