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她拉过去亲了亲她的额头与嘴唇,“没有,已经睡醒了。”
“哦,那我们起床吧。”雪惜从他怀里爬起来,拿起搁在床头的衣服穿上,“今天就能见到未离了,真好。”
“订婚典礼晚上举行,白天我们到处逛逛,你想去哪里玩?”池斯年也跟着坐起来,他很少有空陪她旅行,这次来巴黎,就当是来旅游的。
他没有告诉她昨晚南宫宇登门造访一事,怕她担心,后来Eli打电话来说全城戒严已取消,他就知道南宫宇一定找到未离了。
他只要今晚去订婚典礼向南宫宇要人,不怕他不交人。
雪惜想了想,“我在巴黎三年,很多地方都去过了,你想去哪里,我陪你。”
“随便哪里都行?”池斯年撑着下巴,穿着家居服的他看起来有些憨厚。
“嗯。”
“我最想的还是待在床上,哪里也不去。”池斯年的目光像X光一样探照着雪惜的身体,色眯眯的,雪惜挥了挥小拳头,“赶紧起床,别把大好时光都浪费在床上。”
雪惜转身出去了,池斯年倒在枕头上,忧伤的看着窗外阳光明媚,心想浪费在床上也比浪费在那些死的东西上。
一会儿雪惜又转悠进来,看到他还躺在床上,“快点起来了,我叫了早餐,吃完了我们出去玩,对了,昨晚你跟兜兜视频了没有?”
“没有,回来时太困,给忘了。”池斯年挠了挠头,昨晚一连串的事,他早把这事忘到九霄云外了。
雪惜郁闷,她怎么睡着了,说好了跟孩子们通视频的,池斯年见她懊恼,他连忙道:“我们下午用手机跟他们视频,现在他们还在睡觉呢。”
“也只能这样了。”雪惜说。
两人吃了早饭出门,四处游玩,买了一些纪念品。下午又去了巴黎圣母院等一些知名景点,玩到三点多,两人就往回走,雪惜去做了头发,穿上带来的香槟色小礼服,跟一身正装的池斯年一起去了订婚典礼现场。
到达酒店时,他们给了邀请函,核对了身份,就有专人领他们进去。
订婚典礼办得很气派,放眼望去,偌大的会场里,法国人居多,也有很多华人。雪惜的邀请函是池未离给的,所以是南宫宇的客人。
他们刚走进去,就有人过来攀谈,池斯年丝毫不显拘谨,落落大方,侃侃而谈。雪惜到处张望,没有看到准新郎倌,也没有看到准新娘,而她曾在杂志上看到过一篇关于南宫家老爷子的报道,所以她认识他,远远的,都能看到老爷子脸色铁青,似在隐忍什么。
宾客络绎不绝,会场里衣香鬓影,人人脸上都挂着微笑。
雪惜隐约觉得不对劲,她拉了拉池斯年,“斯年,这怎么不像订婚典礼?”
池斯年刚才跟那个法国人攀谈,已从那个法国人的话里知道一些信息,订婚典礼临时取消,变成了南宫家的庆贺晚会。
“订婚典礼取消了,我们这一趟白来了。”池斯年蹙紧眉头,昨晚南宫宇那么紧张的来找他,是担心未离跟他走么?所以连订婚典礼都一并取消,来个避不见面?
Eli从人群中走来,俊脸上满是兴奋,“斯年,嫂子,你们来了。”
雪惜向他点了点头,被前老板喊嫂子,感觉怪怪的。池斯年看着他,“怎么回事?”
“南宫宇那小子逃婚了,老爷子刚才气晕过去了,一整天联系不上,本来就该着急的,结果他的手下太精了,一直瞒着老爷子到订婚典礼快开始了和说找不到人,这会儿听说人已经在马尔代夫了,老爷子气得血管都要爆了。”Eli兴奋道。
雪惜与池斯年面面相觑,“他跟谁去马尔代夫了?”
“还能有谁?昨晚为了找到池未离,南宫宇闹得满城风雨。斯年,看来南宫宇不会轻易放你妹妹走了。”Eli颇为同情地看着他。
池斯年眉头紧蹙,“Eli,你能打听到他们在马尔代夫什么地方吗?我必须见我妹妹一面。”
“如果他有意隐藏行踪,是很难打听到他的去向的,其实你不必担心,从他取消订婚典礼的举动上来看,他对你妹妹是真心的。”
“未离失踪八年,我想见她,必须见到她。”池斯年固执道。
“好,我帮你打听,不过现在老爷子也在找南宫宇,我未必能查到他的行踪。”
“你尽力而为吧。”
雪惜担忧地看着他,“斯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如果南宫宇不想让你见到未离,他有一万种方式避开你。”
“我们暂时停留两天,如果没有消息,我们就先回国。”池斯年看着远处南宫老爷子,眯了眯眼睛,他牵起雪惜的手向他走去。
老爷子脸色很不好,订婚典礼快开始时,他收到了南宫宇让人送来的快递,看了里面的内容,他气得脸色铁青,却不得不帮他将订婚典礼时间压后,这个浑小子,现在居然连他都敢算计了,偏偏他拿他没有办法。
池斯年在老爷子面前站定,老爷子一早就注意到他了,托那浑小子的福,他现在还要帮他打发他,池斯年礼节周全的跟老爷子客套了几句,然后直接进入正题,“老爷子,我是为我妹妹而来,我希望您能向南宫宇施压,放了我妹妹。”
老爷子虽已年过七旬,那双虎目仍旧精光铄铄,他和蔼的笑道:“年轻人,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跟我孙子在一起的女人是你妹妹?”
池斯年闻言一窒,是的,他没有任何证据,连照片都查不到一张,如果不是南宫宇昨晚找上门来,他还不敢肯定跟南宫宇在一起的就是他妹妹,“是不是,见一面不就知道了?”
老爷子看着他,微笑道:“那就是说你没有证据了?”
雪惜见谈话进入僵局,她挺身而出,“南宫老先生,如果我们有证据证明被南宫宇带走的女人就是池未离,您是否就会让我们跟她见一面?”
老爷子淡淡地看着她,虎目里掠过一抹欣赏,“只要你们有证据,我可以让你们见一面。”
“那就一言为定。”雪惜生怕他会反悔似的,连忙道。
“一言为定。”
雪惜看着身旁还在气恼的男人,拉着他离开,如今只有拿到池未离跟南宫宇在一起的照片,才能证明南宫宇带走的人就是池未离,可是他们上哪去找照片?
南宫家在巴黎的势力,没有南宫家的允许,记者媒体根本不敢报道关于南宫家的任何新闻,要找到他们的照片,谈何容易?
走远了一些,雪惜才道:“南宫宇不在,我们没有继续待下去的必要,斯年,你去问问Eli,他旗下的公司里有没有记者拍到南宫宇跟未离在一起的照片,那老头子明显护短,一边让自己孙子娶别人,一边又护着他泡妞。”
池斯年眉心蹙起来,“我们先回去,稍后我给Eli说。”
“嗯。”
两人走出酒店,泊车小弟将他们的车开了过来,两人坐进车里,空手而回的感觉糟糕透了。池斯年一路上都没有说话,他在琢磨昨晚南宫宇说的那番话。
他跟未离有八年未见,照他先前的打算是将未离带回国,与他们生活在一起。如果未离最终选择跟南宫宇在一起,那么离他想象的差距甚远,而且他不能接受未离跟南宫宇不明不白的在一起。
回到皇家酒店,泊车小弟来开门,雪惜走出来,跟着池斯年走进酒店,她边走边说话,忽然目光凝住,池斯年见她突然站住不走了,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怎么了?碰到熟人了?”
雪惜回过神来,再看去,那里什么也没,她笑了笑,“可能我眼花了,走吧。”她真的眼花了,怎么会在这里看见舒雅呢?
他们刚走进电梯,舒雅跟陆正鸣拿着房卡走到电梯间,他们今天刚到巴黎,坐了那么远的飞机,她很累,懒懒地靠在陆正鸣身上,陆正鸣一手搂着她,一手拉着行李。
电梯很快到了,他们走进去,舒雅偏头看着他,“你高兴吗?”
“嗯,这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刻,雅雅,谢谢你肯陪我来旅行。”陆正鸣倾身吻了吻她的额头,舒雅强忍着躲开的冲动,她看着他,当他要吻她的唇时,她不着痕迹的移开,“说什么傻话,应该是我谢谢你才是,这些年来,我要不是被关在地下室,就是被关在监狱里,都没机会好好看看这外面的大千世界。”
听她这么说,陆正鸣很心疼,“雅雅,等世界水上乐园的项目搞定后,我们就多出来玩玩,开阔眼界,也让自己身心舒畅。”
舒雅笑了笑,不置可否。
………………
雪惜回到房里,就给苏东宁打电话,要跟兜兜视频,离开两天了,她快想死她了。苏东宁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有些吵,说一会儿给她回电话,她等啊等,等得快睡着了,才等到苏东宁的电话。
兜兜在那边脆声声的喊妈妈,我想你了,雪惜眼前一热,眼泪差点落下来,上次跟兜兜分开时,是她去参加安小离的婚礼,她连忙道:“宝贝,妈妈也想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