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翼仰天大叫道:“自十年前韦前辈剑碎避世以来,江湖人尽传他们三师兄妹隐居在了南蛮,以我在南蛮的经验却也豪无知情。却没想至他们三位前辈真在南蛮!”叶朝天听了马翼的感叹,乃与他道:“其实马前辈,我师父尚且四十不至, 而观你之模样也估计到了不惑之年,就连我大师伯也大不了前辈几岁,前辈大可不必对他们前辈前辈的叫。”马翼听了乃笑道:“少侠不知,当年他们名震江湖的时候我才只是一个无名的小弟子。对于年龄,我们是相差无几。可是对于江湖,他们不愧被称之为前辈。”叶花二人听了,均朝他抱拳拱手鞠了一躬。
而后,突然有一名马帮弟子跑了过来,在马翼耳根前说了什么。马翼听了,面无表情舒了口气,道:“你下去吧。”花含露问道:“前辈,你是听到了什么?”马翼道:“聚钱庄一夜消失,所有核心人物已不知去向,门下弟子也都解散了。”叶朝天听了,道:“哦?竟有这种事!想必他们知道我们要去找他们,逃得倒可真快啊。”花含露则又抱拳向马翼说道:“马翼前辈,我师兄妹二人原本打算等你伤好就去寻找赵权,进而找到他们师父盛阴,教她归还宝物“金丝蚕弦”,如今赵权随聚钱庄消失,我们的线索又断了。只好就此告辞前去寻找盛阴的下落。”说罢,则弯了一腰,叶朝天也抱拳弯了一腰。马翼见了,也双手抱拳回礼,道:“本有意留两位在寒屋小住,但一想到两位迫不及待的想要追回宝物,我也不敢再强留了。两位就尽管放心去吧,我马帮弟子也会帮你们留意他们师徒的下落。”听完,花含露欲言又止的道:“可是”她并没有将话说完。马翼笑了一笑,道:“两位尽管放心。我马帮总坛机关重重。就是三个赵权敢来偷袭,我不废一兵一卒都能让他有来无回。”叶花二人听了半信半疑,但看着他一脸自信的样子,他们选择了信他。乃挥手告别。
这日,市集之上车水马龙,行人络绎不绝。可是在人群之中有三人服装怪异,长发中分垂直至肩膀,其中一个头发已经发白。但他三人之头发均是稀散,头顶朝天之处没有头发,严然是个秃顶。但人们无敢笑话他们,甚至见了他们的模样,不由得担心害怕而给他们让出路来。这三人一牵着一匹高大强壮的烈马,并排从大道路中走来。好大的一股强势之气顿时而生。在人群中显得最为耀眼。
眼见得这三个不善言语的人走进了一家壮大的楼馆。刚至楼馆门前,便有三个识眼力的店小二连忙出来问好,并双手捧着接过了这三个老头的疆绳。这时,另一个赶出来的总管连忙拱手哈腰的笑言:“三位老爷大驾小店,小店真是蓬壁生辉,来来来,快快里面有请。”这时那名总管已经一个“请”道的手势弯腰在一旁,这三个怪老头便毫不客气,甚至极为傲慢身的挺着腰板便走了进去。留下总管和三个引马的仆人在后面吃了一阵冷风。这三个怪老头一进楼中,便发觉楼中早是人满为患,根本就没有空位可坐了。
左边的青衣老头放眼环顾了四周,当即一把抓住从后面跟来的那名总管的衣领,并指着不远处的位置说:“我们要坐那里,马上给我清理干净。”那位总管吓得魂不守舍,胆小的将目光顺着这个青衣老头所指的方向看去。一个采光、通风都极佳的上等位置正坐着五六个人吃喝着。赶客人走这种事在哪家酒楼都不曾发生过,但他回首见了眼前这个凶神恶煞的怪老头,心也不由的惊跳一下,连忙说着:“是是是,三位大爷的吩咐我们一定听。”那青衣老头听见这店家总管如此承允了他,便一把将他推开两三步。这总管方才舒了口气,便整理了番自己的衣装,遂朝那桌客人前去。至那桌客人面前连鞠了几躬,然后不知说起了什么,由于酒楼里太吵,远观而去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是见得那桌客人的面容是由怨转善,纷纷起身与总管告辞,未见得他们结账便出了酒楼。
那几个大汉刚刚起身,便有一帮下手前去撤了残羹剩饭,那总管则前来请这三个老头前去入座。三个怪老头这才放步向前移去。而这一幕幕,都被远处最角落的一位少年看在眼里,唯见这位少年身旁放了一把长枪,猛的将目光朝他看去,原来这位少年正是岳云志之徒——潘罗玉。
门外,一位声音极具雌性的貌美女郎也走了进来。见得她手中持着一根琴萧,萧上刻印得有一朵白梅,此为自梅裂音。而这位女子,当然是古韦立最心疼的师妹韦书昀。只见她刚一踏进楼馆正门,便有一位小二前来说道:“对不起,姑娘,我们暂时没座了。”书昀四处张望了一下,见得那三个怪老头正朝一桌空桌前去。便笑道:“他们只有三位,而桌子却有四方,我可以前去与他们同坐一张桌子,也好与他们交交朋友谈谈心,否则一个人闷着吃饭那才叫无聊呢。”那名小二听了,轻声回道:“那三个老头怪得很,你一弱女子还是不要去招惹他们的好。”韦书昀笑了一下,便移步走了过去,道:“你就尽管给我上碗云吞面吧。”此时那三个怪老头刚好坐下,其中头发花白的那个老头正好面对着远处的潘罗玉!潘罗玉见了他的正面模样便大吃一惊!心中惊道:“是他们!”遂饮了杯中之酒起身拿枪,又见得一位女子手持琴萧朝那个老头走了过去,在坐下之前双手抱拳朝他们三个示意,方乃坐下。潘罗玉见了,使从包里拿出银两放于桌上,便朝楼外出去。去时回首看了一眼那持琴萧的女子,她正笑着说些什么,她的侧颜真是美极了,眉羽好似剑尖朝两边射去,只见她一只桃花眼便足以成为美人。再见得她那似红非红的苹果肌,笑起来就让人有种恋爱的感觉。“如此年轻貌美的姑娘又怎会与这三个恶人混在一起!”潘罗玉心中如此想着,乃悲愤地走了出去。
这时的韦书昀也将原由向这三个怪老头说完了,那白发老头回道:“无妨,坐下就是朋友。”韦书昀听了又再拱手道谢。恰好此刻,店家小二把他们的酒菜都端了上来,韦书昀见得这三个老头点的菜后也大吃一惊,看着眼前鸡鸭鱼羊,韦书昀不由得称赞道:“三位前辈真是好胃口啊!俗话说能吃是福,这是三位的福啊!”白发老头呵笑道:“你这女娃特会说话,你就陪我们三个老头一起吃吧。”这时,韦书昀所点的“云吞三弄”也被端了过来。那三个老头见得那碗黄金金的东西,问道:“这金闪闪的东西不会是面条吧?”韦书昀笑着回道:“这当然是面条,不过保证你们没有吃过如此绝味的面条。”看着这三个老头一脸不信的样子,韦书昀继续说道:“三位前辈所点的大鱼大肉好吃自是不必多说,但并非此楼的主要招牌。而这“云吞三弄”,当真是名誉天下的美食。”
旁边的店小二听了,也跟着说道:“这位姑娘说得对,本店的“云吞三弄”在万圆百里独此一家,甚至有人从百里之远的地方慕名而来,只为一尝“云吞三弄”。”
韦书昀见他们一脸惊奇的模样,便道:“三位前辈大可一尝呀。”这三个老头听了,纷纷拿起碗筷便朝韦书昀的“云吞三弄”下手而去。三人一吃,全都齐齐的发出享受美味的“嗯嗯”之音,对此“云吞三弄”是赞不绝口。遂一人又叫了一碗“云吞三弄”。四人便在此吃了起来。韦书昀看着他们三个老头很是享受的样子,突然发觉有个吃货师兄还是有好处的。于是也美滋滋的笑了起来。
一会儿过去,眼前的佳肴已被四人吃个精光,那位青衣怪老头摸着饱胀的肚子,从口袋中拿出一个元宝来往桌上一放,道:“这个小姑娘的面钱我们一并开了,剩下的也不用找了,就当打赏给你们“云吞三弄”的。”那小二收起元宝大说感激之言。乃送他们四人出了“一番面馆”。书昀便与他们告辞。
这三个怪老头在与韦书昀告别后,便骑上了小二刚刚牵过来的马匹,乃骑着马朝东向去了。韦书昀朝他们抱拳,待见不得他们背影之后,方乃松了精气散慢的游走,去寻找那位不知是否还在世的潘家公子。可是自从那日与师兄分路之后,接连几日也不见得半点音迅可依。不知师兄是否已回到云帱山,亦不知爹爹出山后有没有大发雷庭?韦书昀游离在街上,心中想着如此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没过多久,那三个怪老头便骑着马儿路过一片近乎没有人烟的树林。头发花白的那个老头提起疆绳“吁”住了马儿,乃抬首往天看去,正值午后的大太阳当空。就连树叶儿也都被晒扁似的扭不出一点汁来。偶尔连续传来几声的怪异之声,这白发老头道:“两位小心,其间似有高人。”其余两个老头听了,当即打起精神注视四周,在这一刻,此世界便仿佛失去了生机一般死寂沉沉。
一阵夏风透过这片树林,地上数尺厚的枯叶被吹起些许。突然,就在三个怪老头正前方约摸十米之远的地面下发出一声巨响,无数枯叶被瞬间抬起抛向空中,正好遇得那阵强而有力的狂风袭来,瞬间,整个树林当是枯叶满天飞。更叫三个老头马惊的是,从地面的枯叶之下冲出来的,是一位满脸带有杀气,非教自己死亡不可的怒气少年。此少年持一根长枪临空飞举着朝自己杀来,倒是有几分酷炫的模样。左右两个老头见了猛的双脚用力踢了一下马镫,乃齐齐飞离马身迎那持枪少年的进招而去。
只见得这两个老头双手在从衣袖中抽出时,与刚才在客栈里吃饭的双手大相径庭。只见他们两人的双手一出。满是银光闪闪的金属片护手,见他二人赤手便朝那柄长枪而去,令人大有觉得此双手刀枪不入之感。就当我想看看究竟是矛利还是盾坚之时,他们于空中齐齐停住,原来是这两个老头运起内功,阻止了这位少年的继续向前。白发老头在其身后见得三人不相上下,乃大手轻轻一挥,使得原本只能与这两个老头持平的少年被击退了数米,于空中连翻数个跟头落地,右手依旧紧握长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