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古韦立在地上扮着可怜,希望师妹能够善心大发前来帮他一把。他眯着眼瞧见了小师妹奔着自己急匆匆意切切的大步流星而来,他终于安心的闭上了眼,正沉浸在自己好计成功的喜悦之中,却不知道自己等来的,并不是小师妹温柔的扶他起来,而是对他一阵阵暴雨般的拳打脚踢。
“死师兄!臭师兄!又拿这招骗我!又拿这招骗我!”书昀冲上前去对着地上的古韦立提起脚来边踹边骂道。差一点又拨出那根“白梅裂音”往他身上头上打了。古韦立被打得抱成一团,口中还“哎呀、妈呀、哎呀呀”的叫唤,这一幕在他们师兄妹俩间经常发生,可是第一次看到这个仗义的杨庆亚被吓得早早就丢了古大哥的手臂,呆呆的站在一边瞪大了双眼看着古大哥被他师妹教训成那幅模样。
古韦立见书昀师妹仍不住手,道:“哎杨兄弟,你不是人。看到古大哥被打成这样还不帮我。”杨庆亚倒挺听古韦立的话,听得古大哥向我求救了,自然没理由不帮。可是她却不知道,古大哥的这位师妹其实与她的性格一样,根本不是什么小女子,而是女汉子!杨兄弟没懂韦姑娘的性子,却大步向前一把就握住书昀打人的手,并且说道:“你作为师妹,怎如此对不懂得敬重尊长?”
这一问句与行动倒像真是震住了书昀一样。书昀看着她半天没有说话,就在她以为书昀就会住手停止取闹的时候,韦书昀的另一只手当即从后背取出宝物“白梅裂音”,喊道:“我们兄妹的事关你一个外人什么事!你个淫棍,也该打!话音刚落,还不及杨庆亚反应,她便举起“白梅裂音”往杨庆亚抓住自己的那只手打去。说时迟,那时快,古韦立一个翻身就站了起来,一把便将杨庆亚推挤了开,白梅裂音打在了古韦立的手肘上,古韦立感到了痛,乃大跳两步遁开了小师妹。
古韦立另一个手抱着被打的手肘来回揉撮,杨庆亚靠近古韦立,问道:“古大哥,你痛吗?”古韦立连道:“你看我这样子就知道我不疼了。”说完之后继续揉撮自己的手肘。心想:“其实小师妹对我还算客气的了,平时打我一点也不痛,这一棒子打在外人身上就是不一样。”于是开口对书昀嬉皮笑脸的道:“好师妹呀,你怎么知道我是骗你的呀?”书昀回道:“哼!一个花招你要连用几百次,是个人都知道你在骗人咯。你还自以为是的以为骗过了我!我只是忍着没把你拆穿罢了。”古韦立道:“嘻嘻,原来是小师妹冰雪聪明呀。”韦书昀听了师兄这话,很是傲慢的说:“那自然是!师兄你平时就这句话是发自内心的了!”
古韦立道:“嘻嘻,小师妹不仅冰雪聪明还心地善良。”书昀打断道:“哎——打住,我不喜欢你新交的这个狐朋狗友。”杨庆亚听了,气就不打一处来,猛吸一口凉气就要向前与她理论一番,但是以她俩的性子,唇枪舌剑是不太可能的,三言两语一不相合,恐怕“绿如意”就要和“白梅裂音”杠上了。古韦立赶紧止住杨庆亚,对她说道:“我来我来。”杨庆亚这才舒了一口气。
古韦立对书昀说道:“小师妹,师父不时常教导我们要珍惜懂得乐律的朋友,尤其是懂得我们乐律的朋友。这位杨庆亚杨兄弟十分善长吹笛,而且她有一首《碧玉茹飞》,可以和我来场琴笛合鸣!那是相当好听的乐律,若是加以内功心法呀,不亚于我们师兄妹的琴箫合鸣——《 》!”书昀听了,且道:“少来!你又不听师父的话,为什么还要让我听呐?别以为你不好好练琴练心经,隔三差五跑下山玩,还时常舞枪弄剑的事我不知道!”
古韦立听了,不好意思的搔了搔首,道:“原来小师妹你什么都知道啊。不过师妹,你可千万别给师父老人家告状啊!要不然我就完了。”书昀回他说:“你把本姑娘当成什么人了?我像是爱告状的人吗?我要告你呀,你不知道几年前就被爹爹废了武功!”古韦立继续搔着头,被师妹这么一说,他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看着师兄,书昀又说道:“哎,师兄!师父平时叫我们交朋友定要擦亮了眼睛,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之理也。你下山玩我不反对,不过你怎么可以交这种不要脸的淫棍呢?”书昀将话说完,乃一手指着远处的杨庆亚。古韦立也听得是一头雾水,杨兄弟几时变成淫棍了。乃顺着书昀的手指,回首将目光移到了杨庆亚的身上。用不可思议的眼神张大了嘴巴看着她。杨庆亚在嘴巴里股了一口气微微笑了笑,把眼睛睁大了往天空看去,装作一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古韦立回过头来看着小师妹,问道:“小师妹你说杨兄弟是淫棍!这怎么可能?”书昀回道:“这个不要脸的臭淫棍,醒来就一脸淫像的看着我,并且朝我走过来!我叫他停下,他就是不听。而且口中之言甚是无耻!这不是淫棍是什么!”
古韦立听了小师妹的话,向杨庆亚问道:“杨兄弟,我师妹说的可是事实?”杨庆亚背着小手朝古韦立悠闲的荡了过来,边走边说道:“才不,小师妹只说对了一半。”书昀听了,很生气的道:“臭淫棍,还敢狡辫!”杨庆亚辩解道:“其实我受了那阴阳法王的“混元泻气散”,得益于韦姑娘相救,想走近韦姑娘一些,当面言谢。又说了,我与古大哥相交,你又是古大哥的小师妹,我又怎敢轻薄姑娘呢。若真是如此,就算古大哥不杀我,我也无颜活于世上了。退一步来说,你我皆是江湖儿女,有些小节又何必拘于此礼呢。书昀听了,愤道:“又是说江湖儿女!本姑娘非江湖中人,对江湖也不感兴趣。”杨庆亚回道:“那好,我给韦姑娘赔个不是,同时也谢你的救命之恩。”说罢,杨庆亚双手抱拳把腰弯了下来,韦书昀见了他这仗式,双手抱于胸前将头往一边甩去,大有不接受之意。古韦立见得气氛安静了下来,赶紧向前将杨庆亚扶起并道:“好啦好啦,我们师妹心胸宽广,她虽然不发话呀,不过已经原谅你了。”
杨庆亚听见古大哥这样圆场,也顺接提气说了一句:“谢姑娘饶了在下。”说罢,杨庆亚又问道:“请问姑娘,我刚在聚钱庄的时候听见你说武林前辈书韦金霑已经重出江湖了!想知道此言为真吗?”古韦立与韦书昀听见了杨庆亚这一问题,皆提起了神来看向杨庆亚。古韦立率先问道:“杨兄弟打听韦金霑作什么?”杨庆亚道:“久闻韦金霑前辈乃天下武林第一高人。实不相瞒,在下从中原而来,就是为了一见书金霑前辈。”古韦立听到杨兄弟这么一说,十分激动的张大了嘴巴正想说些什么,却被小师妹书昀打断道:“假的!韦金霑前辈消失都十年之久了!江湖人谁也没见过他的摸样。当时我们身处龙潭虎穴之地,何况我还带着你们两个没用的大男人,若不是说出韦金霑大侠重出江湖整顿武林的消息出来震慑一下钱大海他们,你觉得你们两个还能站着跟我说话吗?”杨庆亚听了,极大的遗憾之意。眼神一下子便放空了,一脸失望的模样出现在古韦立师兄妹面前。
良久,古韦立伸手在杨庆亚眼前挥几挥手掌,杨庆亚这才摇摆了两下脑袋回过神来。一脸茫然的盯着面前的古大哥,听得古大哥道:“杨兄弟。怎么了?”杨庆亚这才与他说道:“没,没什么,只是想一些事情入神了。”古韦立听了后,道:“这样就好。还以你还在生我小师妹的气呢。你放心,我小师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她真发现你是十恶不赦的淫棍的话,才不会让你站着说话呢。”古韦立说完,忍不住笑出了声,逗得杨庆亚也随之笑了起来,古韦立抓好时机调侃道:“呐呐呐,笑起来就好看了嘛。你看杨兄弟你笑起来就跟西施一样貌美,要说你是淫棍,古大哥才不信呢。”杨庆亚听了古大哥的夸赞,心中乃是心花怒放,心里暗自说道:“男儿装的我就被古大哥夸成赛西施,那我若是换回女儿装,别玉簪戴耳环,苹果肌上抹点红妆,微微画上峨眉,再抿一抿口脂,那我岂不……岂不……”杨庆亚不敢想完,微微闭上了眼睛美滋滋的幻想起来,一幅春心荡漾之模样。
古韦立见得杨兄弟这幅模样,用手指推了杨庆亚的额头一把,杨庆亚这才回过神来。古韦立皮道:“哇,杨兄弟,你真不会是我师妹口中的大淫棍吧?”杨庆亚急道:“不是不是,才不是呢。”古韦立听了哈哈笑道:“古大哥逗你玩呢,瞧你急的!”杨庆亚此刻环顾了四周不见韦书昀的身影,乃问道:“哎?古大哥、你师妹呢?”古韦立回道:“啊!我师妹走了,我是想跟你告别才和你聊这么久的。”
杨庆亚听了这话乐得不行,可是古韦立对她只是伯牙对钟子期,毕竟古韦立真的以为杨兄弟是他兄弟,男人对男人怎么可能会有那种感情呢?”古韦立继续道:“杨兄弟,我要跟我师去了,虽然我知道她相信你不是淫棍,但却还是不能这么快接受你。所以我们还不能同行。”杨庆亚也很懂事的道:“古大哥,我知道的,咱们就此别过吧。”古韦立回道:“嗯,杨兄弟保重。”说罢,古韦立转身便朝师妹离去的小径追去,他这一路小跑,就再也未曾回首了。因而也终究没能看到杨庆亚追了几步,双手扶在一棵树上,痴痴的望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眼里充满了情。
“古大哥,我不要你健步如飞,那我会迫赶不及。也不期望你有宏图伟业,我喜欢平凡且充满欢乐的你。那晚在亭边听你抚琴一曲又再话“琴师”一事,我的心就去了你那里,什么朝庭律令蒙古人不得与汉人结合,我拔都儿庆亚都可以不顾。就算我爹爹反对,我也毅然会选定你这一方!古大哥,我第一次爱上别人,请允许我学会如何去爱。此生,你是我非嫁不可之人。”慢慢的,杨庆亚的睫毛再也承受不住泪滴的重量了。因为泪滴富含她对古大哥的不舍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