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白鹭的心倏地一下提了起来。
不知道怎的,这一刻,她竟然有些小小的期待。
期待季屿川像以往一样,对她只有无限的包容,不管是她动了他的利益,还是和他憎恶的男人有过一腿,他通通的不在意,他要的,依旧是她乖乖留下,留在他身边!
但,到底还是让她失望了。
季屿川的语气,是她从没见过的冷漠。
他高高在上,眼里毫不掩饰流出他的嫌恶:“我的确嫌脏!这辈子我最恨的人就是他们母子,你谁都可以碰,唯独不可以碰他,白鹭,我现在正式通知你,我和你,一刀两断,从此各不相干!”
说完,他用力扔开白鹭的手腕,转身离去。
白鹭怔怔地站在原地,眼泪竟然不可控地布满了眼眶。
她以为她不会难受。
可没想到,心脏会像是被带刺的蔓藤紧绞住了一般,滴血的窒息感扑面而来。
但,理智又告诉她,这是事情再正常不过的发展走向。
在她决定联合慕祁云为亭云报仇的那一刻,她就料想到了这样的结局。
如今也不过就是终于走到了这一步而已。
擦了擦眼泪,白鹭小跑着离开了这栋困了她一年多的别墅。
院门外,慕祁云早就在这里等着了。
他一只马丁靴踩在墙面上,脊背靠墙懒散站着,见着白鹭小跑着出来,他站直身体,冲白鹭扬起高傲的下颌:“就知道你会被赶出来。”
等白鹭走近,看到了她红红的眼睛,他顿时又皱了眉:“他欺负你了?”
白鹭摇了摇头:“我打算,去警局投案自首。”
慕祁云被白鹭的话惊着她:“投案?自首?季屿川逼你的?”
“唔。”白鹭摇头,想说点什么。
慕祁云烦躁地用力点了白鹭的额头:“你可不可以不要用你的蠢来一而再再而三地侮辱我的审美?很快我就是季氏集团的老大,你为我办成了这么大一件事,你可是我的一级大功臣,我嘉奖你来还不及,投案?自首?你是在讲什么国际笑话吗?”
“可是……”白鹭还有些犹豫,“万一季屿川告我……”
“自古以来,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季屿川输给我,是他自己的原因,他也清楚这一点,放心,他这人最讲风度,不会把他的失败归咎到你身上。”
季屿川最讲风度这句话,倒是不假。
白鹭还有些犹豫,但慕祁云显然已经高兴到有些忘乎所以了,他抓着白鹭的手:“走,我们联合打了一场这么漂亮的仗,今天怎么不得去狠狠庆祝一番?”
……
直升机在临安市的码头降落,游轮之上,二三十位网红美女早在这里等着了,她们各个身材火辣,身穿比基尼,丝毫不顾及现在还是寒风凛冽的大冬天!
慕祁云带着白鹭上了游轮。
火辣美女们迅速蜂拥围上。
慕祁云爱不释手地摸摸这个,又摸摸那个:“国内这几年的尤物当真是肉眼可见地多不少啊!来来来,都给小爷排排站,亲一口,一万,摸一下,三万,坐上来,猜猜多少?哈哈哈……”
狂放的笑声不停回荡在海平面之上。
白鹭趁他不注意时,悄悄挣脱开了他的手。
“啧。”
不得不说,在私生活方面,慕祁云跟季屿川还真是没法比。
至少她认识季屿川以来,从没见过季屿川好过这一口。
他对x伴侣还是挺忠诚的,虽然没有爱,但也不会随便胡来。
甲板上,慕祁云玩的尺度越来越大,不一会儿,一瓶瓶的香槟就被他亢奋摇晃着弹开了瓶塞。
香槟酒喷薄而出,美女们一个个像是受惊的小鸟,又像是十分享受,甩着湿漉漉的头发围着慕祁云尽情扭腰摆臀……
海风凌厉刮过,白鹭拢了拢外套,内心再一次感慨这些年轻的小姑娘们比她当年拼命多了!
眼见着甲板上的画面越来越不忍直视,白鹭干脆去了内舱里待着。
这里面有空调,比在外面吹冷风不知道要舒服多少。
她打开卫星电视随便看着。
外面的热闹喧嚣声,愈发衬托出她这里的宁静,白鹭逐渐感受到了一股来自灵魂深处的深深孤独感。
“……我和你,一刀两断,从此各不相干!”
耳边不由自主回荡着季屿川冷漠绝情的话。
突然发现,她曾最想离开的人,就这么轻易离开了。
亭云也不在了。
一时间,她都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儿了。
明明没想过要回到慕祁云身边,但她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又回来了。
仿佛河面上的一朵浮萍,随波逐流,又身不由已……
夜,一点点深了。
外面震耳欲聋的声音不仅没有消弭半分,反而还愈演愈烈。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鹭听到跌跌撞撞的脚步声。
接着,“嘭”的一声,舱室门开了。
慕祁云拿着一瓶红酒,斜靠在门框上,高大的身形显得落拓不羁。
他邪睨着白鹭,俊脸上是两坨玫瑰色的红晕:“自己一个人躲屋里?怎么,不喜欢陪着祖宗?”
白鹭下意识否认:“没有,是我看您有那么多美女陪着,应该也不缺我一个,我就进来休息了。”
“呵。”慕祁云仰头,大灌了一口红酒,之后跌跌撞撞地朝白鹭走来,“我还真就缺你这一个。”
他应该是醉了,在快靠近白鹭的时候,一个脚步不稳,直接朝白鹭栽了过来。
还好后面就是床,他高大的身形紧紧压着白鹭,简直把白鹭压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祖、祖宗,你喝多了。”白鹭伸手推拒着他。
慕祁云猛地撑起身子,醉眼朦胧地看着白鹭,“你是不是吃醋了?”
他点了点白鹭的小鼻头,安慰她:“放心,女人再多,祖宗的子弹也只交给你一个。”
说着,他抬手就去解皮带。
大概是醉了的原因,半天也没解开。
他一下恼了,抓着白鹭的手按上他皮带扣:“给祖宗解开!”
白鹭吓了一大跳,忙哆哆嗦嗦地去解皮带。
结果还不等解开,他人就栽倒在了她肩膀上。
“乖乖,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开心?”他含着酒气的话滚烫又炙热,“五年了,你终于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