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你,我已经再也看不进去别人了。”白鹭抓着季屿川的t恤衣摆,“况且,别人爱不爱我不重要,我只想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季先生,我就只喜欢你,这辈子就认定你了!你……再考虑考虑,我会很乖的。”
后面几个字,她故意轻了语调,说得又乖又软。
季屿川听得喉结止不住的滑动,一双黑眸深邃浓稠,喉咙里发涩的干。
她的乖,她的软,他当然知道。
所以才折磨着他心痒难耐、难受不已。
再这么下去,他是真对自己没什么自信。
总感觉栽在这个女人手里迟早的事。
白鹭见季屿川没吭声了,怀疑他是犹豫了。
她把脑袋往前探了探,想吻上他。
季屿川察觉到了,提前用大掌隔绝了两人的唇。
把她脑袋推回去,他淡声道:“好了,睡觉。”
白鹭撇嘴,乖乖闭眼睡觉。
不得不说,窝在气息阳刚的男人怀里,是真舒服,源源不断的热量穿透皮肤,仿佛能直达身体最里面的末梢神经,让整个四肢百骸都跟着暖和起来。
也因为过分舒服,白鹭睡得很快。
倒是季屿川,愈发没睡意了。
好心让她别着凉,结果却是让自己上火。
怀里小东西难得睡得安分,季屿川紧紧搂着她,一动不敢动。
一双黑眸浓稠得比周围的夜还深,绵长呼吸又慢又沉,脑子里,理智和冲动在做着极限拉扯,直叫他焦躁难熬、抓心挠肺!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
季屿川从没觉得,时间是如此的难熬,即便是在经历人生的至暗时刻,好似也没有这么难受。
额头都隐忍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直到,随着沉寂的东方,渐渐有亮光劈开黑幕,头顶星芒褪去光泽,季屿川的注意力,才终于被转走了不少。
他搂着怀里的白鹭晃了晃,温声叫她:“醒醒,太阳快出来了。”
白鹭睡得正香,被晃得迷迷糊糊的,闭眼嘟嘴一脸不情愿,甚至还伸手大胆拍了拍他:“你别晃了,我还要睡。”
季屿川怎么可能听她的,胳膊继续晃着:“起来!”
白鹭闭眼撅着嘴,很是任性:“就不起!”
季屿川的目光闪了闪。
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她在他面前露出这副任性的小模样。
突然就觉得有趣起来。
所以,这小东西也是有脾气的吗?
平常总是甜言蜜语将他哄得心花怒放,还以为她性格就是那样,又乖又甜的。
原来,也是有爪子的。
目光就这么不自觉地认真打量起她来。
虽然此刻的光线不太亮,但季屿川还是将她看得很清楚。
她没化妆,是最干净的素颜。
相比较她平日里总是打扮得花枝招展,他其实更喜欢她素颜。
不比化了妆的时候,虽然五官娇艳脱俗,但落在他眼里,却像是戴了一层厚厚的面具。
此刻,他能清晰看见她皮肤的每一个毛孔,以及那些白色的细小绒毛。
她皮肤很细腻,白如玉瓷,唯一有的缺点,大概就是鼻头零星冒着的几点黑头,但他不觉得有什么,倒是这点瑕疵,让她更有普通人的烟火气息。
邻家,纯真,无害。
这是她不化妆的脸,给人的第一印象。
很有欺骗性。
此刻,她又熟睡了过去,呼吸间,粉唇微微翕张,莹润着一层亮晶晶。
季屿川瞧着瞧着,喉结就不由自主地重重滑动了一个性感的弧度。
像是味觉被触发,想到了那里的微甜,接着又是无数的回忆涌现。
而后,邪念就在脑子里疯狂滋生,再也压不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
季屿川的喉结再一次滑动,和焦躁难捱的自己妥协了一部分。
就一下吧。
反正她也不知道。
季屿川微微垂头,轻轻贴上了白鹭的唇,轻蹭慢碾,带着他平日里从不会展露出的那些疼爱。
白鹭不知道是做梦还是怎么,裂开嘴乐了。
她推了推季屿川,语气很是娇羞:“别闹了亭云,睡觉呢。”
季屿川周身一僵,猛地抬起头,眉头狠皱:“你叫我什么?”
白鹭咂摸了一下嘴,翻个身又睡过去了,像是根本就没醒过。
季屿川又晃了晃她,眉梢染着一抹冷厉。
“起来,给我解释清楚,那个人是谁?”
白鹭被晃得烦了,不满地“唔”了一声,抓起薄毯和外套,紧紧盖住了脑袋。
季屿川:“……”
气闷地深呼吸了一口气,他也懒得管她了。
随着四周的光线越来越亮,东方的朝霞染了天际,日出,就快开始了。
昨晚半夜起了些雾,雾气弥漫半山腰,遮住了山下的繁华都市,但山顶的视线却十分清透干净。
一轮红色玉盘缓缓从云雾中升起,金红色光芒迅速笼罩大地,四周的林立山头宛若披上了一件灿烂霞衣。
白鹭就这么错过了震撼景色。
季屿川没管她,开车下了山。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鹭悠悠转转地醒来。
瞧见外面是万柳公馆的小区门口,她愣了一下:“不是说要看日出,你怎么没叫醒我?”
季屿川坐在驾驶座上,开着车窗,抽烟的手懒散搭在车框上,“叫不醒。”
白鹭:“……”
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她把薄毯拿开,外套还给他。
季屿川没接,心情像是看着不怎么好,脸色有些黑。
白鹭便把薄毯和外套放在了副驾驶上。
想了想,她凑到他身边,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季屿川回头看她一眼。
白鹭眉眼轻弯,笑得灿烂:“昨晚谢谢你叫我出来,让我度过了一个非常愉快的夜晚!”
季屿川并没有被哄到,甚至眉头还轻拧着。
然后白鹭笑着笑着,就有些笑不出来了。
她不安地问他:“你怎么了?”
季屿川面无表情抽了口烟,吐出。
没忍住,到底还是问了出来:“亭云是谁?”
白鹭的瞳孔骤缩,诧异看着季屿川:“你说谁?”
“亭云。”季屿川的目光直直看着她,黑眸里藏着一丝让人察觉不出的酸溜溜,“你昨晚做梦叫了这个名字,还挺亲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