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鹭愣住了。
接着便是一阵狂喜！
顾不得白天才受到的惊讶，她不安分地爬过去，坐在他怀里。
胳膊攀上他的脖颈：“季总这是打算，要名正言顺养着我了？”
黑暗中，她秀挺的鼻尖凑近他高挺的鼻尖，似有若无地碰了碰，撩拨起暧昧的温度：“成年人讲究的是一个各取所需，季先生给了我钱，打算什么时候从我这儿取走你想要的？嗯？”
如蛇一般的滑腻，攀爬上他。
以前还觉得可以忍受，可这会儿四下无人的，季屿川只觉得心下的燥热感迸发得又快又猛。
积攒的火气瞬间窜了上来，直恨不得把周遭都夷为平地！
喉结艰难地上下滑动，他克制着嗓音尽量平静：“只要你别再干出上午那种傻事，我就谢天谢地了。”
“怎么？季总心疼了？”
“我是怕我一把年纪，被你搞得折寿。”
民间有些地方，的确有这个说法。
但白鹭还是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季总年纪不大，正是小鹭喜欢的年龄差。”
闻言，季屿川那深邃的瞳仁，在浓稠的黑暗中迸发出了一丝极其不易察觉的光芒。
大概也是察觉出了这点想法挺可耻的，他又努力抽出理智，去推她；“好了，回你位置上去。”
白鹭微微撅了嘴。
其实她觉得这会儿氛围挺好的，适合继续进攻。
但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如过山车一般让她心绪跌宕起伏的，此刻她也有点不敢太冒进了。
于是，她乖乖回了副驾驶，懒懒躺好。
感受到怀里的落空，季屿川反而有点不是滋味。
摸了摸烟盒，掏了根烟出来，塞进嘴里，试图靠尼古丁快一点压下心中的燥热。
夜里温度凉。
不一会儿，白鹭就想上厕所。
她看了季屿川一眼，有些不好意思：“这附近有厕所吗？”
季屿川顿了一下，嗓音懒懒：“附近到处都是厕所。”
白鹭：“……”
犹豫了一番，她慢吞吞打开门。
尽管四下无人，可还是很不好意思。
季屿川就这么看着她磨磨蹭蹭、犹犹豫豫的，最后，好心开了口，指着不远处：“往那边走二百米，有个公厕。”
白鹭瞬间松了一口气。
提步往公厕走了几步，忽地，又停住，折返回来。
她绕到驾驶座这边，趴在窗户上。
季屿川看她一眼：“干什么？”
“天黑，我怕，你陪我一起去。”
浅浅的月光下，她可怜巴巴地趴在窗户上，像个需要人照顾的小奶猫。
季屿川的心口有些发麻的痒意。
他默不作声摁灭烟，开门，同她一起去。
厕所里，感应灯的开关彻底断电，四处一片黑黢黢的。
季屿川开了手机的灯，给白鹭照亮。
他身形挺拔，气息阳刚，站在厕所门口，像极了一个威武门神，让白鹭十分心安。
就是细流的声音在安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的突兀，一向厚脸皮的她，这会儿反而有些红了脸，觉得特别不好意思。
总算是熬过了尴尬期，白鹭走得飞快。
回到车上，白鹭躺在副驾驶座位上。
忆起这一天发生的种种，突然觉得，她和季屿川现在的关系，有些微妙？
他虽然对她的身体不感兴趣，但大部分时间，他对她，好像也并不坏？
白鹭皱了皱眉，打心眼里不想让他的这些好，抹平当初对她造成的伤害，遂挥散了这些想法。
看了眼时间，距离日出还早，还能睡一觉。
她干脆就闭了眼。
夜里温度不比白天，此刻，她就里面一套睡衣，外面披了一件稍厚一点的外套。
不一会儿，她就冷得抱着胳膊互搓起来。
季屿川一直没睡，听着动静，出声问：“你冷？”
白鹭“嗯”了声，问他：“你有被子吗？”
季屿川想了想，从后备箱里拿出来一条薄毯，递给她。
白鹭盖在身上，能稍稍好点，可还是觉得冷，身体都不由得缩成了一团。
季屿川瞧着她那可怜样，又把外套脱下，盖在了她身上。
身上多了一层重量，鼻尖又很快嗅到他的味道，白鹭下意识睁眼看了看。
是他的外套。
再一看他，就剩下一件黑色的短袖t恤！
白鹭微抿了一下唇，好心地把外套还给他：“你还是穿着吧，免得感冒了。”
季屿川没接，“你以为我身体素质和你一样？”
白鹭噎住。
闭了眼，她重新躺好继续睡觉。
反正他被冻死也和她没关系！
而且她还得拍手叫好！
但，她失算了。
即便盖上了季屿川的外套，冷的人好像还是她。
季屿川大概也是从她蜷缩成虾米的姿势里，看出了她冷。
犹豫了一番，他去把后排座椅放倒，空间足够两人一起躺下。
他叫了她：“过来，上这儿睡。”
白鹭不明所以，在哪儿睡不都一样？
但碍于季屿川的威严，她还是磨蹭着探了过去。
然后，她就看到了季屿川躺在了一旁，并没有要走的打算。
“傻愣着干什么？不睡了？”
白鹭裹着薄毯和他的外套，小心翼翼地躺在另一边。
又小心翼翼地往他那边蹭了蹭。
最后，成功窝到了他怀里。
季屿川没躲，甚至大手还故意往她那边揽，让她整个人可以窝在他胳肢窝下取暖。
白鹭将薄毯和外套撑开，一起罩住两个人。
顿时，贴身的暖意源源不断传来。
白鹭的唇角扬起微笑：“季总这么温柔体贴，怎么办，今天对你的爱，又多了一分呢！”
季屿川干脆侧了身，把白鹭紧紧搂在他怀里，另一只手捏了捏她鼻子：“眼光很好，但别再说了，说再多我也不会和你在一起。”
白鹭被捏得“唔”了一声，有些不满：“你就那么喜欢季太太吗？即使我不要名分，不要钱财，甚至连你的感情我也可以不要，只想你像今天一样，在季太太陪不了你的情况下，你可以想到我，这就足够了呢？”
“这样对你不公平。”
“我觉得很公平。”
“小鹭。”季屿川语重心长，“别轻贱自己，你可以找到一心只爱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