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国内有人?”季屿川有些出乎意料,“他那种利益至上的人,有一天也会有真心喜欢的女人?”
孟希柠咬着唇,没回答。
她不想提那段灰暗的过去。
当她得知他在国内有人,以为也是像以前一样玩玩而已的女人时,便给对方发了一连串羞辱性的消息过去。
结果被慕祁云得知后,他竟然暴怒着给她打了一顿!
她知道慕祁云脾气算不得好,但她从来不知道,他脾气上来时,竟然还会打女人!
那是他第一次打她!
并且打完后,一点儿没有悔改之心,还甚是冷漠寡情地警告她:“再接触她,我不会再给你留任何情面!”……
季屿川没等到孟希柠的回答,又问:“那他现在在国内?和那个女人在一起?”
“我不清楚,你别再问我了,关于他的行踪,以及他的那个女人,我一概不知。”
孟希柠的语气前所未有的低落,季屿川也没强求:“那你好好休息,改天有空我来看你。”
挂了电话,季屿川这才注意到,门口不知道何时站了白鹭。
小九在她怀里,瞧着有些不安分,哼哼唧唧舞动着手脚,似乎有些不开心。
“怎么了?”他疾步走过去。
“小九好像想你了,所以我带他过来找你。”
季屿川一过来,白鹭就把小九递到了他手里。
“和孟希柠打电话?”她问。
季屿川怔了一下,闷声回道:“嗯。”
“我刚刚好像听到你们在聊她的前夫?你对她……”
“你是在介意?那我以后不和她通电话了。”
白鹭一愣,完全没料到季屿川突然给她来了一句这样的承诺。
她面色扬起尴尬的笑:“没有介意,她毕竟是你多年的朋友,关心一下很正常。”
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即便你和她重修旧好,我也能理解,只要别把小九给她就行。”
季屿川的呼吸顿时一下就沉了,一双晦暗的眸子深邃至极。
他一手抱着小九,一手掏出手机点开日历。
片刻后,沉沉开口:“后天是个不错的日子,我们去把证领了。”
白鹭有些哑然。
她其实并不想在这种关头去和季屿川去领证。
毕竟江亭云还尸骨未寒。
但季屿川这不容拒绝的态度,让她没办法说出口。
况且自江亭云出事以来,季屿川也帮了她很多。
于情于理,她都没有拒绝的道理。
沉默片刻后,她无奈点了点头,答应了他:“好。”
翌日,季屿川没有去公司,而是带着她和小九回了趟季家老宅。
小九已经在之前被季屿川带着来见过了爷爷。
并且还得到了爷爷一份十分有分量的馈赠。
听季屿川说,加起来的总价值已经超过了十个亿。
不过这一次季屿川来找爷爷,似乎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一来就和爷爷单独进了屋里商讨,半天也没有出来。
白鹭抱着小九在屋里溜达,经过他们的房间,隐约听到爷爷的一句模糊问话:“你认为,这件事是他做的?”
后面季屿川回答了什么,白鹭没听清楚,也不想再去听。
等爷俩彻底谈完后,已经是中午时分。
在爷爷这里吃完午饭后,季屿川让司机把白鹭和小九安全送到家。
白鹭问他:“你不一起回去吗?”
“不了,公司还有点事等着我去处理。”季屿川低头在白鹭额头上亲了亲,又嘱咐道,“这些日子尽量少出门,多在家待着,有什么需要的,告诉我,我来给你安排。”
白鹭习惯了季屿川的这种病态掌控。
恰好最近她因为江亭云的事也无心出门,便乖顺地点了点头,没往深层次想。
回去的车子在路上慢慢开着。
怀里的小九睡得很安分,白鹭也阖了眼靠坐着休息。
忽然,“砰——!”
白鹭身子猛地往前一倾,下意识护住怀里的小九。
“怎么回事?”坐直身子后,她皱眉问。
“有辆车从拐角那边开过来撞了我们,您没事吧?”
白鹭摇摇头:“没事。”
看了眼车头,倒是撞得不严重。
面前那辆肇事司机已经下了车,白鹭便对司机说:“你下去处理吧。”
“好。”
司机下车后,白鹭看到那个肇事司机一个劲地赔笑脸,但就是不承认是他的责任,还说附近没有监控,不能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给她的司机气得,马上就打了电话给交警。
“你真以为我开这么好的车,会连一个行车记录仪都没有?”
“……”
白鹭注视着车头处俩人的扯皮,丝毫没注意,车边什么时候站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忽地,“砰”的一声,后排座车门被拉开了。
白鹭下意识转头看去。
结果这一看,瞬间让她毛骨悚然,全身汗毛骤然炸起!
“慕……唔!”
慕祁云猫着身形钻进后排座坐下,火速抬手死死捂住了白鹭的唇。
门关上,他身形几乎是压在白鹭身上,厚厚的皮夹克裹挟着外面的寒意,他轻佻的眉眼带着几分邪性,薄唇凑到白鹭耳廓边,笑意吟吟地调侃:“怎么,五年没见,连祖宗都会叫了?”
白鹭的身子微微发着抖。
这个消失了五年的男人,竟然又出现了!
她永远不会忘记,这个男人对她的意义!
他是她救江亭云走投无路时的最后一根稻草,但也是将她活了二十多年所塑造出的人生观彻底碾压摧毁的魔鬼!
“乖,叫声祖宗我听听。”慕祁云渐渐松开手,暧昧的音呵在白鹭耳边,让她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她看了一眼还在和肇事对方争论的司机,想开口呼救。
“这是你的孩子?长得挺可爱啊!”慕祁云捏了捏小九的脸蛋,语气明明带笑,但白鹭却是听出了他话里的威胁之意。
她吓得顿时就把小九抱到了一边,不让慕祁云触碰。
慕祁云抬眼看过来,定定看着她。
白鹭翕动着唇瓣,极不情愿地叫了声:“祖宗。”
慕祁云舒服得顿时就长长喟叹了一声:“五年了,为了等你这两个字,知道我有多焦躁吗?今晚回去终于能睡个好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