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屿川掏出电话，拨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刘局，您好，关于市局里在下水管道排出口发现三具尸体的新闻，我想问问，那三个人的身份信息有查到吗？是不是就是那晚上出现在南山山顶的三个劫匪？”
对方在电话那头有些安静，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过了有一会儿，才恍然道：“啊，你说那三个人啊，不是的，死亡时间对不上。”
“这样啊，好，那我知道了。”
季屿川挂了电话，向白鹭投过去一个“这下你清楚了”的眼神。
白鹭默然，最后果真没有再想着出去。
就是脑海里还时不时想着刚刚新闻播放出来的画面。
真的，不是那三个人吗？
……
晚餐时分，季屿川借口有合作商约吃饭，又出门了。
他离去的脚步有些急。
但一出门后，却并没有去哪儿，而是就坐在车上，等着他的人来向他汇报情况。
“季总，三名死亡者的身份已经确认，正是一个月前的那三名劫匪。”
季屿川的神色阴沉冷戾，“死亡时间一个月，是刚杀了江亭云，紧接着就被杀了？”
“大概率是这样，而且他们的死，很明显是幕后主使人为了封口干出来的。”
“让你们调查幕后主使人身份信息的事，调查得怎么样了？”
来汇报的两人互相对望了一眼，然后默契垂下头，有些自责地摇了摇头。
空气中弥漫着沉寂阴郁的气氛。
季屿川沉着脸掏出一支烟塞嘴里，冷漠抽了一口后，他突然问：“孟希柠最近在做什么？”
“自从上次被江亭云打了后，她这一个月的时间里，似乎一直都在医院里养伤。”
“似乎？”季屿川冷声反问。
面前的俩人顿时大气不敢出一口，忙道：“我们会再仔细调查一下的。”
“嗯，查一下她最近有没有和什么人联系，特别是……”
脑海里骤然浮现出那个令他恶心至极的人，季屿川克制着胃里翻涌的不适，顿了一下，才说，“她的前夫。”
“是。”
季屿川回家后，白鹭正在客厅逗弄着小九。
她似乎没有受新闻的影响，拿着摇铃在小九面前摇啊摇，时不时再拿额头去碰小九的额头，逗得小九不停咯咯咯地笑。
季屿川的眼神晦暗了一分。
他并没有走过去打扰他们，而是径直回到了房间里。
站在阳台边，他又抽了根烟出来塞嘴里。
徐徐白烟被他呼出，又被夜风吹散进了夜色里。
想了想后，他还是给孟希柠打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那头的孟希柠兴奋坏了，不等季屿川说话，她就迫不及待地说：“屿川，你终于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我还以为你彻底把我忘了呢，你最近很忙吗？什么时候有空来看看我啊？我最近一直在医院里住着，好无聊的！”
“你身体还没好？”
“没呢！”一提起这个，孟希柠就咬牙切齿的，“江亭云那个大男人，下手太狠了！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还好你上次替我教训了他！”
季屿川暗挑了一下眉梢。
听孟希柠这口气，似乎还不知道江亭云出事了？
“一直没问你，你和慕祁云到底是什么因为原因离的婚？”
孟希柠没料到季屿川会突然问这个。
她有些哑然，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空气安静了片刻，她声音压低了些，显得有些落寞：“是我醒悟得太迟，他那时候疯狂追我，不过就是看在你很喜欢我的份儿上，他的目的，从来都只是从你手里抢走我，并不是真的喜欢我……你曾经明明也提醒过我的，但我那时候被爱情冲昏了头脑，认为你不过就是不想我和他在一起而出口污蔑他……”
“婚后，我们的生活并不幸福，他妈妈不喜欢我，对我言语刻薄，各种提高要求，甚至还要求我像丫鬟似的，每晚跪在她面前替她洗脚！”
“我心里委屈，向祁云诉说，可是祁云每次都是站在他妈那边，让我好好孝敬他妈，而他则在外面隔三差五的撩妹子，丝毫不顾及我的感受。”
说到这里，孟希柠没忍住哭了出来。
这些年受了太多苦，她内心也压抑了太多的委屈，如今和季屿川这么一倾诉，像是把积压多年的委屈都给释放出来似的。
“屿川，我其实不止一次想回来找你的！但是一想到我曾经伤你伤得那么深，我就没有那个脸回来站在你面前，我知道当初是我对不起你，但是经过了这么多年，我也想开了，如果再继续不好意思下去，我只会永远失去你，我鼓起勇气离婚回来找你，只希望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所以，你可以原谅我当初的行为，和我回到当初吗？”
季屿川将烟伸到窗外，指尖掸了掸烟灰。
峻雅的脸上面色无常，没有半分波动：“这个答案，我已经告诉过你了。”
“可你真的不是还在跟我赌气吗？我不信你会喜欢白鹭那种女人！她有什么好，除了年轻点，长得漂亮一点，她哪一点比得上我？”
季屿川想说，光是年轻、好看，这两点就已经很够了。
男人之所以看上某个女人，不就下半身那点事？
哪有那么崇高的精神层面？
但孟希柠如今的状态不好，他不想再刺激她，便没接这话。
耐心等着她哭了一会儿，他才又开口：“我听说，他妈五年前去世了？那你们的关系没有缓和一点？”
孟希柠抽噎了一下，哭声顿时安静下来。
过了有一会儿，她才说：“他妈是恶有恶报，自己从楼梯上摔下来摔死的，和我无关。”
季屿川微微蹙了一下眉：“我没说他妈的死和你有关。”
孟希柠：“……”
又在电话里沉默了有一会儿，她才说：“他在国内有人，似乎对那个女人还动了真感情，即便他妈死了，他回来和我一起守孝了三年，也一直对那个女人恋恋不忘，守孝期一过，他就又开始频繁地往国内跑，哪还记得我这个老婆。”